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骨。
白子画不动声色的摁下手中蓄势待发的毒针,想来是小骨与自己气息太过接近,结界都对她没用。
可是明明自己已经堕魔,魔气与神气应该互斥才对啊……
脑海中又浮现出那本《血咒》。
莫非是魔血的缘故?
花千骨嘟哝一声:“师父你居然都不设结界。师父你现在警惕性怎么这么差?”然后挥手,在房间外笼上一层金光。
不是对你不设防,是你让我防不胜防。
白子画轻抿一口手中的茶,茶叶不算太差,勉强能入的了他的口:“你来干什么?”
花千骨凑到白子画面前:“师父,我们商量个事吧。”
“不行。”
“师父——”花千骨睁着可怜巴巴的眼睛看着他。
“你说吧,我听听看。”白子画无奈扶额道。
“明天我们各自换回来好不好,就当是和小骨玩了一个游戏……”花千骨眼睛有些红,慌忙低下头,像很久以前一样不自觉的搓着白子画的衣角,熟悉的手感让她差点掉下泪来。毕竟很久都没有和师父撒过娇,心里一下子涌上一股莫名的情绪。
“就是明天师父变回师父,小骨……扮成画画……待在师父身边……”花千骨本来离白子画就非常近,手中又搓着白子画的衣角。一下没忍住眼泪就掉下来了。
花千骨低着头,白子画看不见她的脸。但是白子画感觉到,有一滴,或者是几滴,温润又冰冷的液体,落在了他的手上。
几近风干了的冰冷的心上,有已经生了根的什么,开始抽芽舒展。
“好,师父答应你。”白子画捧起她的脸,拭去她的泪。
花千骨眼中划过一丝难以置信。
他……愿意承认是她的师父了?
虽然师徒关系是他们最难以逾越的一道屏障,可是如果可以,她宁愿他永远是她的师父。
这不仅是屏障,更是她心中最重要的甜蜜。
“师父……”花千骨轻轻唤了一声,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嗯?”
“师父。”
“嗯。”
“师父。”
“嗯。”
“……”
只是突然很想叫他,就这样一声一声的叫,心里仿佛有个沥血的大洞一点点被填满。
花千骨从没有这样安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