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懂了。”
“不重要了。”她轻声说。
嫁给谁都不重要,晏竟宁如何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需要从他身上找回灵感。对于一个画家来说,灵感就是命。甚至比命还重要。
袁叔语重心长地说:“人做一个决定,不论出于何种初衷,记住,一旦做了,就一定要负责。”
司濛:“我记住了。”
——
袁叔走铜卜山,抄了近道,节省了一半的车程。因为路上开得慢,到达横桑半山区民政局刚好下午三点。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时间点掐得刚刚好。
透过车窗,一抹英挺俊秀的身影落入眼中。晏竟宁已经到了,一袭深色西装,骄矜清贵。
助理替他打伞,雨下得淅淅沥沥。
远远看到她的车子,晏竟宁就从章览手里接过伞走到车前。
他的步调不疾不徐,周身清寒。
司濛赶紧拿了包,和袁叔一道从车里下来。
晏竟宁自然地把伞盖到司濛头顶,yin影瞬间被投shè下来。
转手又拿给袁叔一把伞,“你好袁叔,我们之前见过面的。”
“雨不大,没必要。”袁叔没接,笑道:“以后要改口叫姑爷了。”
晏竟宁笑笑,把伞收了回去。
他摸出烟盒,给袁叔分烟,“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来很久了?”袁叔来者不拒,把烟别到右耳耳后。
“我也是刚到。”
袁叔:“山路滑,不敢开得太快。”
“不急的,安全重要。”
两人寒暄两句的功夫,雨势渐大,噼里啪啦拍打在伞面上,声响清脆。
司濛赶紧对袁叔说:“我今天住在横桑就不回家了。您开车注意安全。”
袁叔点点头,难得郑重,“四小姐,你要幸福!”
她柔柔一笑,“我会的袁叔。”
袁叔转身转进车里。司濛没看到,老人家偷偷抹了抹眼角。
目送袁叔将车子开远,两人一道走进民政局。
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领证的人很少。两人压根儿都不用排队。
一整套流程下来都很顺利。除了拍照的时候耽搁了一些功夫。
司濛有严重的镜头恐惧,害怕拍照。每次面对镜头她都会浑身紧绷,不自在,非常僵硬。
她惧怕任何形式的镜头,镁光灯和闪光灯更是让她恐惧。她甚至从来都不敢自拍。
这也是她出道这么多年一直不敢办画展的原因。
“新娘要放松,笑一笑。”
司濛裂开嘴角,笑得跟僵尸一样。
摄影师拍了好几遍都拍不好。拍出的照片根本没法看。
后面还有人在等着拍照,司濛耽误了不少时间。摄影师变得有些不耐烦。他举着相机走到两人跟前,“再照不好,我就只能随便弄一张给你们洗出来了。”
晏竟宁:“让后面的人先拍吧。”
他把司濛拉到角落里,轻声问:“你是紧张吗?”
“不是。”司濛的脸色有些发白,表情痛苦,“我就是怕照相。”
很多人会有镜头恐惧,这倒也不稀奇。
他一把握住她手,“等下你跟着我的节奏来,放轻松就行。”
男人的手宽大,温热,能让人安心。
很奇怪,这次再对着镜头,司濛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很好!”
一次就过了。
签字的时候,司濛没一丝犹豫,干脆利落地签下了自己名字。
晏竟宁同样干脆,名字签得格外流畅。
——
细雨绵绵,天空又灰又矮。
路面上车流稀疏,两侧的梧桐树健硕挺拔,蓊蓊郁郁。
周围的建筑都上了年岁,古朴老旧,久经岁月。很多都已经变得沧桑。
民政局的白墙之上,满墙是翠绿,凌霄花开得肆意而喧闹。
半山是老城区,老城区有老城区的厚重和积淀。
一个小时后,两人走出民政局,人手一本红本本。
一进一出,身份就截然不同了。
“我等会儿还有个会,你什么打算?”晏竟宁眉心舒展,心情很好。
司濛说:“我要回趟家,有些东西要收拾一下。”
“回宛丘?”
“不是。”她摇摇头,“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