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四下望了望,“我父母呢?”
“芸儿,我们在这里呢!”
一艘大客船上出现了她父母的身影,两个老人相互依偎着。
“爹!娘!”肖姬激动万分,便向船上跑去,无晋也跟着她走上船,他看了看包裹内的文书,都是信件和一些信封,都是他想要的东西。
这是一艘驶往荆州的长江大客船,有五六十名客人,无晋给他们订好了一个上等船舱,他领着他们进了船舱,又取出一张千两银子的银票递给肖姬,“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去小县买幢宅子,再买一些土地.....”
肖姬含泪接过银票,她忽然跪下,给无晋重重地磕了三个头,哽咽道:“公子的大恩,小女子只能来世相报了!”
无晋连忙扶起她,“快进舱吧!要开船了,我得走了。”
‘当!当!当!’开船的钟声响了,船员大喊:“开船了!”
无晋飞奔跑下了船,这时大船缓缓启动了,无晋站在码头向肖姬挥手告别,重获自由,肖姬激动得哭了起来,再一次给无晋跪下了。
........天香米铺的内堂,陈安邦和黑米都已经到了,陈安邦尽管是凤凰会的大头目,是琉球岛的主人,是大宁王朝的海上霸主,手下控制数十万人口,但此刻他很低调,他是偷偷上岸,如果一旦被官府知道他已上岸,那必将在东海郡掀起惊涛骇浪,驻东海郡的六个军府唯一不用通过兵部授权,便可以采取的行动就是抓捕凤凰会头目。
陈安邦坐在桌旁,用拇指和食指支着线条硬朗的下颌,好奇地望着无晋将蓝布小包打开,把里面的一封封信摆出来,他随手拿起一卷鸽信,摊开来看了看,便忍不住笑了,“这是申国舅给他写的鸽信,上面有他们的底线,你肯定感兴趣。”
无晋接过来看了看,信中写得清楚,苏翰贞倒不倒台都没有关系,关键是不能让东宫税银进京,东宫税银之事苏翰贞给他解释过,无晋这才恍然,难怪他们要佯作把大哥送走,原来是为了施压,他笑了笑道:“这个高侍郎手段倒是不错,可惜有好色的弱点。”
陈安邦摇摇头说:“其实他已经很节制了,这个人我知道,以前当丹徒县尉时便是出了名的喜欢逛青楼,你看他来维扬县,他也是怕记女不可靠,可他怎么也想不到,皇甫渠送给他的女子最后居然把他出卖了,这就叫防不胜防,除非他不找女人,可是他又办不到......”
黑米也拿着一叠信接口笑道:“他不光好色,还贪财,你们看看这个。”
他抽出其中一封信说:“这是江宁县令孝敬他的寿礼,纹银五千两,还有扬子县令和丹徒县令的寿礼,都是白银数千两,还有礼单和银票,这就叫证据确凿。”
有这些东西已经足够了,无晋又整理了一下,一共找出四封申国舅的亲笔信,包括鸽信和正常信,还有十三封受贿的证据,他准备把这些东西交给苏翰贞。
“无晋!”
陈安邦沉吟一下便说:“为什么要相信那些当官的,我担心他们会拿这个做更大的交易,而不会放了惟明,不如我们自己去威胁高恒,你说呢?”
无晋想了一想,还是摇摇头,“侍郎属于朝廷高官,不是皇甫渠之流的地方官,必须要官压官才有效果,我们去威胁他,他不但不会承认,而且还会倒打一耙,说我们是诬蔑,再说,我不想露面,让苏翰贞和陈直去压他,他还以为是皇甫渠出卖了他,可以挑起皇叔和申国舅的矛盾,可谓一举两得,至于舅父的担心,也有可能,我们只要自己留一个证据在手中便可以,实在不行,我们再出手,舅父以为呢?”
陈安邦有点呆住了,他想起当初在岛上时,无晋整天傻乎乎地问他要糖吃,这简直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一个天,一个地,简直不可思议。
他缓缓点头,“好吧!就按照你说的办,不过徐远那个浑蛋,我必须要警告他一下。”
.......当无晋将一叠高恒的秘密文书放在苏翰贞和陈直面前时,苏翰贞和陈直都被震住了,他们面面相觑,都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陈直拾起一封信看了一遍,眼中露出了激动之色,“苏大人,这些证据直接可以弹劾高恒了。”
苏翰贞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心中对陈直不由一阵反感,这个人从来没有半点人情味,他从不会管别人的死活,弹劾高恒,那惟明怎么办?他苏翰贞怎么办?
陈直感觉到了苏翰贞的不满,他顿时醒悟,不由干笑一声,“当然,当务之急是把这桩刺杀案了结,把惟明救出来,这些证据来得正及时,我们就不必让步了。”
苏翰贞没有理他,他惊疑地看了一眼无晋,“无晋,这些信件和受贿证据,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无晋微微一笑,“这是皇甫渠给我的,他怎么搞到手,我也不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