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又反问了一句:“你们不觉得这样很奇怪吗?我体内的东西本身就已经快冲破封印了,有人施术刻意唤醒它,它却没有醒来,这是为什么?说不通啊!上次我暴走的时候,还能感觉到它想霸占我身躯的强烈愿望。”
义父面色一沉道:“我刚才也松了一口气,现在却完全相反,如果你体内的东西被唤醒,你凭着自己的努力将它压制了下去,我还会觉得正常,可你体内的那东西却偏偏没有被唤醒,你还是你,说实话,这样反而让我更害怕。”
接着一转脸问道:“你能再说一遍,当时你进入三阴锁阳阵中,看到五行祭祀时的感受吗?”
我略一思索,从自己和李局长进楼时讲起,仔细的又说了一遍,刚才的描述中,我并没有描述自己的感受,现在也一并加入了进去。
义父一听完,面色更加的沉重,双眉几乎将眉心挤出了一道悬针来,沉声道:“这就对了,那李文莲已经自杀了一个来月了,房间里哪还会有那么浓烈的血腥味,那股血腥味,不是你闻到的,而是你感应到的,就是你体内所封印的那东西散发出来的。”
“它不是没醒,而是醒了,但是却没动!”
“血腥味那般浓烈,可见这东西的杀性有多强烈,大概也正因为如此,越山才会特意叮嘱马平川,在控制不住的时候杀了你,也是怕祸害了天下百姓。”
说到这里,双目之中焦虑却更甚起来,长叹一声道:“我怀疑,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出现了。”
这回没要我问,疯老头和王丽芬同时问道:“什么事情?”
义父双眉紧锁道:“小华体内的东西醒了却没动,更没有夺取小华身体的打算,这是为什么?你们想过没有?”
这次包括我在内,都一齐摇了摇头,要论智商,我们和义父绝对不是一个档次的。
义父继续说道:“我们当时都不在小华身边,正是它夺取小华身体的最佳时间,甚至小华从警局出来到回来的这一路上,是完全单独一个人,它却仍旧一动不动,我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才会导致它出现这种状况,就是它在害怕!害怕自己一醒来,就会被别人杀死或者控制。”
“我太了解越山了,他一向眼高过顶,能看得上的东西,对他来说,太少太少了。但即使这个连越山都拼了命为小华争取来的东西,也会感觉到害怕,对手的强大可想而知。”
“再加上当年越山之死,小华母亲现在的处境,不由得我不心惊。”
“越山的能力我太清楚了,就连段老太爷亲自出手,虽然能赢越山,只怕都无法要了他的命去,何况小华母亲的修为,比起越山来又高出一大截来,比起段老太爷可能也不遑多让,能让小华母亲都妥协的势力,我实在想不出还能有第二个。”
说到这里,义父的目光扫向了疯老头,疯老头也猛的一惊,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颤声道:“你怀疑的是……天枢?”
随即又猛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天枢一向和我们猎杀一样,以维护人间和平奋斗,绝对不可能做出这些事来。”
“从天枢的创立到现在,虽然只有短短几十年,可哪次做下的事情,不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哪次不是救危楼于将倾之际?我不相信天枢会是幕后主使。”
义父却轻轻的摇头道:“时过境迁,沧海桑田,新老替换,人心不古也是正常的,谁还敢保证现在的天枢,还是原先的天枢?谁又能保证,现在天枢的主事人,还是原先那个主事人?”
“你可以想一下,如果不是天枢,谁能杀的了越山?谁又能控制住小华的母亲?谁能随意调动天下第三这样的人物来攻打我们?还有你们之前所有的经历,我都觉得太过于巧合,很多事情,乍看之下没有什么问题,好像是自然发生,可仔细推敲一下,你就会发现,所有的事情都像经过刻意的安排一样,领着我们向对方预先设计好的结局奔去。”
“我现在甚至怀疑,就算我们明知道对方的设计,也一样无力跳出去,因为每一件针对我们的事情,都是我们必须要去面对的,哪怕因此拼上性命。除了天枢,你觉得还有谁能有这份能耐?”
我听的一头雾水,天枢这个名字,我听单恋花提过一次,当时就有很深的印象,急忙问道:“义父,天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