两个月说快也快,说慢也更是难熬,琥珀每天数着日子,等着自己二十生辰的那一天,可以去管事那领回自己的卖身契。
终于,还有叁日的时间,琥珀每天心都跳的飞快,恨不得马上和沉宴离开将军府。
一日中午,拿上食盒,脚步迅疾,梅苑的牌匾都隐约看见,一道不紧不慢的声音如催命符般传来。
“大胆贱婢,见到公主,还不下跪。”
长公主身旁的丫鬟怒目圆睁,琥珀暗道一声不好,连忙跪下。
“奴婢眼拙,不知长公主在此,惊扰了长公主,望长公主恕罪。”
额头用力抵在地上,沙砾剐蹭的头疼,可琥珀的心痛的更厉害,还有叁日,她就自由了,她万不可折在此处,冷汗顺着脊柱留下,琥珀拼命克制着自己。
绣着东珠的锦鞋勾起琥珀的下巴,步摇的金光晃的琥珀瞳孔微缩,琥珀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像条狗一样匍匐在地上,这莫约就是没有自由的命吧。
“干什么去?”红唇轻启,长公主美目含笑,娇柔的话语字字珠玑。
“奴婢,奴婢来给梅苑送饭。”
“梅苑?”长公主的指尖敲打在手中的如意上,叩击声一下一下落在琥珀心里。
漫长的等待像极了催命符。
“宴儿那孩子孤僻寡言的,倒是难为你了?”
周围传来阵阵笑声,长公主的贴身侍女更是笑言,“奴还记得宴公子第一次来府的时候,连恭房在哪都不敢问,结果最后尿了一裤子呢。”
琥珀重新低头,她不敢抬头看人,周遭的调笑声恍如刀子般剜着她的肉,她的好阿宴何尝在他们眼里不是一条供人戏耍的狗。
“好了。”长公主一挥手,所有人立马禁声。
“看你倒有几分伶俐模样,下午来长生阁伺候世子吧。”
琥珀嘴里说着谢恩的话,手早就攥的指甲都要嵌入其中,直到长公主的鸾驾模糊的看不清,她才毅然地抬起头。
不过叁日,她能忍。
整理了凌乱的衣服,重新挂上笑容,捡起食盒进了梅苑,沉宴在秋千上晃荡,看见琥珀来,连忙朝她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