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朝屋里喊了一嗓子。
赵红旗立马跑了出来:“知道了,我这就去。”
两栋楼之间就隔了几十米远,很近,几分钟后,赵红旗就领着周康平回来了。
叶蔓跟他说明了情况:“咱们明天要去维修一台洗衣机,没有经验,今晚得熬夜拆洗衣机,搞懂里面的构造和原理,了解各种零部件,你今晚加个班,过来帮你师傅打下手,顺便学习学习,明天上午在家好好休息,康平,你看怎么样?”
“好的,没问题,叶蔓姐,我来吧。”他蹲下身坐在赵永安对面,顺手就接过了赵永安拆下来的一块零件。
师徒俩显然配合默契,叶蔓松了口气。
赵永安边忙活边对叶蔓说:“今天忙了一天,你回去吧,这里有我跟康平就行了。”
叶蔓想到自己留下也没用,明早还要人看店,便答应了:“好,我留下也帮不了什么忙,就先回去了。你们忙完了就休息,明天中午来店里就行。”
“让红旗送你吧,天黑了,你一个姑娘家回去不安全。”赵婶子出来笑眯眯地说道。
最后赵红旗将叶蔓送了回去。
到家后,叶蔓烧上热水泡脚,走了一天,她浑身疲惫,泡了脚有助于缓解疲劳。
边泡脚,她边将装钱的小包打开,将里面的零钱一张张撸直,叠在一起,厚厚一大叠,不过多是毛票,一元的只有五张,加起来总共有16.5元,再加上刚买的那台二手洗衣机,这就是今天一整天的收获。
虽然到手的钱还没捂热就花了出去,但第一天开张就能赚这么多钱,是个非常好的兆头了。叶蔓很知足,她将零钱收了起来,洗漱完睡了个沉沉的觉。
次日上午,叶蔓八点就到了店里开门。
本来以为赵永安他们师傅昨晚熬了夜,今天应该会中午才过来,可到了九点,师徒俩就来了,而且还是扛着洗衣机过来的。
叶蔓赶紧从柜台后面走出去,将门完全打开:“怎么这么早,不是让你们晚点来吗?”
赵永安精神奕奕地说:“睡醒了,昨晚光线不好,有些地方搞得不是很清楚,咱们今天再将洗衣机拆开看看。这次由康平来拆,我在一旁看着!”
术业有专攻,这种技术上的问题,叶蔓不管他们的。
“行,不如你们就在门口拆吧,正好让路过的大爷大妈们见识见识你们的技术,就当是给咱们店打活广告了。”叶蔓帮他们将凳子搬了出去。
赵永安没有意见,拿着扫帚将门口的地面扫干净,又铺了一层塑料布,然后将洗衣机搬上去,师徒俩就在门口忙活起来。
这一招果然有效,不少买菜路过的大爷大妈纷纷询问:“你们这是干啥呢?好好的洗衣机咋拆了呢?”
叶蔓就在一旁笑盈盈地解释:“阿姨,咱们这是维修洗衣机呢,不拆开咋修啊!”
“洗衣机都会修啊?那你们店里的师傅挺厉害的。”大妈感慨,这会儿没有专业维修的概念,很多东西坏了都是自己修,这导致连电视机出了小毛病,孩子都知道拍两下试试效果。
叶蔓笑着说:“不止呢,咱们的师傅还会修电视机、收音机、电冰箱、电风扇等等,总之只要用电的,咱们的师傅基本上都会修。”
洗衣机这么贵的东西都会修,那其他应该不难。
有大爷就心动了:“我收音机坏了,能修吗?贵不贵?”
“这得看里面是什么东西坏了,零件贵不贵,不过你放心,咱们这里都是二手的零件,比较便宜,小毛病几毛一块钱的维修费,大毛病顶天也就三五块了。这个更换零件之前,会征求你的意见,你要是不同意不会更换的。”叶蔓好脾气地耐心解释道。
听她这么说,大爷没了后顾之忧,回家将收音机拿来了。
赵永安抽空帮忙修好了,收了他一块钱。
大爷高兴地走了,要是买个新的得花几十块,一块钱就能修好继续,当然是这个划算呢!
有了这个良好的开头,陆续也有人拿电器来维修,不过大多都是收音机这样的小家电,因为这会儿最普及的就是收音机,电视机城里人用得也不少,但远远比不上收音机。洗衣机和冰箱的普及率就更低了,贵是一方面,还有就是这时候电力短缺,停电是家常便饭的事,尤其是到了冬天。
就这么忙了大半天的琐碎事情。
到了下午四点,叶蔓就提前关了门,带着赵永安去毛县长家。周康平也跟着去,毕竟维修技术也是需要不断磨练的,虽然今天不会让他上手,但他在一旁打打下手,学习学习也是不错的,以后再遇到同样的问题,他也就会处理了。
四人提前了二十分钟到了毛县长家门外。
毛县长家在县委大院,这边不是筒子楼那样的建筑,而是一家家的平房,房子前还有一个很小的院子,有的种上了好看的花花草草,但更多是种各种小菜。
比如毛县长家就种了小葱和蒜苗,还有几颗白菜,一片嫩绿的青菜,菜地打理得井然有序,一株杂草都没看到。
见微知著,从这点就看得出来,毛县长一家人的作风应该很朴实。
果然,没一会儿,一个四十多岁的穿着灰色列宁装,剪着齐耳短发的干练婶子就匆匆过来,笑盈盈地问道:“你们就是小罗说的来修理洗衣机的师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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