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公子好!”陆玲差点忘记了自己如今的身份,经杨书奇这么一提醒,她才想了起来,也对,自己现在是陆玲,说什么话也没关系的,“杨公子是收到了艳舞的信来的吧?”
“的确,不知道舞儿有什么事让你转告?”杨书奇的心情平静下来,他没必要对一个不相干的人有情绪。
“是这样的,因为最近杨公子都没有来驿馆,而艳舞又无法去找你,只能以这种方式约公子出来,想必杨公子也知道艳舞这些天夜里都不在驿馆的事吧?”陆玲说道。
“嗯,我知道,我还知道她去了哪里。”杨书奇没想到陆玲能猜到这些,那么艳舞肯定也是有所察觉了。
“好,那想必杨公子并不清楚那个地方有什么吧?否则也不会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动静了。”陆玲猜的没错,那天晚上跟踪他们的人就是杨书奇的手下,可杨书奇没有理由去跟踪世子,那就是皇上的意思了,早就怀疑宁王有造反之心,看来这个怀疑皇上也有。
“我的确不清楚,可是我知道的比你们可能还要多一些,而且如果我想知道那个宅院深处有什么秘密的话,也可以查到。”杨书奇轻描淡写的说。
“杨公子如今的本事,自然是了不得,不像几年前那样,被人欺辱,忍痛离开心爱的人,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陆玲伸手摸住一根石柱,就是这个地方,她丢了自己的清白,也彻底失去了爱他的资格,眼下物是人非,一切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杨书奇有些许的迷茫,仿佛眼前的人就是艳舞,的确,曾经他一无所有的时候是艳舞单方面付出,最后甚至失去了生命,而如今的他有权有势,却无法为她做什么,因为这一切不是单靠他自己得来的,虽然不想承认,如果不是娶了皇甫冉做了驸马,皇上不会这么重用他,顶多像其他大臣一样,而不是心腹重臣了。
“你说的没错,是我对不起舞儿,如今我更是不能给她什么名分和爱护。”杨书奇说。
“你还记得这个地方吗,这里本来是艳舞以为会重新开始的地方,结果却成了结束一切的地方,天意弄人也好,有缘无分也罢,在我看来,你欠她一份情,就算不能拿你的感情来补偿,也可以通过别的方式。”陆玲说道,书奇,不要怪我利用我们之间的感情,我实在没有办法了,如果你还珍惜的话,就请答应我吧,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欠了。
“你说了这么多,终于说出今天找我来的目的了,其实你不用拿我和舞儿的感情当筹码,我不知道这是舞儿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你们也太看不起我杨书奇了,此生舞儿是我唯一的遗憾,除此之外,我敢说自己对得起任何人。”杨书奇看着她的背影,有些许的恍惚,虽然眼前的人是陆玲,可他总觉得是艳舞,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熟悉,如果不是身形不像,大人又说的舞儿只在夜里醒来,他都觉得艳舞复生了。
陆玲回过头,说:“我没有怀疑公子的为人,你和艳舞也是阴差阳错有了误会,这怪不得你,任谁知道自己的爱人被他人占据心里都不会轻易接受,更何况你们之间差的不仅仅是这一点……”陆玲有些动情,她知道不能再回忆过去了,于是正色道,“好了,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既然杨公子心知肚明,那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艳舞本名叫吴燕,是富商吴寂的女儿,吴家八年前被人告发和官员勾结谋反,结果吴寂以死证清白,他的夫人也随他而去,吴燕和其余的女眷通通被卖入各地的青楼,吴燕的弟弟吴峰和男丁都被发配充军,这个你应该知道吧?”
杨书奇自然知道了艳舞的身世,还是因为皇甫梁的原因他才想到去查艳舞的过去,这件案子他曾经想要翻查,可是刑部已经找不到案底了,刑部的人说可能是遗失了,可是这种荒唐的解释无法让人信服,只有超过十年的案件才会被统一整理,送入库房,超过二十年的会统一销毁,否则只会越积越多,而这个案子在当时也算不得小案,皇甫煜在位时,对于有谋反之心的人的处决都是相当果断和不留情面,这也就是为什么仅仅只是有勾结之嫌,吴家就会家破人亡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