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台,刚才你那一刀可并未尽全力啊,你总这样追着我不放,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池台神色波澜不惊:“身负皇命,我是一定要抓你去诏狱的。”
“看来那是没得商量了。”薛淑河朝薛令微这边看来一眼,眸光渐沉,“你不是还要顾着这丫头吗——”
接着薛令微便看到薛淑河将倭刀朝她飞掷而来,不过池台眼疾手快,立马丢出绣春刀将那倭刀挡了回去。
薛淑河纵身一跃收回自己的倭刀,趁池台还没捡起自己的绣春刀,转身逃走。
池台用脚勾起绣春刀,立马追了过去。
薛令微怔怔站在原地,眼看着池台就这么走了。
她不敢逗留,想立马回提督府去。可刚要走,便突然有几个男人出来堵住了她。
薛令微虽不知这是何人,但明显来者不善。
她回头就跑,只是被出两步,就被人一刀手打晕过去,套进了麻袋里。
青妍正好追了上来,眼睁睁看着薛令微被人抗走,神色复杂的看着拦在她跟前的男人:“你们到底要对她做什么?”
“娘娘要她死。”
“你们——”青妍恍然大悟一般,怒视道:“你们竟敢骗我!你们让我做这事之前,没有说要她死!”
那男人却讥笑了一句:“你帮着娘娘做事,就该知道娘娘想要做什么。我可警告你,若是你敢跟别人多一句嘴,我要了你的命!”
第49章
赵珒从宫里回提督府的时候, 太阳快要落山了。
今日郑贵妃召他进宫, 用各种理由将他留在那里,回忆曾经一起在苏州府生活的日子。
他每次都会静静的坐在一旁, 听郑贵妃又哭又笑的说起过去。
可是过去终究是过去了。
郑贵妃放不下过去,也放不下早已死去的人。
赵珒忽然有点想见薛令微了。这两日他们都没有见面说话,他知道她也在刻意躲着他。正好这两日他没什么空, 那日与薛令微闹的又不大愉快,他想, 给薛令微自由这两日也够了。
他本想派人去东苑叫薛令微过来, 不过钱仲还未离开, 他便叫住了他。
沉思片刻,他还是决定自己过去。
然而过去了他才知道薛令微和青妍都不在东苑。平日伺候的婢子说,她们一早上便出去,现在都没有回来。
赵珒脸色倏的一沉,钱仲握剑抱拳单膝跪地请罪:“是属下失职!”
“钱仲, 到底怎么回事?”
钱仲道:“早上二位姑娘说是出去买胭脂很快就会回来, 午前青妍姑娘一人回来了, 说是跟红菱姑娘在茶楼听说书, 午后就回来,谁料……”
而且之前赵珒说过,薛令微这两日若是想出府,不必拦她。
赵珒道:“一直在暗地里跟着她的人呢?”
虽然他是说不限制薛令微的自由,但薛令微不知道赵珒的人一直都在暗地里跟着她监视她。
钱仲越想越不对,按理说跟着薛令微的那几个人有什么不对的话, 定会立马回来禀报,只是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所以他才没有意识到问题。
钱仲道:“待属下发个信号召他们回来。”
赵珒等在东苑,两个平日伺候薛令微和青妍的婢子俯首跪在他脚边,一口大气都不敢出。
她们知道这位督公的厉害,也亲眼见过督公杀人,她们也怕他。
没一会儿,钱仲回来了,神色有些不大好,禀道:“督公,那几人没有回应,或许,是出事了!”
赵珒垂在袖下的修长的手指微微屈起,目光里透着涔涔寒意。
“派人,一个角落都别放过,务必把她给我找出来。”
“是!——”
赵珒走出东苑,看着屋檐上的落日余晖。那余晖照映着他的眼,竟比这冬月的雪水还要冷。
薛令微,你最好是不要自作聪明的逃走了。
既然主动回到他身边,哪有那么容易就能轻易离开?
……
在荒废许久的府邸里,落在门上的最后一抹余晖散尽。
不等雪完全化光,暮色完全降临之前,又开始飘起了小雪。雪花落在长了青苔的屋檐,布了荒草的墙角,以及踏跺上。雪覆盖的,都曾是溅满鲜血的地方。
这座废弃了一年多的公主府,荒凉而死寂,这里的风似乎都比外面的还要冷上几分。
三个男人寻了一间较为偏的厢房,生了点柴火,点上油灯,用在府里寻来的碗温了酒,一口口喝着。
“没想到这公主府纵然是废弃了,也比往日我们风餐露宿的地方实在,只可惜,当年那长公主被杀之后,这府里的东西全被抄了个一干二净,不然,你我兄弟还能寻点宝贝。”
“那可不是?元曦长公主曾经可是这天下最富庶的人,结果呢,还不是一败涂地?被皇上下令绞杀与太和殿外?”
“也不知道这元曦长公主死后被葬在了哪里,不如今夜过后,咱们去探探?”
另一人嗤笑一声:“据说最后是被草草葬在早已死去多年的薛驸马家的祖坟地里,不过长公主犯得是谋逆之罪,就算你寻到她的坟,也挖不出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