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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新人无助蜷缩在角落里,同时面对一个疯子还有嗜人丧尸,谁也无法体会到他的绝望。头顶的灯光被阴影笼罩,如洪水猛兽般致命的压迫感,让他崩溃至流泪。
哭声在狭小的车厢内尤为清晰,段屿沉微微转动竖瞳,将视线集中在新人头上。身体对食物渴求的本能,促使他走去伸出爪子准,备解决掉这个新人时,站在一旁的寒溯零制止了段屿沉的动作。
“主人。”寒溯零抓住他的手腕,瞟眼车外无际的荒地,脸部线条愈发冷硬:“我们需要一个活人带路。”
段屿沉挣扎一下未果,也不再强求,脱开寒溯零的手臂,重新回到另一端,抓起还未食尽的脑子放入嘴里。
寒溯零略带宠溺的视线地扫过蹲在那的丧尸,遂而看向地上狼狈的新人。他的枪口抵上新人的脑子:“知道基地怎么走吗。”
新人已经害怕的听不见任何话,只知道埋头痛哭。
寒溯零蹙眉,推动手中枪威胁道:“说!”
“我知道,我知道!”新人猛然惊醒,慌忙求饶道:“我知道在哪。”
“很好。”寒溯零满意地点点头,他总算从这个毫无作用的人身上,找到一点利用价值,这足以让他收回枪并命令道:“站起来,跟我去驾驶位。”
运输车的驾驶位上,仅有两个座位。新人这副样子,寒溯零并不指望他能够开车。他直接坐上了驾驶位,大略熟悉各个按键后,准备发动车辆时,旁边的新人又传来了哽咽声:“可,可不可以让这丧…他,离我远点。”
寒溯零不耐烦地瞥向坐在副驾驶位的新人,神情极其冷漠:“怎么,难道你想坐我这里。”
“不,不。”新人偷偷瞄了眼寒溯零,还有与其共挤一个位置的段屿沉,倒吸了口冷气挪身躲过丧尸刮一抓,“你开,开车吧,我没事了。”
真是麻烦的家伙,寒溯零收回视线,紧抓住方向盘,踩下了油门。
运输车开始快速且晃悠地往前面开去,跌宕的路面,以及蹩脚的驾驶员,可行而知,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新人究竟有多难受。
当然晃荡一点还不成事,主要是坐在主驾驶位的段屿沉,那长指甲已经多次触碰到他的袖子,再向前一点,便会刺破他的皮肤,并感染病毒,要不了半天,他就会变成丧尸,成为一个只晓得吃人的呆子!
眼见那黑指甲再次伸过来,恐惧感直接置顶爆表,新人张大眼背靠在车门上,眼球随那伸过来的爪子疯狂颤抖:“救,救命,我要变成丧尸了,快救救我!”
好不容易对运输车开始上手的寒溯零,被新人这么一吼叫,手一抖直接挂错档位,运输车噌噌向上一突,彭一声熄火在原地。
“你是不是想死。”寒溯零咬住牙,凌冽的眸子直射向旁边的新人,如果不是不认路,他早就一枪毙了他!
新人抿着唇,一把涕一把泪,实在憋屈的很又不敢出声,那张仅剩下皮包骨头的暗黄脸涨的通红。
“呜呜。”身边的段屿沉因暂停引发的震荡,整个前半身都倒挂在安全带上,想要立起身又不知如何动作。寒溯零叹口气,抓住段屿沉的腰际,将他俯下去的前半身扶起靠在自己身上。
脊梁骨撞上寒溯零的胸膛,段屿沉坐那楞了下,随后转身看向了寒溯零。
成丝的唾液落在手背上,寒溯零伸手拂过他的嘴角。瞳孔相触,那双竖眸中倒映着他的整个身影,冷峻,孤高,像一棵雪松,可视却不可得。然而,段屿沉这却将他强硬框在了视线中,让他彻底融入他的生命。
呼吸猛然一泄,寒溯零仰起头,吻上他的唇。这片唇,从起初的僵硬苦涩,到现在的干燥无味,只有他知道,段屿沉的变化究竟有多大,这种逐渐失而复得的感觉,让他的神经为之颤动。
旁边的新人早被眼前这一幕吓傻了,人类竟然和丧尸热吻,这究竟是什么惊世骇俗的绝美爱情,他看电影都没见过这么离谱的场面!
察觉到新人的呆愣,寒溯零并未在意太多,他的舌头侵入段屿沉的嘴巴深处,毫无反射弧的丧尸,仍由他在嘴里搅动也不会有丝毫反抗。他可以侵犯他的一切,也可以让他肆意玩弄他的身体,那种绝对的掌控欲,难怪段屿沉以前喜欢将他囚禁在身边。
凌乱的呼吸,段屿沉被吻得嘴角斜侧却仍无丝毫反应,寒溯零将丧尸口中仅存的唾液吸入嘴中,才离开了他的唇。粗喘着气,寒溯零将其紧拢在身边,重新启动了车辆。
车辆继续跌跌撞撞往前行去,途中甚至一度熄火颤动。新人在旁边担心受怕,好不容易开上一道相对完整的路,迎面又驶来一辆卡车,寒溯零没打算让行,结果也不退,两辆车本该相驰而过的车,成功撞在了一块儿。
“嘿,前面的混账,你是不是故意找茬!”粗鄙的言语从对面的驾驶座上传来,寒溯零踩住刹车,沉声对新人说:“记得配合我。”
“好,好。”新人扫过旁边真对自己的枪口,咽了口唾沫应声道。
前方车辆上的驾驶员走下车,跑到寒
', ' ')('溯零身边,手握拳狠狠敲着玻璃门辱骂道:“你开车不长眼睛是吧,我他妈都停车了你还撞上来!”
寒溯零冷漠地扫过窗外的男人,几个月对人类的猎杀与背叛,使他的眼眸透露出一种说不上来的锐利与残忍。
男人被吓一跳,稳下心神继续责骂道:“你那什么眼神,不服气是不是,有本事下来跟我打一顿!”
面对对方无理取闹的辱骂,寒溯零总算是摇下了车窗,迎面扑来的淡淡腐臭味让男人的神经瞬间紧绷,他扫过车上三人,没有看到丧尸的身影。
“如果没事,你可以让开了。”寒溯零清冷无起伏的声音,让男人的怒火蓦然腾升。不由分说,他举起枪对准寒溯零的脑袋,大吼嘲讽道:“虚张声势的玩样儿,如果不想死,赶紧给我下车!”
正对着枪口,寒溯零依然没有丝毫动静,甚至他深邃的眸没有一丝感情浮现。反倒是紧挨着他的段屿沉,咿咿呀呀想要伸出爪子去猎杀这个嚣张的人类,只惜他的双手被寒溯零固定在身边,即使发力也挣脱不开。
“还有你旁边这个疯子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也想死!”男人手中的枪指向段屿沉的额头,正处于绝对冷静状态的寒溯零见此握紧了拳,对准新人的枪口开始挪动至前方。
旁边的新人心里早骂得这个驾驶员狗血淋头,见其居然还连着段屿沉一块儿骂,才察觉到本该指着自己的枪口已经移动至侧边。新人心知不妙,若是寒溯零当着面杀了个人,他会怎么样自己管不着,但自己一定不会好下场。
扫过对面车辆副驾驶位上仅在的另一个人,他按住心中恐惧,探出头对窗外的驾驶员小声警告道:“这位仁兄,你应该也知道基地的规矩吧,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杀了同伴可是会被无理由驱逐出基地的。”
男人真的被怒气冲昏头,不管不顾直接上膛,嘴里还直叫嚣着“如果你们三个都死了,就没人可以发现我杀了人”这种话。
新人被这话骇的说不出话来,反倒是寒溯零暗中松开对段屿沉的限制,嘴里开始轻声嘀咕着什么。
男人气愤之余又略感好奇,紧握着枪,他凑过去,听清了他的话:“说的没错,只要你们都死了,也就不知道我杀了人。”
过于平静的言语,像是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刺骨的寒意从背部腾升,击溃了全部怒气。说着玩玩的男人,知道自己撞上了硬茬子,他转身就要远离他,一双黑色爪子却从后方刺穿了他的双眼。世界瞬间的阴暗,只剩下脑子中所触及的冰冷与死亡。
一个活人,再次在面前被残忍杀害,旁边的新人瞪大了眼,捂着嘴巴不让自己惊叫出声。寒溯零抱过段屿沉,下车走到对面的车辆旁,等对方落下车窗时,一颗子弹射穿了对方的头颅。
血液喷洒在车窗上,在副驾驶位上目睹全幕的新人,两痕泪水顺着脸颊再次流下。他早该意识到的,比起身边这个爱嗜血的丧尸,寒溯零这种无人性的人类,才是最可怕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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