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东把里屋的门关得紧紧的,不忍心听老娘那过于尖锐的惨叫声,毕竟那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啊!如果不是情非得已,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人杖责自己的母亲。
水清浅满脸的尴尬和不安。挨打的人,可是自己的岳母啊!如果有一天大丫知道了,会不会埋怨他呢?
饶守勤却表现得非常云淡风轻:“别理睬她,这是她自找的!不给她一点教训,日后还不知道闯出什么大祸来!她的脾气秉性不好好的磨练一下的话,无论是向西和向东的任上,我都不放心她跟去!”
一顿杖责,虽然只有十下,而且彭嬷嬷也让执行的婆子在打的时候放了水,然而这些年以来养尊处优的刘香椿,还是疼得哇哇乱叫,听上去就跟杀猪一样的凄惨。
十板子打完,她的屁股火辣辣的疼,只能头朝下扑在chuang上,“哎呦哎呦”的叫唤。然而,除了向东吩咐孟婶子给她上药之外,再没有人理睬她。她盼了好久,饶守勤连个面都没有露,最后倒是盼来了山茶的娘。
孟婶子,就是原来静园的厨娘,也就是孟家庄的
人,二丫家的邻居。大丫走了之后,厨艺极好的她,就被向东调到了宁园担任厨娘的工作。
“哎呦,五弟妹啊!那死老头子跟向东的心,都忒狠了,眼睁睁的看着俺挨打,却连声都不吭一下。哎呦喂,这几十年以来,俺给这一家子当牛做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哇!怎么就这么黑良心,这么狼心狗肺,一个个都是白眼狼哟!”
一见到山茶娘,刘香椿就噼里啪啦的,来了一通控诉,仿佛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山茶娘不禁满脸的黑线。
话说,在分家之前,刘香椿确实吃了很多苦头。然而,分家之后,大丫就卖了一个秘方,挣了不少银钱。给家里盖了房子买了地,又跟墨香斋签了一笔长期的订单。地里的活计,甚至还请了长工,刘香椿的日子其实过得很不错了。
为了丈夫跟儿女累死累活的,这句话,山茶娘真心的觉得,刘香椿说得很亏心。
“你别喊了,也别骂了!你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你这样子,俺都快要不认识了!你再这样下去,身边的亲人都会一个个的离你远去,谁也不耐烦搭理你!你自己好好想一想,王爷是你能骂的么?那宫里来的彭嬷嬷可是正五品的女官,比咱们葫芦县的县令大人,都还要高两个品级呢!宫里出来的女官,又是专门教规矩的,她刚好听到你辱骂王爷,能不打你么?”
山茶娘又气又急,恨不得也胖揍她一顿,好让她清醒清醒。
“哎呦喂,打人还有理了?”刘香椿心里也明白,自己真的做错了,然而嘴上却不肯服输。
“十板子,应该是轻了。如果不是看在向东、向西跟大丫的份上,或许那彭嬷嬷就不止打你十板子了,起码也得五十板子!”山茶娘白了她一眼,声音也严厉了几分。
刘香椿变成今日这个样子,山茶娘也是非常非常的心疼和惋惜,要知道,过去的刘香椿,那是多么贤惠善良,多么的温婉淳朴啊!
唉,没吃没喝的时候,这人都没有啥坏心思。日子过好了,反而折腾个没完。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山茶娘给刘香椿又仔细的上了药,安慰了一阵,就摇摇头回家去了。
几天之后,刘香椿的伤口好了,彭嬷嬷就开始教她规矩,针对刘香椿“桀骜不驯”的情况,打算进行魔鬼式的训练。
山茶娘主动前来学习:“彭嬷嬷,可不可以让俺一起来学规矩?”
“好啊,没有为问题!”彭嬷嬷很爽快的应下,却又疑惑的问道:“不过,我很好奇的是,你为啥要主动来学啊?要知道,跟着我学规矩可是很苦的,当年太子妃娘娘可就吃尽了苦头呢!”
“哦,是这样的,俺的两个儿子一个是巡抚,一个是六品校尉。日后,等两个儿子成亲生子之后,俺也难免要跟随在他们的身边。这不懂一点规矩,日后怕会丢了儿子的脸面,所以俺觉得既然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说啥也不能错过了!”山茶娘红着脸,非常诚恳的解释,就生怕会遭到拒绝。
--晚上,应该还有一更。下一更,大丫到达茫茫的戈壁滩,开创新的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