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谢眺停住了。
他像是突然控制不住自己般地迈不开步伐,僵持的身体如木如石。那刺目的光开始照着他,隐藏在黑暗中的目光都在看他。
还有影绰在昏暗灯光下,看客们好奇探索的目光,他们好像在说,哟,你看那个人,他一定会很骚很浪。要不然怎么爬到了齐衡之身边。
台上,那几个男孩也在看他,他们好像在说,哟,你看那个人,还不是跟我们一样被扒光衣服。
他们有挑衅,有跃跃欲试,有幸灾乐祸。
他们的目光像缠人的水鬼。
你来吧。故作清高的家伙,装模作样穿着衣服的家伙。你还不是跟我们一样。装什么样子。
来吧。
也许还有齐衡之?如果他在看着,那一定是毫无波澜,毫不关心的。
有着他无从抵抗的威严,虽不动声色,却一定要他一步步走下去。
那些目光没有实质,聚焦在谢眺赤裸的身体上,却烧灼着令他刺痛
唯独没有悲悯。
他的脑袋嗡嗡地响着,他想逃跑,他想躲,躲进一个遮蔽他的角落。那种欲望几乎要冲破约束,令他立刻将一切抛开逃走。但抿了抿嘴,谢眺用力地控制着自己,对抗着自己的本能,他努力说服自己,安抚着自己害怕的心,他对自己说,去吧,做你该做的事情。
终于他迈开步伐,一步步,想着既定的炼狱走去。
※
这个人真的很白。
齐衡之想。
他是没有体毛的,浑身上下,剃得一干二净。哪个男人会这样?但眼前的这个人就是这样,他的身体仿佛只用于观赏,捏在手心里把玩,务必要求每一个部分,都是干净整洁令人赏心悦目的。不管滑稽与否,不管正常与否。
谢眺,齐衡之记得他叫这个名字。从很多细节上能看出来,他确是个玩物。
那个玩物从往前走。走的很慢,但很稳。
虽然很慢,还是向着那个耻辱的舞台走去。
齐衡之先前就注意到,那人紧张时会有惯性动作,就像他此刻,想抓自己的衣服下摆,却抓不着,也不敢大动。右手在身侧无力的挣着,抓着。
玩物会不会也有伤心?齐衡之突然想。
齐衡之心上仿佛被一片羽毛轻轻地拂过,轻轻地痒了起来。又似被一双手,轻轻掐在他的心头肉上,
这么一掐,竟然疼了。
齐家怀疑南城这帮人已经一段时候了。齐家盘桓北境多年,积威深厚,轻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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