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2 / 2)

龙隐天抿了口茶,没有再多说什么,这件事儿他只要给个态度就好,他相信弘昼自己会想通的,就算想不通,也妨碍不了他直接下发圣旨。

所以说来说去,弘昼与其在这时候钻牛角尖,还不如想办法为永壁打点一下更为实际,别的不说,就连兵部里的一些人都肯定会有人站出来反对,更不要说是其他了。

这就是人红是非多的原因,身为和亲王的嫡子,永壁是绝对避免不了这些事情的,所以他打算去东北累计军功的想法其实也是很正确的。

过了好一会儿,弘昼仿佛想通了什么,无奈的叹了口气的同时,神情也松快了不少,这才开口说道:“四哥,等兰馨的婚事过后再让他走吧,怎么着臣弟也得花功夫去安排一下。”

“也好,正巧下个月月末有一批粮草要运过去,就让他跟着一道过去吧。一个月的时间,对于你来说应该够了。”龙隐天直接把这事儿给敲定了,随后还敲打了弘昼一句:“你的私事儿朕不打算过问,但是该办的正事绝对不能马虎。”

“臣弟明白。”弘昼当然知道龙隐天说的是什么,其实就算不敲打这一句,他也分得清孰轻孰重,否则的话他这个王爷恐怕早就做到头了。

仿佛又想起了什么,他明显的顿了下,故意压低了些声音说道:“您来之前善保刚走,他打算明个儿一早就动身去南方,不知道您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吩咐?”

弘昼的话让龙隐天感到稍有些意外,善保要去南方是之前早就计划好的,但他没想到居然会这么急,毕竟有些事儿急是急不来的。

只不过一想到这个年纪轻轻却颇有慧根的御前侍卫,他的心里还是颇有些期待的,天资聪颖、才学不凡、善于观察、善于思考、更善于揣摩人心、熟知官场规则、办事手腕颇多、样貌俊秀出众,他非常想知道这样的一个人若是给他机会,他究竟能够成长到什么程度。

璞玉经过雕琢才能够显示出它的不凡,在龙隐天看来这钮祜禄善保便是一块难得的璞玉,既然打算重用,那么这次的事情就是一个足够严峻的考验。若是成功,那么他就是明日的官场新贵;若是失败,等着他的就只有一个结果,所以说在件事儿上弘昼还是做得很聪明的,没有因为利益而冒然的掺合进去,日后就算是出了事儿也能够摘的干干净净。

见龙隐天没有说话,弘昼虽然感觉有些异样,但也很识相的没有再说起这事儿。

在朝中是人都知道皇上最看重的就是武将就是福灵安,至于文臣方面则相对疏淡了不少,重武轻文的感觉那是相当的明显,善保若是能够在朝中站稳脚跟的话,文臣和武将就能够平衡许多了。

只不过他总觉得皇上对待福灵安和对待善保的态度完全不同,虽然表面上几乎看不出什么区别来。

既然想不明白他也就不再伤那个脑筋了,只当自己是神经过敏,毕竟答案总归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就是时间长短的问题罢了。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龙隐天忽然意味深长的一笑,说道:“还有件事儿,虽然并不是很重要,但却是非你不可。”

“啊!?”弘昼小小的吃了一惊,他可是一个颇有实权的王爷,这要是非他不可的事那可就是了不得的大事儿了。

他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可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按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八旗改制,除了这个他真不知道还有别的什么是非他不可的。

眼看着弘昼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龙隐天倒是颇有点看好戏的意思,半天都没说话,直到弘昼都有些等不及了,他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等永壁去了东北之后,你就办场丧事吧,朕可是一直都对你的丧事很好奇呢。”

“噗……”,弘昼一个没忍住,直接一口水喷在了桌上,他没想到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他这个皇帝四哥居然还惦记着这事儿呢。

可他早就不是当初的荒唐王爷了,若现在还是做这么不着调的事儿,这得让朝中的大臣们怎么看他啊,而宗室的那些个老家伙还不得把他给念叨死。

慌忙用衣袖抹了下脸上的茶渍,弘昼苦笑着哀求道:“四哥,您就饶了臣弟吧。您若真是想看丧事玩儿,那……去别的地方办行不?”

“办个丧事儿而已,又花不了你几个钱,说不定你还能够借机大赚一笔呢,到时候也记得让朕沾沾光。”龙隐天笑吟吟的半开着玩笑,他相信弘昼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会抗旨不尊的,“行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到时候你也别太小家子气了,办得风光点儿,也省的给朕丢人。”

弘昼是听得一口气提起来又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他现在心里除了无奈就是无奈了,因为在皇上面前他可是没有任何说不的资格,唯一能做的就是遵旨而行,除非他是真不想要脑袋了。

在脑袋和面子之间做个选择的话,想必是个思维正常的人恐怕都不会选择后者,好死还不如赖活着呢,眼下他要权有权要势有势,又何必放着好日子不过自己去找死呢。

既然皇上都发话了,那么他也唯有照做而已,只是一想到事后可能造成的后果,他就忍不住开始头疼起来。

在和亲王府用过了晚膳,龙隐天这才和永璇一道回了宫。

对于永璇来说,这次提议出宫去看望三哥还真是做对了,不但进一步确定了皇阿玛的心思,同时还意外的得到了永壁的答复,可见他的计策还是相当成功的。

半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在这个黄道吉日里,兰馨和晴儿终于是坐上了出嫁的花轿,迎亲的队伍整整饶了进城一圈,可谓是热闹至极,尤其是多隆和福隆安这两位气质各异的驸马,更是吸引了无数少女那爱慕和嫉妒的目光。

不过虽然是两位格格的婚事,但龙隐天依旧没有露面,只是让吴书来带去了圣旨和封赏,而这婚事则是由皇后主持的。

原本太后是想亲自前去的,但由于太医检查出太后的身体稍有些微恙,所以为了保险起见,皇后还是努力劝住了太后,而且为了表现出太后的心意,皇后还特意以太后的名义加赏了不少,以至于后来太后得知之后心中份外满意,对皇后更是信任有加。

新婚过后福隆安并没有在京城呆上几日,就立刻整理戎装押送军粮到东北去了,而和他一道前去的还有已经得到圣旨的永壁。

福隆安对于军旅生活早就已经习惯了,但为了照顾还未真正上过战场的永壁,他还是稍微放慢些赶路的速度,好给永壁一个适应的过程。

而永壁也的确没让他失望,虽然因为在马背上连续奔波数日,永壁的大腿早已磨破了皮,但却始终咬牙坚持着,从没有一句怨言。

另一边,晴儿虽然没怎么享受到新婚过后的甜蜜,但还是很支持福隆安的选择,她始终都记得皇后和兰馨劝解自己的话:“男人若想要有成就,就应该出去多多历练,这样日后才能够担起更大的责任。”

兰馨也知道晴儿一个人可能有些孤单,所以一有空就去她那里串门子,这一来二去的,俩人的关系就更加的亲密了,若是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们是亲姐妹呢。

眼看着就要到每年木兰秋围的时候,但是由于今年恰巧又赶上了战事,所以龙隐天就打算让蒙古诸王推举几个代表进京,在京郊附近举行小规模的围猎活动,这样一来既能达成相关的政治目的,又不会让那些蒙古王爷觉得不自在。

这事儿他在早朝上一提,立刻就得到了不少宗室大臣的认同,毕竟那些蒙古部族可都是大清国有力的臂膀之一,关键时刻也是一股不小的战力呢。

在圣旨传达下去不到半个月,蒙古诸王就派遣族中年轻有为的王公子弟以及各自的心腹之人,先后齐聚京城,原本稍显冷清的驿馆这下子可热闹了不少。

循例在宫中设宴好好款待了下众人,龙隐天也正好借机观察了下这些蒙古部族的后起之秀,其中有几位绝对可称得上是武艺不凡、德才兼备,可谓是联姻的好人选,毕竟在皇室当中,那些未出嫁的格格和郡主可还是有不少的。

永璇在宴会上也表现得非常积极,蒙语和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聊得很投机,甚至于大家还相约在七日之后的狩猎活动中一较高下。

☆、西山围场

西山围场是距离京城最近的皇家围场,几乎整个西山都在围场的范围内,看似面积不小,但对于狩猎而言,这里其实并不合适。

虽然这里有山有林有泉水,但生物的数量和种类都没办法和木兰围场相比,因此以前的各任皇帝都极少在这里举办大型的狩猎活动,更多的则是小规模的散心和玩乐罢了,好在这回龙隐天的目的也并非是为了狩猎,所以去西山也算是很个不错的选择了。

皇帝出行自然是马虎不得,京城的出入排查突然严格了许多,但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物也都被衙门的人抓到牢里暂时吃牢饭去了;驻守京郊的八旗兵马也都被调动了起来,早早的就将整个西山封锁了,并且进行了地毯式的检查。

狩猎当日,除了军队以外,宫中大半的御前侍卫也被安排随行,如此大的动静和排场是近几年来京城少见的,因此也吸引了非常多的百姓沿路围观。

他们之中绝大部分都想借机看看皇帝究竟是何样貌,毕竟对于这些底层的小人物来说,可能一辈子都没办法见到皇帝一次呢。

到了西山围场,龙隐天并没有让人准备行帐之类的,而是直接骑上马,安排众人开始狩猎。

和以前去木兰的情况不同,他这次并未提出什么特别的要求和奖励,为的就是让大家以交流和放松的为主,政治才是最根本的目的。

龙隐天一马当先的在围场内跑了一会,并且随手射猎了几只小动物,然后就明显放慢速度,开始给一众小辈留下表现的空间,这其中最为积极的当属那些远道而来的蒙古才俊。

随行的阿哥和武将们也看出了皇上的意思,所以全都很识相的没有去争抢什么,但这其中还是有那么几个人是例外。

“表现一下你们大家的身手给朕看看!大清朝是马背上打天下,能骑善射才是本色,都拿出本领来,不要想着藏拙了!”

龙隐天的话表面上是鼓励大家踊跃一些,但实际上也是有所针对的,身边的人水平如何他早就一清二楚了,所以只有那些蒙古王孙才需要机会来表现自己的能力和价值。可谁曾想龙隐天话音刚落,跟在五阿哥永琪身边的尔康就一脸兴奋的大声说道:“是!皇上,我就不客气了!”

尔康这一嗓子,瞬间就将众人的视线吸引了过去,永璇更是毫不掩饰眼中的鄙夷之色,若不是皇阿玛就在身旁,他早就吩咐侍卫把这个家伙给拉下去狠狠的暴打一顿了。

‘你算是什么东西!胆敢在这么多阿哥和臣子面前抢话!只是一个小小的奴才,在皇阿玛的面前居然如此张扬,甚至还自称我,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五阿哥永琪好像也正在兴头上,对于尔康的无礼之举根本毫无所觉,指着前面突然窜出来的一只小鹿大声的说道:“看!前面有只鹿!”

“这只鹿是我的了!”尔康一勒马直接往前冲去,并且还回头喊道:“五阿哥!尔泰!我和你们比赛,看谁第一个猎到猎物!”

“哥!你一定会输给我!”尔泰大笑着策马追了过去。

“且看今日围场,是谁家天下!”永琪说的是豪气干云,随后策马紧追而去,给人感觉仿佛他才是这围场最大的主子一般。

眼看着那三人一面喊着一面追着那只鹿飞骑而去,龙隐天身边的众人则全都鸦雀无声,有些人甚至默默的低下了头,在掩饰自己神情的同时,也尽量避免殃及池鱼。

尔康和尔泰这两个奴才没大没小、不分尊卑也就罢了,这五阿哥怎么也变得这么脑残呢,这皇上还没死呢,他居然就敢说“谁家天下了”,这不明摆着是要谋夺皇位吗?

至于本来的主角龙隐天,则已然是面沉如水、眼含厉芒,紧握的双手都有些颤抖,很显然,他那是被气得。

因为此次围猎只有永琪和永璇两位阿哥随行,所以永璇知道现在就是该他出面的时候了,要不然今天的事情恐怕就没办法善了了,那几个奴才事小,若是在这些蒙古使臣面前丢了面子可就麻烦了。

赶紧驱马向前行了几步,永璇直接伸手握住了龙隐天的手,压低了声音说道:“皇阿玛,现在可不是生气的时候,等回去以后再处置他们也不迟。”

在这时候,别人的话也许不管用,但永璇的话却是他不得不在意的。

龙隐天暗自深吸了口气,强行压下了心头的怒火,示意狩猎继续进行,同时也把福伦一家给恨在了心里,并且打定主意彻底放弃五阿哥,日后绝不让他再参与政事了。

五阿哥之前虽然有些自暴自弃,但还不至于不着调到这份上,反倒是和尔康、尔泰他们混在一起之后,做事儿是越来越离谱了。

在宫里面大家瞧着他是位阿哥,无论怎么说,身份都摆在那里,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到了外面,这就是落了大清国的面子,这才是龙隐天气愤的根本原因。

可怜的福伦现在早已脸色惨白,额头直冒冷汗,尤其周围那些同僚们明显幸灾乐祸的眼神,更是让他如坐针毡,心里面将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骂了无数遍。

本来他就是靠令嫔的裙带关系上位的,到现在也就只有个大学士的头衔,根本连朝堂核心都没进去,顶多也就是个打酱油的边缘角色,虽然他嘴上总是将自己和傅恒相提并论,但实际上他心里清楚的很,他们家根本就没有和傅恒家相提并论的实力。

他之前还打算得好好的,让他那两个儿子和年纪相仿的五阿哥搞好关系,多在皇上面前露露脸,指不定哪天就被皇上看中派了差事,这可是飞黄腾达的捷径啊。

可这下倒好,不但得罪了八阿哥,更是惹的皇上心中不悦,日后想出头简直就是白日做梦,只要不被找麻烦就已经算是烧高香了。

由于心中不悦,龙隐天对此次狩猎也有些意兴阑珊了,至于联姻一事又不急在这一时,所以他也就没有了参与的兴致。

好在还有永璇一直陪他聊天,安抚着他的心绪,这才使得他能够耐着性子留下来,而没有直接让人摆驾回宫。

永璇原本还打算借机和那些蒙古的王孙公子进一步打好关系,可眼下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实在是没办法放心的同大家一起去玩,他了解皇阿玛的脾气,若不是有他从旁劝解着,恐怕早就爆发了。

经此一事,他也看出五阿哥已经彻底失去了继承大统的资格,少了一个潜在的敌人,勉强算是个好消息;至于尔康和尔泰,不要让他抓到把柄,否则的话,他是绝不会心慈手软的。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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