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姌姌,我们之间,能不能别再这样?”
她听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片刻,薛令微平静的说了一句:“没有可能了。”
赵珒的身子顿了顿,缓缓放开她。
却见她看他的眼神,已经没有半点往日里爱他的情愫。
“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这句话,犹如一根利刺,狠狠扎穿了赵珒的心。
“我不信。”赵珒道。
“那就随你吧。”薛令微冷笑,“抱也抱够了,你赶紧走吧,以后私下不要再来轻易的打搅我和孩子。”
赵珒无悲无喜的看着薛令微,一句话都没有再说。
薛令微背过身去,不再理会他。
二人就这么沉默了半晌。最后,她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以及窗子发出的那微末的动静。
过了一会儿,她重新回头,房中已经没有了赵珒的影子。
她怔怔的看着那扇紧闭的窗户,不知怎的,心头又酸又难受,眼睛一热,便有眼泪落了下来。
薛令微生子的第九日,朱赟在朝上宣布了薛令微与薄寻喻的婚事,并当场下了旨,七日之后完婚。
一时之间,朝堂哗然。下朝之后,全是众臣纷纷祝贺薄寻喻的声音。
唯独赵珒没有上前庆贺。
他冷冷的望着被大臣围着的薄寻喻。朱赟这道婚事,下的确实很突然。
这桩婚事的真正意图,赵珒怎么会猜不到?
他想到薛令微,脸色越来越沉。
——呵,好,果然很好。
这就是联合别人一起对付他么——
只不过,没等薛令微和薄寻喻成婚,朱赟便在下旨的三日后驾崩了。
因为国丧,薛令微与薄寻喻的婚事便只能推迟。
朱赟驾崩三日后五岁的皇太子朱缜登基,内侍太监拿出皇帝的遗诏,宣读任内阁首辅薄寻喻为辅政大臣,安阳公主薛令微为摄政公主,在皇帝成人之前,一切都由内阁首辅与安阳公主代为理政。
但朝中还是有其他大臣担忧薛令微会如她母亲元曦长公主那般一直把控朝政,担心小皇帝将来会成为傀儡。为了防止昔日元曦长公主朱毓妡的事情发生,有的人便选择站在赵珒那一方,目的便是为了朝廷大权能平衡,不重蹈覆辙。
回京城这数月,朱赟一直将薛令微待在身边,教她如何审时度势,如何应对朝政。薛令微虽然以前并不清楚这些事情,但接触的久了,她也越发的得心应手,甚至会有自己的独到见解,一点也不比她母亲逊色。
而且幸有薄寻喻帮衬,不然薛令微一人根本无法支撑起来。
正如朱赟所言,薄寻喻是个极有才能的人,难怪朱赟会在短短时间内,将他提拔为内阁首辅,内阁那些老臣,对薄寻喻的才能无不信服。
薛令微和薄寻喻的婚期虽然延后,但不等于就不存在了。朱缜登基之后,朝政稍微稳定,便开始选定良辰吉日成婚。
最终,薛令微与薄寻喻的成婚之日选在原定日子的半个月后。
因朱缜太过年幼,所以每次朱缜上朝,薛令微都会坐在帘后,薄寻喻则立于朱缜身侧。
朝堂之间朝臣之间虽然时有言语冲突,但并无其他大问题。
仍然有诸多老臣对明延宗朱赟的做法表示不认同,对薛令微成为摄政公主颇有微词。
自朱缜登基以来,赵珒在朝上并没有说过太多的话,除了服从旨意,或是指出错处,提点意见,也没有干涉他们太多的事情。薛令微虽然没有睁眼看过赵珒,但她能感受到透出罗幕,他看向自己的灼灼目光。
那总是让她不大自在。
今日的早朝,直到薛令微宣自己跟薄寻喻的婚期到下朝,赵珒都没有说一句话。
她向薄寻喻问赵珒的反应的时候,薄寻喻回她:“赵督公的脸色很是难看。”
薛令微能想到,赵珒大概是生气了吧。
自己的女人要嫁给别人为妻,自己的儿子要跟着别人姓,哪能不气?
深夜时分的公主府,赵珒倒是亲自来了。
薛令微刚沐浴完出来,就看到赵珒在她的房中了。
公主府的守卫依旧拦不住他。他想进来,任凭她派多少人把守,他都有办法进来。
赵珒就这么看着她,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楚是什么,他问了她一句:“就这么想嫁给别人?”
薛令微冷着脸,抿着唇一言不发。
赵珒走近两步,不动声色,又质问一句:“我就问你,你是不是喜欢薄寻喻?”
这数月以来,他们二人每日接触。薄寻喻确实是个贤才,放眼当下整个朝堂,薄寻喻的确是个十分出色的佼佼者,不然也不会被朱赟重用。
“与你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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