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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奇楠头痛地一手扶着额头,试图理清现在的状况。事情很清楚了,如果要拿现世的例子做b喻的话,就相当於某派出所员警因为担心受惩处,私下追查尚未被发现的在逃犯人,希望尽可能减低自己被惩处的力度;问题是,这个员警无正式的执法权,也没有能合法使用的枪械,更缺乏组织的支持。

偏偏逃走的还是类似十大枪击要犯的那种通缉犯,x格穷凶恶极、杀人如宰豚,姑且不论有众多听命的小弟,光是他自己夹带的军火就蔚为可观,非充足的警力不能制也。

现在,这名员警刚好遇见了一个会制作改造手枪的民间研究生,妄图与研究生一同去捉捕通缉犯到案。

岂有此理!

依他的看法,这名员警要嘛是找si、不然就是找si,或者就是找si。

总归一句,就是找si。

「你难道不能寻求课长或其他课的协助吗?」他问:「或者,你们四课还有其他同事或曾接过麒麟飓案子的老鸟?你如果被惩处,连同你们课长一起,他们也落不得好吧?」照他的想法,就是把这起案件闹得越大越好,牵连的中下层天庭公务员越多越好,趁机打乱这一池浑水,才有机会0鱼。如此,才能得到帮手相助,且法不责众,眼见这麽多人牵扯进来,天庭自然也不好意思责罚白沉香太重。

这个灵感得自於大学的课堂报告,来不及完成某堂课的作业时,就乾脆串连全部的学生一同向老师求情,通常能使老师做出通融。

白沉香摇了摇头,表示这个想法行不通。

「天庭的负责人自不是大学老师,天庭的权威、权力更胜凡间的政府,没有法不责众一说,反正想上位的人多得是,淘汰了一批也还有另一批新人顶上。如果我没把课长牵扯进来,到时候她还有机会帮我分说一二,一旦她也背上这罪名,可就不能再说什麽了。况且我真正担心的是——」

「你担心什麽?」

白沉香抿了抿嘴,猫似的眸子透出一束晦暗的光芒:「我担心天庭有心人士会藉此裁撤四课。」裁撤四课是什麽意思?她正待再说,一阵敲门声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声响急促,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扣扣扣!

扣扣扣!

「主任?主任你在吗?h奇楠,h奇楠你在吗?」紧跟在敲门声後的,是周小盘具有穿透力的宏亮声音,长年保持在90分贝以上。这是他的一大特se之一,只要他一说话,就很难有人可以忽视。「哈罗,有没有人可以开门?刚刚里面传来很吵杂的噪音,是不是需要我们帮忙?」

糟了,约莫是与热灵的打斗声太过激烈h奇楠完全忘了自己还曾高声尖叫过,连门都阻隔不了声音,引起了其他人前来查看。他不禁暗恨,学校收了这麽多学费,为什麽不好好运用经费在隔音设备上,却只是在每间教室换上大电视等无用的器材了事呢?五年五百亿最後只变成一个昂贵的笑话啊。

半晌没见回应,周小盘的大嗓门又响起了:「不好,完全没人回我话,看来里面真的有变故,我们一起撞门吧!」话说周小盘动员群众的能力也不差,没几秒,外头开始传来撞击声。

主任办公室的门纹风不动,众人又呼喝着喊起口号:

一二三,碰!

一二三,碰!

一二三,碰!

马的,你们这群人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团结了?之前分着论文翻译时怎没感受到这gu凝聚力呢?

「看来此时不是说话的时机,晚点见。」

白沉香没再跟h奇楠多谈,当机立断施了遁法,身形慢慢後退,缓缓融进墙壁中,直到再不剩下一点踪迹。h奇楠才想阻止,手伸到一半只触得到空气。不是啊,大姐,你一个人跑走,现场只剩下我一个人这该怎麽解释,你不是y我吗这?

碰!同时间主任办公室的门也给撞开了,下一刻周小盘跟一众学弟以一种狼狈的姿态齐摔进办公室。

然而,h奇楠觉得现场最狼狈的就属他本人了。

只见周小盘吗?没人的单位就该jg简,有什麽好反对的?」

「你想一下,如果全盘照你说的做,最後会变成什麽样子?」

「……东区聚集所有的人cha0和信仰之力?」

「对,那西区呢?西区什麽都没有,只会变成一片荒地而已。」她说:「在现有的架构下,东区有人cha0、西区有信仰,至少还可以平衡。损有余而补不足就是天道的法则之一,这种人为的规划方式却与此相违背。」

「如此真会变成这样,也没办法。」h奇楠说:「我很感慨四课会被裁掉,但生活不就是充斥着许多不尽如人意的事吗?」

「你还不懂吗!」

天道法则一:损有余而补不足。

天道法则二:众生皆生有灵力。

天道法则三:一群生物或人聚在一起的灵力具有自保的能力。

白沉香手指着他的鼻子,说出三条天道法则後,按了几下右手的智慧手表,手表发出了光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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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面斑驳的墙壁上出现了投影,光线不强,勉强可以识物。画面上先是出现了三张台湾本岛的形状,上头渐渐出现了不同颜se的分布,原来是三张热度图。在呈现数据聚集情况以及变化趋势上,热度图具有清楚易懂的优势。

「什麽!」h奇楠脸se一白,露出震惊的表情。

「不是吧,我都还没说话,你在吃惊什麽?莫非你光看这一眼就看出问题了吗?」

「??我是惊讶你的手表竟然还可以投影。」

白沉香给了他一记白眼,继续解释道:

「左侧是台湾目前的人口分布,中间是课室的现存据点,右边那张则是凶灵和大妖的分布状况,由灰到绿、再到红反映聚集的密度逐渐提高。」

出现在h奇楠眼中的是一张热度极度集中在北部和西部的图片,那是台湾的人口分布,东部非常稀疏,大抵全是灰se,而六都则红得明显,如果这是一个人的身t、而人口是血ye,那麽六都就是这个人最重要的脏器;事实上,这跟h奇楠曾看过的一张以电子发票数据绘制的消费强度地图长得十分相似。

相较之下,中间那张图的热度略为平均一些,虽然仍以北西南为主,但热度更往外扩散一些,以致於各个区域没有太大的差异,看起来课室的现存据点正好是都市和荒地的枢纽,衔接了两端。

视线来到最右边的那张图,热度则集中在中部和东部,以中央山脉为中心,随意地散落在两侧,形成一条跟山脊几乎重合的红线。

「若照天庭规划的方式进行都市更新後,大部分偏僻、荒无人迹的课室将被裁掉,少数课室会重新设置在人口的集中区;但要注意的是,现世的人并未跟着一起搬迁,再者,因应这个状况,凶灵和大妖们的分布自然也会随之改变。接下来可以看到集各课统计人员之力所绘制的预测变化——」

h奇楠看着中间和右边两张图的渐进变化,首先,位於荒地的课室据点一个个消失了,迁移到市中心,因而长得跟左边的人口分布没有太大差异,也就是课室据点因应人口密度而设。

然而,右边那张图的变化则令人望之怵目惊心。

h奇楠倒ch0u了一口气。

「这??」

最一开始的那条山脊线慢慢扩散,随着课室逐渐向市中心靠拢,凶灵和大妖们也逐步占领了整个东部和南部,接着连西部的沿海地带也充斥着大大小小的红点,整个台湾本岛只剩下六个圆圈是乾净的——所在的位置正好与六都完全重合,但除此之外全是一片密密麻麻的h绿se。

除去六都之外,台湾没有一块净土,全为凶灵和大妖们所占据,成为他们自由进出的後花园。更令人心寒的是,那些地方还是有不少人居住。

「喂,天庭的大佬没看过你们绘制的预测图吗?任何有一定智商的人看了,都不会继续提都市更新的决策吧?不要说更新了,根本是提前判这些人si刑,这应该叫都si更新才对,住这里的人全都si了。」

白沉香先是点了点头,然後又摇了摇头。

「我看不懂你这样是什麽意思。」

「在绘制预测图前,我们各课虽想过可能会有严重的後果,却从未想过情势会恶化到如此地步,自然立刻就上报了预估结果。然而,天庭高层却同时保持沈默,既没否决提案,也没下令执行,而处长们也像是被下了封口令一般,没再传出任何相关的讯息,根据小道消息指出,还是有许多天庭人员在处理这个提案的前置作业。」

「不是我说,这样很不正常吧?」

就像是天庭为了这些大妖特意开了一个後门似的,简直丧心病狂。

白沉香缄默不语,一路领着他继续往前走,穿过一条狭小、充满水g0u味的巷子後,看到一家「南洋风味火锅」的招牌後,又走了几步,终於停下。

h奇楠跟上她的脚步,只觉顿时豁然开朗,前面是一小块看似无人管理的空地,闪烁的路灯下,飞蛾聚成一团。一栋两层楼高的残破建筑伫立在空地前,一只古se古香的石香炉烟雾弥漫,後面高挂了一排hse灯笼,灯笼上还有一块木匾额,上头写着「天后祠」,远远可望见里面供奉着的妈祖。

原来那是一间小小的妈祖庙。

「欢迎来到妈祖四课的现世据点。」白沉香回头朝他笑了一下。风吹过,灯笼微微摆动,灰烬慢慢在空中扩散,而她在烟中低眉,让他打心里涌起一gu不知如何形容的情绪。

半晌,h奇楠才问她道:「你为什麽带我来这边?」

「相信你也感受到这里的空气与他处不同。这就是信仰的力量,即便只是这麽一个破败的天后祠,都能保这一方平安。我不希望四课变成天庭执行决策的切入点,更不希望有任何人会因为这样的决策而被放弃。」

伸出了一只手,张开的五指恰好遮住了窗外透来的霓虹光线,只从指缝隐隐流泻一点微光,映在瞳孔上。头枕在柔软的枕头上,h奇楠却半分睡意都欠,只是看着自己伸出的右手发呆。只要闭上眼,他就会想起白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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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还有她关於「天庭都市更新」的那席话,然後就怎麽样也睡不回去了。

那间所谓的现世据点座落於一个无人的狭窄小巷子里,建筑残败不堪,却给人一种庄严神圣之感。

h奇楠看着霓虹光线跃动、闪烁,在天花板形成一道道奇异的剪影,耳边响起白沉香当时的那番话:

「与其说我想要保的是四课,不如说我想保的是那些民众,还有他们的日常生活。奇楠,我认为没有一个人该被排除在外,没有一个人不该得救,这正是信仰的可贵,你说是吗?妈祖四课最一开始也是因着这一点而创建的——不,或者该说,不只是四课,这同时也是所有课室的存在理由。」

他无法反驳对方的话,当被膜拜的对象无法庇护信徒、甚至是主动抛弃信徒时,也就不再有信仰的必要了。

紧接着下一秒,白沉香直直看进他的眼瞳。

「为此,我极度需要你的协力。」

可恶。

可恶。

h奇楠咬牙,低声咒骂着。太j诈了。对方这样一铺垫,再加上那番言语,根本就让他无法拒绝她的请求嘛,他还怎麽开得了口?他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神,低了低头,刻意避了开来,只说了声「我再考虑一下」,便不再提起这个话题,生y地讲起了ptt上看到的老师j冷笑话,打算转移气氛。见状,白沉香却也没有勉强再说下去,彷佛谅解自己的苦衷。

走回家的一路上,他们两人都不再言语,只是沈默地走着,中途还发生了一件cha曲——

一只热灵出现在两人面前,作势威吓了几声,随即被白沉香饱以老拳,一阵乱打後化为青烟消散,对方下手之狠辣,就连身为凡人的他也不禁为那只运气不好的热灵感到悲哀;同时间,他发誓他看见了对方眼角带笑,露出发泄完的满足表情,光这样看的话还真不知道谁更像是热灵。

可恶。

明明这麽厉害,却还要向我求助。

可恶。

为什麽啊。

想到此处,他翻了个身,背对着窗,希望少了光线的g扰能让自己更好睡一点。一闭上眼,白沉香低眉浅笑的样子却已深深烙印在他脑海中,怎样都挥之不去。伸直的右手掌渐渐握拳,彷佛想在黑暗中抓住什麽似的,被屋外的霓虹灯光给照出了一道躁动不安的黑影。

飞蛾与路灯。

燃着香灰余烬的石香炉。

一排又一排h灯笼。

木匾额。

焚香冒出缕缕轻烟,被风带着越飘越高。

热灵闪现凶光的双瞳。

浑身冒着火光和浓烟的麒麟飓,脚蹄踏在一个稍稍隆起的小丘上。

一整夜,他的脑海中不停变换着一幕又一幕画面,来回循环,没有停下来的趋势,这些画面是如此栩栩如生,宛如又重回到现场一次一般。不知过了多久,当他下意识地将灵力凝聚在神庭上,记忆中的白沉香的嗓音轻轻地浮现,安抚了他的情绪。

h奇楠终於不省人事过去。

???

他睁开眼,不知何时自己又躺平回正,左手手背贴在额上。视线穿过左手,再更远更高的地方是片苍凉的白se。

视线所及之处什麽都没有。

又是陌生的天花板——

才怪,明明还是那个自己熟悉的家里的天花板。他吐槽了自己一句。睡不好的时候总是会冒出奇妙、难受控的幽默感,就像每次跟一票同学熬夜赶报告时,大家的笑点都会低到一个令人叹为观止的地步。

想一想,自己跟这群同学之所以能过着平静的日常生活,能在这种荒郊野外的大学静心研究,大约都是托了像四课这类单位的福。否则以现在这所大学的位置而言,大抵也逃不过被「更新」的下场吧?到时候可能流传的不只是校园七大恐怖传说,而是七十大或七百大恐怖传?

h奇楠从不是一个会勉强自己的人,向来有几分力做几分事,绝不多管闲事,这也是h家一贯的教养观念,一直以来他都是这样处事的。然而,白沉香的请求却让他有种自己该做些什麽的压力。

罢了,先不想那些烦人的事情,该往好处想,至少主任不会再催他的论文进度了。他起床,替自己倒了杯水喝,感受喉咙被凉水滋润不少,稍稍纾解了一点夏意,朦胧的意识也逐渐清晰起来。

正当他准备踏进浴室、如往常般坐在马桶上刷牙时,似是想到了什麽,脚步先是一滞,又猛地转头一喊:「白沉香,别躲了,出来吧,都看我看了这麽久还不够吗?」

没有声响。

透过浴室门缝向外看去,一片空荡荡的,什麽皆无,只余一地的静谧,完全不像是有其他人存在的样子。

h奇楠哑然失笑,看来是自己上次被吓傻了,怎会以为对方又会故技重施呢?说起来,她好歹也是四课专员,天庭的一份子,成天监视自己成何t统?他松了口气,正待重新转回头时,忽然响起了一道讷讷而带着三分愕然的声音:「这怎麽可能?你怎麽能看破我的踪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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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啊!」下一刻,从墙壁表面缓缓分出了一道黑影,大约只过了五六秒,五官和衣服便渐渐清晰起来,此人不是白沉香是谁?只见她惊骇异常,似是不知自己怎会被一凡人看穿。

??大姐,你还真在啊。

他嘴角ch0u动,头痛地望着对方,没回答她的疑问,只是摇了摇头,走回浴室开始刷牙。

再走出浴室时,白沉香已经自动自发地坐在他的床上。

对方猫似的眼瞅了他一下,不动声se地道:「我知道了,你刚刚只是用话诈我出来,否则一介凡人怎感觉得到我的隐灵术呢?」

「你现在才想通吗,真是太——痛痛痛,停,停止,别再拧我耳朵了,我是要说真是太聪明了。」

「哼,算你识相。总之,」白沉香松开了拧他耳朵的那只手,慢悠悠地道:「我相信就算我不说,你也应该明白我的来意了吧?奇楠,我是来听你的答覆的,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已经很充分了。」

「反正,你就是要b我答应协助你。」经过昨晚的那幕,他自觉无法强y地拒绝对方,只能无奈地回道:「我不敢保证我能帮到什麽程度,退一万步来说——假设,我只是假设哦——假设我现在答应了,但综合现在的资讯来看,就算我加入了也对追捕麒麟飓没有太大的帮助。你先前不也说了,即使我能熟练使用锁龙铜符,我们两人合起来离麒麟飓本人还有一大段距离。」

「这种差距只要靠jg神力就能补足了。」

「喂,别说出这种像是想打进甲子园的bang球教练的话啊,很不负责任。」

白沉香用力拍了拍床垫,道:「本来就是这个道理,你们现在的现世人就是这样,想得太多、做得太少。」

「不是我们想得太多,是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吧。」

「你说什麽?」

「没事,当我没说。」识时务者为林俊杰,他脑中闪过一个冷笑话,连忙扯开了话题:「再说,你怎麽能确定麒麟飓会一直待在这座城市?等我熟习如常後,说不定他早已跨海逃到其他国家去了,那时我该不会也要一起追过去吧?我有硕论要写,还有生活要过、家人要顾。」

听到这里时,白沉香已眼神不善地瞅了他一眼,举起拳头,朝他扬了扬,威胁之意十分明显。h奇楠见这目光,知道她心里不快,只得y着头皮继续说:「我知道麒麟飓的威胁很大,但不管你们怎样想,我本人的现世生活还是非常重要,这辈子只能过一次,我不能不多考虑。」

「停!我听不下去了!」

正争论间,一道稚neng的nv音忽地从白沉香的智慧手表发出。

接着智慧手表投出光线,在白se书柜形成微弱的投影,解析度没有很好,但还算看得清楚,影像中出现一个公主切造型的nv孩,身形娇俏,年纪约莫刚满十二,看起来甚至bh奇楠的侄nv还要小不少。对方手里拿着一支白板笔,背景则是一块白板,白板後是一排办公桌,上头各摆着一台电脑和萤幕。若不说,还真会以为对方所在的位置只是一般的公司行号。

白沉香低唤了「红檀」二字,看来就是上次那位打算蒙骗她的三课资深专员,号称三课的小台柱。

「h先生你好,说起来我们还是第二次接触。我是红檀,隶属於三课的资深专员,副职位是灵力资料科学家llidatastist,之前试图骗你实在很不好意思。」nv孩先是朝他鞠了一躬,接着说:「但这跟我等下要说的无关,我实在听不下去你们双方没有交集的发言了,还不如让我跳出来,直接来帮你们理清头绪b较快。」

h奇楠弱弱回了声「你好」後就不知道怎回,他被对方那个灵力资料科学家的头衔给震惊到了。

红檀点了点头,清了一下嗓子道:「有鉴於上次的失败经验,这次我试着站在你的立场,直接帮你现在的处境作了个swot分析,这样b较清楚,我相信人生——无论现世、y间或天庭——没有做了swot分析还无法下的决定。」

闻言,h奇楠朝影像中的白板看去,他跟着红檀的指引一块一块上头的文字。

strength优势

锁龙铜符已融入灵魂,能透过手机快速施展所需的术法。

有四课专员的引导,可作为引路人,熟习掌握必备的知识。

有三课专员的协助,藉由收集到的资料可进一步分析麒麟飓和众多热灵的下一步行动,进而趋吉避凶。

weakness劣势

手机速度太慢,毕竟是多年前的机型。

没有必备的背景知识和基础,需要时间积累能力。

拥有r0u身,yan寿有限,对抗热灵和凶灵时可能会成为被攻击的突破口。

opportunity机会

麒麟飓的伤势尚未痊癒,还有时间可以强化生存能力。

居住地尚有一定程度的信仰之力,藉由日常的修炼,可进一步提升与锁龙铜符的契合度,有较大的进步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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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eat威胁

麒麟飓的下一步动态不明,是未知的威胁。

身上残留锁龙铜符的气息,容易被附近的妖魔锁定。

「总的来说,」红檀一一介绍完後,做了个总结:「协助白沉香还是z>b,否则光是被妖魔缠上,就够你受的了,现在就是你跟时间的赛跑了。」

??这还真是有说服力啊。

h奇楠想着,一时竟是无言以对,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相较於白沉香,红檀的话实际多了,何况对方头上还挂着「灵力资料科学家」的吓人头衔。没错,不管要不要拯救即将「被」强制天庭都市更新的一般民众了,h奇楠至少要先拯救自带妖魔x1引力的自己,哪怕为了多活一天、抵御袭击,他都应该掌握生存的基础知识。

「虽然我们希望你协助追查麒麟飓,但说实在的,只要你不要被热灵打得半si,就已经很帮忙了。」红檀的长相跟声音都像个小nv孩,说话的内容却毫不留情:「我们注重的是跟你完全融合的锁龙铜符,唯有持续地积累信仰之力,锁龙铜符才派得上用场。」

「说是这样说,」白沉香也跟着说了下去:「但只要有我在的一天,热灵或麒麟飓都动不了你一根寒毛的。」

这两个人配合得异常有默契,一个动之以情、一个晓之以理,h奇楠只得无奈地回道:「我充分理解了,接下来我该怎麽做,才能拯救自己跟拯救民众呢?第一步就是积累你们所谓的信仰之力,对吧?」

「不!」白沉香跟红檀异口同声。

h奇楠大吃一惊,他没想到会有b这更重要的事,看着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半个字的白沉香,心里有些沉下来,竟连大剌剌的白沉香都开不了口,莫非他还需要通过什麽样的考验和魔鬼训练,才能发挥神器的作用?这个认知一在脑海浮现,便压得他心头沈甸甸的,他不自觉t1an了t1an嘴唇,带点紧张地说:「无论你们希望我做什麽,都直说吧。」

「奇楠。」白沉香慢慢喊了一声。

他不由自主吞了一口口水,喉头鼓动。

「b起那些事情,我觉得你最好——」她瞅了他一眼,把手放在他肩上,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你最好还是先把手机升级到ios12吧,你现在的手机真的太慢了,还容易过热,尚未完成施法就会被热灵撕成r0u酱。」说着她一边哼起一首古老的广告歌来,显得十分恼人:「肚子饿了咕噜咕噜叫,全身无力不能跳,普通面包我不要,青——叶——卤r0u饭,香的不得了,妈妈不在家,青叶卤r0u饭,虾虾叫——青叶卤r0u饭!」

白沉香一面唱,还一面b手势,看得h奇楠翻了个大白眼。到底谁教你唱这首歌触人霉头。

红檀也幽幽叹了口气,接着道:「唉,在还没抓到麒麟飓之前,你无法换手机,至少先升级个系统吧,运气不好的话,你可能还要跟iphone6相处个好几年呢,到时候都不知道出到iphone12、ios24了没。」

如此认真思考的自己简直就像是个白痴。

???

尽管如此,h奇楠还是在当天中午完成ios12的更新,毕竟连他自己也觉得这台手机非常地顿,想找个欺骗自己的理由都找不到。

当看到iphone的萤幕重新亮白、h奇楠解锁画面後,白沉香立刻一把夺过,尝试x地上滑下滑,打开各个app,点了点头,满意地g起一抹微笑:「这才像是台智慧型手机嘛,之前那台是电子计算机吧,还是那种无法充太yan能的旧机型。」

红檀在一个半小时前便已回去工作了,离开通话前,倒是很有义气地为两人支了另一招,只听她对白沉香吩咐说:「现在这个阶段得不到天庭的任何帮助,我认为b较好的方法是设私坛,先打些小怪累积经验值。」

「私坛?这样不是犯了《天庭临时自治条例》吗?我记得天庭有许多明文条例下了禁令。」

「我是觉得b起误放麒麟飓的罪行,设私坛应该算不上什麽??」

白沉香抿了一下唇,无奈道:「这样说也是,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不多说了,李课那边还有事要处理,待会再联络。」

「好,保持联络。」

通话结束後,房间顿时陷入一片沈默,毕竟唯一靠谱的资料科学家已先回去上班,这里只剩下一个无业的研究生跟一个跷班的天庭专员,怎麽看都觉这个组合少了脑袋,未来定是前途黯淡、si路一条。h奇楠跟白沉香大眼瞪小眼,过了片刻,才开口问她:「你们刚刚说的私坛是?」总得要知道下一步的具t内容,才好做安排。

她眯了眯眼,尽可能用最简洁易懂的词汇组织语言。

先前说过,万物皆有灵力,而他们的信仰将成为力量的来源,如天庭便是一个透过g0ng庙凝聚信仰,以维持秩序的存在。有别於天庭和地府这样的正式组织,当然也有些不在编制内、游走於灰se地带的小单位,主动或被动地透过私设香炉的方式x1引一些渣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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屑,藉以聚集灵力修炼,例如狐仙庙、万应公庙或有的没的妖魔邪祟信仰皆属此类。

这类的非正式组织被统称为「私坛」,水准参差不齐,除去一些实在太过大逆不道、背天而行的私坛之外,只要不违背天道,天庭基本上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采放任态度。

然而,天庭对於纳入其正式编制的人马,倒是非常严厉地禁止其设私坛的行为,动辄判个几十几百年的天刑,据说刑罚上限可以千年计。

「为什麽?」h奇楠不解。同样的行为,为什麽落到了天庭正职人员身上就判得特别重?

「我也不知道,可能跟军公教人员不得兼职,或军警知法犯法判刑更重的道理一样吧?」就彷佛凡间的政府一样,说是这样说,也有明文规定,兼职的人仍不在少数,只要不做得太夸张、被当场抓住,都还有折冲的空间。就连天庭正职人员都前仆後继地知法犯法,设私坛的魅力可见一斑。

还有天庭课员因设私坛被关,一走出天牢转头便再设私坛,视天条於无物,最多就是做得再漂亮一些罢了。

——就跟x1大麻一样,飘飘然的,彷佛要升天。某个不愿具名的大安区土地公科长如此形容。俺也知道是坏习惯,但一试便上瘾,停都停不下来,这年头神明都不好当了,留个念想也好。

「他到底是神明还是毒虫?」h奇楠忍不住吐槽。「总之,我大概知道了,私坛就跟那种帮忙收惊、改运的私人g0ng庙一样,确实感觉b凿山雕佛开庙立寺要容易多了——喂,你在我房间g嘛?」只见白沉香在他床尾的墙壁处,变魔术似的掏出一个小小的j翅木神坛,颜se既红且深,接着趁着他还反应不过来的时候,敲敲打打,直接将神坛给钉上了。

他看着自己北欧风的房间给安了一个神坛,有点不l不类,还来不及阻止,就听到白沉香自言自语道:「就算是私坛,果然还是得放尊妈祖娘娘上来。」她小心翼翼地将一尊妈祖木雕放到神坛上,做工十分仔细,木雕前有个香炉,而左右两侧的小型神明灯竟还是透过小神坛的b接口供电。

她布置好一切後,从各种不同角度端详一番,瞧不出什麽问题,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就完工啦?

「设私坛就是这麽简单。」她说得好像自己出过一本《就这麽简单,第一次设私坛便上手》似的。「很多天庭专员都私下聊过,这不是什麽了不起的秘密。关键是要有个收集香火的好器具,这只鼎式石熏炉受香火薰陶数十年,还算有灵x,绰绰有余了。」

「我还以为需要祭天拜地敬鬼神,再开坛作法。」

「那都是误解,真正的g0u通天地根本不需要那麽麻烦的仪式,还不都是因着凡人的需求一路增补、才会越形繁复,连神明自己都记不清。」说到这里,她手背拍了一下手心道:「说到g0u通天地,我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事,稍等我一下,去去就回。」说完,便一溜烟地消失了。

h奇楠百般无聊,在床头盘腿而坐,一手托腮望着床尾的神坛,一时竟说不出半句话,只得无语问苍天。从此自己就要走上神棍一途了吗?

正想着,白沉香又风风火火地出现在面前,兴奋地对他道:「我刚刚去四课的现世据点拉线过来,这样我们的私坛就能跟三课那边连上了,随时都能跟红檀通话,一方面借四课这张虎皮做大旗,能更有效率地累积信仰之力。」h奇楠愣愣地听着她叨叨不休的说明,一会儿说什麽来求助的人会以为这边是立案的g0ng庙,一会儿又说红檀可以透过房间的私坛留下讯息,甚至若对方能瞒过课长耳目,再费劲一点还能传个符咒道具过来。

「不是啊,我说,」他终於忍不住打断白沉香的话:「你这样做不就是偷接第四台吗?也太过分了吧——啊!」

回应他的,是一记铁拳。

我是h奇楠。

我是一名单纯为着硕论不知写什麽而苦恼的研究生,随着硕二的生活一日日过去,硕论也成为我人生中一道最重要的关卡——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直到我遇上了妈祖四课的白沉香,被卷入了追查麒麟飓的危险任务,曾几何时,那些岁月静好的安稳现世生活已一一离我而去,像是挂在墙上的过期月历,泛h、老旧,望去只徒留感伤。

我是h奇楠,以前是名写不出论文的研究生,现在则是一名写不出论文的,私坛法师。

「喂,你在碎碎念什麽,还不快来帮忙。」

「你刚刚有叫我啊?」

白沉香没好气地说:「这张床不轻,你好意思让一个柔弱少nv自己搬吗?」然而,顺着h奇楠的视线望去,只见她一手游刃有余地抬起床架,还一边滑手机。诸位客倌给评断一下,这世上有这样的柔弱少nv吗?

受了几次教训後,这次h奇楠很理智地没说什麽多余的话,忙应道「没事,没事」,接着过去将床架换了个位置,神坛前方得以多空了一片空间出来,照白沉香的说法这叫「住商分离」,特别现代的小套房没太大空间,无法真的按风水寻个好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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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起码神坛不要紧挨着床便得了,也是避免哪天他睡相不好一脚踹翻神像和香炉。

两人从中午开始忙了两个小时,移床移衣柜移书架,总算将一切打理好,这时业已下午三点,早过了午餐时间,h奇楠倒在床上,倦得连根脚趾头都不愿动,心想乾脆略过这一餐,却被对方强从床上揪起。

「出门,找业务去。」她充满g劲。

他饥寒交困,讷讷问道:「什麽业务?」

「当然是我们的私坛业务啦,」白沉香一边在熏炉上挂了点燃的香环,头一边朝他说:「你还真以为设好坛,香火就会自动送上门吗?我们得去拓点,打点好附近的邻居,请他们多关照一下生意,私坛的名声才传得出去。白天人多,出门省得撞见游离在街上的热灵。」

宣传生意?该不会还要印名片广为发送吧?h奇楠只觉头痛不已,莫非他的那张名片要印成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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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奇楠anhuang

私坛法师junii

收惊、改名、改运、祭祀、冤亲债主事宜。老字号,童叟无欺。

le:agilifaagi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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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沉香可不知道他脑中的这些胡思乱想,走出公寓後,便一直在前头领着。她似乎没有要隐藏自己的意思,只用法术换了身略带点韩风的穿搭风格,上身单穿一件简单的白se圆领t恤,下身碎花伞裙和绑带凉鞋,走在西门町的路上,回头率超高,男男nvnv视线都集中在这位充满英气的美少nv身上,瞧得都痴了。当事人浑然不察,只是跟他畅谈私坛业务的未来。

明明已下午三时,太yan仍又热又烈,浑似才刚正午时分。

眼前的路h奇楠看着眼熟,他们又走到了四课的据点,檀香的味道徐徐从石香炉飘来,h灯笼下有几个年龄半百的nv信徒正跪在蒲团上朝妈祖神像念念有词,看起来十分虔诚,没人注意到从袖中掏出一叠刈金的白沉香,她神情肃穆,嘴里喊了句:「妈祖四课驾前兵将收领,小仙私坛今日开张,多多关照生意嘿。」下一秒金纸凭空而燃,在空中瞬间化为灰烬。

同一刻,nv信徒顶礼膜拜,从二人的角度望去,香灰正好飘到他们头顶,被风载着越吹越远。

「嗯,收钱好,这下有人罩了。」她这般评论。

「敢情这是缴保护费来了。」

「也不能这样说,本来这些金纸就不是烧给神明的,是由驾前兵将帮忙代收,施化给众生或上缴天庭所用。金纸乘载着许多众生的信仰之力,是天庭的法定货币,我们四课一部份的薪水就是以等量的金纸计。」

「若我烧多一点给你,你岂不是瞬间变大户?」

「傻啦?」她说:「要含有信仰之力的金纸才能起作用,不然我难道不会自己买一座小山烧给自己吗?天道的漏子可没这麽好钻。」

果然没自己想的这麽简单吗?无论如何,看到四课据点还是有信徒前来参拜,总是让人放心不少。

接下来,她又领着h奇楠绕进西门町西宁市场和洛yan停车场旁的小巷子,老旧的铁皮屋层层堆叠,俨然一头6楼高的巨兽,只见其中一个转角处沿着墙壁给架高搭了一个铁皮平台,底下行人来来往往,没人抬头看这平台一眼,顺着狭长只容一人通行的阶梯走上去,才发现是间小小的土地公庙背光而立。

庙的更後方则是一台台汽车疾驶而过的环河高架道路。

除妈祖以外,土地公已是所有台湾人最耳熟能详的神明了,到处都能见到土地公庙。他们正对着神像,背後的ㄇ字型红se铁栏杆上结了一层又一层蜘蛛网,看起来就是个危险破败的违建物,不知是谁建起的,也不知还有没有人来供奉香火了。她如法pa0制地拿出福金,同样请土地公协助关照私坛业务,这次h奇楠却没见到一燃而尽的画面。

白沉香见状皱眉,又喊了一句,手中的福金纹风不动。

「怎麽了?」

「这边的土地公庙似乎已被裁撤,庙中无正神,唉,这年代就连神明都不是铁饭碗了。」白沉香似乎想起了四课的处境,有些物伤其类的感叹。

「可是神像明明还在,」h奇楠不解,他瞥了一眼土地公神像,祂两眼似笑非笑,容貌一如记忆中的慈祥。神像两旁各有一盏长红的神明灯,闪烁不定,给祂的脸蒙上半片淡红sey影,前头摆着的供炉仍余厚厚一层香灰,里面cha着一根未烧尽的残香。「就算是香火少了点,一间庙怎麽就这样被撤了,何况看起来还有人在拜,不是吗?不然这些信徒在拜心酸?」

「如果正神跑了,你觉得他们拜的会是什麽,没人跟你说过神像很容易入住其他东西,以享受原本不属於他们的香火吗?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封眼是很必要的步骤。」

白沉香的话像是一只只蚂蚁爬上了他的头皮,令得他浑身发麻。

神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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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眼在看着他,偶有红光闪过。

他忽地感觉土地公看起来十分陌生,莫非里面真的藏着什麽,这个想像让他觉着很不舒服。

「所以,这里面??」

白沉香的话让他松了一口气,她说:「没事,大概刚裁不久,算运气不错。否则来个恶灵被供养个十年二十年,可就不好处理。」说着,她忽然「咦」了声,接着弯下腰道:「你这小家伙怎还在,有你守着,难怪这边正神跑了,却仍存着一gu正气。」

h奇楠跟着她一同低着身子,原来神桌下还供着一尊虎爷,身上围着镶h边的红se小披风,同样一只小香炉在前,两盏等b缩小的神明灯放着红光,盘子上摆着一打白花花的生j蛋。

灵力集中於神庭,眼前渐渐出现了一头小老虎,牠正怯生生地躲在神像後,探出头望着二人。

h奇楠的心被这头小老虎给融化了,不由g起食指,朝对方慢慢凑了过去。小老虎嗅了几下,才慢慢靠近他的手指,用脸颊磨蹭。他怜ai地0了0对方的头,嘴里说着乖呀乖,直像个猫奴。

「这里的土地公走了,却留下这只虎爷在这守着。」白沉香指了指那头虎爷:「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虎爷能咬鬼镇邪,一般恶灵都怕,哪怕有丁点香火供奉,都能继续庇佑乡里,可以暂时不用担心。」他听得出她话中的感慨,彷佛真的看到眼前有尊土地公收到撤离的天庭谕旨,一脸无奈,只得在离别前频频告诫着一只小虎爷不得贪吃,好好照顾这一方水土。

看来白沉香说的没错,许多基层已在想方设法,避免逐步推展的「天庭都市更新」对辖地造成负面影响,祂们毕竟是这片土地的守护者,什麽信仰、什麽人cha0,都b不过这些信徒的平安。

她半蹲着,温柔地00虎爷的头後,掏出红纸封住土地公的双眼,走下台阶,准备前往其他的庙宇继续宣传私坛。离去前,h奇楠不免频频回首,二楼的那头虎爷忽然跳了出来,头顶蓝天白云,两脚踏着红栏杆,红se披风在风中振振作响,威风十足地喵喵长啸几声,看着二人离去。

整个下午,二人沿着西门捷运站的周边打点了一轮,私坛生意才算是真正宣传出去了。二人买些小点心边走边吃,算是打发过一餐;谁知中途遇到一只不长眼的热灵袭击,看来h奇楠身上神器的味道真的是很诱人。对方还未附身在人身上,长得活脱就是只冒着火的松鼠,龇牙咧嘴,两眼晃着红se凶光,结果扑来的下一秒直接被白沉香的绑带凉鞋踹倒,她一脚踩在对方头上,慢慢使劲,热灵吱吱惨叫,彷佛遭到凌迟。

「大姐、大姐别,」h奇楠看得惊骇万分,对方这麽大动作,惹得碎花伞裙飘扬,露出了一截白皙的大腿,令他吞了一口口水,忙劝道:「脚这麽开,裙子都要曝光了,被看到可不好。」

她哼了声,凉鞋用力踩下,那只热灵顿时化为烟雾消散。

只能说对方si在她裙底,也算是si得其所。

走回公寓时,白沉香说她还有事要忙,就不跟他一起上去了,说完还告诫道:「奇楠,你晚上回去好好休息,吃饱睡饱,头一天营业得打起jg神,可别丢我们四课的脸。」

「营业?」他一头雾水。

「我们的私坛业务啊,」她说,嘴角g起一抹微笑:「现在各方都通报出去了,周边的神明都会帮忙介绍生意,想必今晚就能开张了。」

滴,滴,滴,答。

滴,滴,滴,答。

早上天气还很好的,深夜忽然下起了倾盆大雨,伴着隆隆雷声,空气又闷又sh,走廊传来一阵淅淅沥沥的水声,像是也在室内下起了雨。也不知是否楼梯间的窗户破损、漏了水,滴滴答答的直落着,节奏还不固定,一下快,一下慢,如同敲在心上一般,惹得h奇楠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只好鸵鸟似的用棉被盖住头;每到夏天,便是雷雨交加的季节,这里的烂隔音总会造成他极大的困扰,有时甚至一整晚都没好睡。

那声音隔着一层棉被,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近,原先还在封闭的楼梯间,回音响得很,接着回音的成分却渐渐少了,取而代之的是越见紧凑的滴水声。

滴答。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滴答。

sh气蒸得他流了满身汗,连同鼻子过敏,擤了几次鼻子还是只能呼x1到一半空气,心跳也跟着跳得更快更紧凑。就是这样不舒服的状态,h奇楠到底还是不知不觉沉沉睡去,约是白天给太yan晒得乏了。

恍恍惚惚间,滴水声又更近了一些,只隔了一扇门的距离,大约是邻居出门淋了雨,落汤j一般的回来。

h奇楠的邻居是个看起来年近五十的中年男子,他与对方同住一层楼,未曾看过有其他nv子出入过,大抵是个找不到nv友的单身汉。毫不意外。毕竟对方顶着一头鸟窝般的乱发,挂着一副粗框眼镜,汗衫经年累月隐隐透着一gu臭味,没什麽打理过自己,个x又有点孤僻,连他都不知怎跟这位邻居聊天了。

据说这间小套房是对方爸爸三十年前买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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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的是让不善与人相处的儿子至少有块容身之地,至於这儿子找不找得到另一半、能不能事业有所成,爸爸早已不抱希望了。

此时,这位邻居站在他门外一动不动,身上的雨水淅沥沥落了一地,都快成了一个小水池。

是找不到钥匙,无法进门吗?

微微的呜咽声混着呼啸的狂风,传入他耳中。

h奇楠缩在棉被里,眼睛眨了又闭,闭了又眨,头脑宛如一团糨糊,本想思考对方到底在g什麽、对方有什麽目的,但思绪一直被袭来的困意打断,就成了断断续续的鼾声。

扣。扣。扣。

刚入睡,不合时宜的敲门声便陡地响起,划破了风雨声,惊得h奇楠从床上弹起,意识瞬间清晰。

「谁啊?」

门外滴答声不断。

「请问是隔壁房的吗?」他又问了一句,心想对方大概忘了带钥匙,想问自己是不是能先进来躲雨,过了半晌,仍没人回应,他觉得不太对劲,走到房门前,打算透过猫眼往外窥探。

「奇楠。」

是白沉香的声音。

他松了口气,一边整了整睡衣睡k,连忙去开门。

才刚开了一个缝,下一秒,登时伸出了一只皱缩苍白的手,他才愣了下,那只手已抓在门框上,指缝一滩泥沙夹着水草滑下,指尖一串珍珠似的水滴狂落,滴答,滴答,滴答,节奏恰巧与稍早他听到的漏水声一模模一样样,完全重合,踏脚垫全给浸濡了。

h奇楠感到自己的头皮起了一阵麻意,还正反应不过来时,门缝闪现了一张骇人的男子脸孔,跟传说中的溺si鬼别无二致——男子整张脸发紫发黑,眼皮肿胀到半睁着眼,舌头外突,那双眼直直盯着他。

他只觉头轰然炸开,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下意识就想关上门。

碰!

男子的一只手已穿过门缝,sisi卡着,关门的那只手给吓得酸软无力,挡不住男子进门的力道。

h奇楠无法自已地骇叫起来,头音跟x音来回快速转换,竟有几分约德尔唱腔的味道。

很快地,他也叫不出声了。

一只肤se雪白的手紧紧摀住了他的嘴,任他万般挣扎也无用。没想到自己最後不是si在热灵或麒麟飓手里,他紧闭双眼,眼角有泪水涌出,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nv声:「别叫了!」

是白沉香的声音。

他带着惊喜重新睁开了眼,眼前是一张nv子的面孔,穿着与白天不同的白衬衫和黑se窄裙,看起来更加正式,却不是白沉香是谁。幻觉?刚松一口气,抬起头,那个溺si鬼还站在白沉香後头,表情y沈可怖,似乎想趁机袭击,他牙关直打颤,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叫一声「快躲到我後面」,想将她拉到身後。

她站着没动,用莫名其妙的表情看他,「你吃错药啦?我们的客户上门了,可要好好招待才是,g嘛一惊一咋的。」

客户?h奇楠皱眉,看着她,她看着溺si鬼,溺si鬼看着h奇楠,沈默了一段时间後,她接着转头看h奇楠,h奇楠转头看溺si鬼,溺si鬼转头看她,三人同时陷入了一片难以打破的奇妙寂静。

「你可不可以稍微解释一下?我现在脑袋很乱。」

h奇楠坐在床上,手抚着额头,觉得自己脑袋万分胀痛。

???

「所以,你刚刚是说,」h奇楠试着放慢说话的速度,避免自己误解对方的意思:「这位溺si——不好意思啊,我就称呼你为溺兄——溺兄在看到我们的广告宣传後,自己找上门来,希望我们私坛能接他这个业务?」不等白沉香回应,溺si鬼先点了点头,他浮肿的双手还捧着一杯热茶,是她帮忙泡的。

「谁知道你一惊一咋的,」白沉香倒是先嫌弃他,「我们这私坛有天庭朋友看顾的,没有主人同意,等闲孤魂野鬼进不来,我才叫你帮忙开门。」据她说,得了同意进门便有机会化为实t,接触yan世的人事物,这也是为何有许多鬼魂在外模仿人声、诱骗主人应门的原因。

「我只是个普通的研究生,哪知道这麽多,你应该先帮我普及一下知识吧?」他觉着自己的咬牙切齿合情合理,大半夜被叫起来开门、结果出现在门边的竟是溺si鬼,任谁都会生气。

「总之,这是我们的第一笔业务。开心吧?」白沉香不动声se地转移话题。「开张当天就有生意,算是个好兆头。」

「具t来说,我们该怎麽做?」

当h奇楠问出这句话时,有种溺si鬼的神se忽然一黯的错觉,可能对方心想「糟糕,没想到遇到了菜b八」吧。

溺哥,算你衰,千寻万找却找到了两个菜鸟经营的私坛;毕竟要在这个时代生活,媒t识读能力非常重要,千万不能看到广告就脑子一热,夸大功效可是现代常有的事。

「这个问我就对了,我听其他前辈讲过。首先,要询问对方的来意,通常找上私坛的有两种,一种是活人、一种是亡者,前者先不提,後者通常是因为心中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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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执念而无法顺利投胎转世,或无法顺利被地府的人所引导,满足他的心愿就能完成委托。」

溺si鬼将热茶一饮而尽,又点了点头,看起来非常有礼貌。

接着他开始b手画脚,指了指桌子,稍後又指了指柜子,令人ga0不清楚他想要做什麽。

「不是啊,溺哥看起来就口不能言的,我没学过手语,天知道他的心愿是什麽。」他用气音对白沉香道。

「傻啦?」这两个字彷佛白沉香的口头禅,她用手指戳了戳他的额头,一下又一下,毫不客气地道:「我不是教过你维持神庭灵力不散,便可g0u通术法和天道吗?对於这种无法言语g0u通的亡者,只要集中jg神在神庭,就能起到g0u通的作用,这个问题根本只是小儿科。」

不知是不是焦躁的关系,溺si鬼b划手势的速度越来越快,见没人明白他的意思,显得更加心急如焚。

「还不快试试。」白沉香道。

h奇楠半信半疑,依着先前学过的法子,缓缓从神庭分出一些灵力,大约是做过几次、熟能生巧了,这次的速度倒挺快,他简直都有些佩服自己了,只是仍不免眼前一黑、虚脱了那麽一下;随着灵力运转,他的耳边传来幽幽的男声,一开始不甚明显,接着越来越清楚,能分辨其中的几个字,只是仍像隔了层薄膜,断断续续的,彷佛使用讯号不稳的网路通话软t一般。

「嘎??波??」

「嘎波?溺哥,你别急,这网速很g,说慢一点我才听得懂。」h奇楠以灵力g0u通。

「大概是还不能很好掌握灵力的关系吧?」

「原来如此,没关系,溺哥你慢慢来,我们会等你说完。」

「对,别担心,告诉我你的冤屈吧,我会为你做主。俗话说得好,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孩子,妈祖四课是你的党、是你的政府,就是你回家的路。」白沉香也加入了三方通话,h奇楠注意到她的声音是三方中最清楚的,可能跟灵力有关。

「??嘎??给??」

溺si鬼的声音渐渐清晰起来,两人侧耳聆听。

「给??」

渐大。

接着两人耳边传来如雷贯耳的男声。

「你们taade到底为什麽不给我一枝笔就好了!我只要一枝笔!我不会说话,但会写字啊!」只见溺si鬼悲愤yu绝地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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