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4节</h1>
他忽然伸手想要去搂一下余久久的腰身,却被余久久像是惊蛰那般猛地推走。
他的眼底立刻浮上一层不悦,但是嘴边却依旧撩起一个微笑,他越是不悦,越是笑得简直慑人,“怎么了?”
余久久仿佛把自己封闭起来一般,“没什么,有些冷想关窗。”
段西楼侧目看着余久久,语气温柔好似哄骗小孩子吃糖,他时常用这种语气和余久久说话,好像在他看来,余久久单纯地就像一个有了糖就高兴的小孩,他说:“久久,你要顺从我。”
余久久低低埋着头,“好的。”
段西楼一只手撩起她胸前细碎如泼墨般的长发,仿佛泼墨了她整片白色的衬衫,余久久精致的侧脸就这样被全部暴露在外,段西楼伸手勾起余久久的一只手。
他将余久久的手勾到自己面前,细细看着那修长的中指,然后闭上眼提起她的中指,放到唇边在指背上落下了一个温柔的吻,一字一句道:“顺从,是得到爱唯一的方式。”
相对的。
支配,是驯服爱唯一的方式。
余久久沉默地看着段西楼,随后在段西楼睁开眼的同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虽然眼神里闪烁着一些讨好的虚伪,“好的。”
段西楼眼里露出一丝嘲弄,语气却像温柔地像是在安慰吵着要糖的孩子,“但是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表面的顺从。”
余久久依旧是毫无反应,就像是一颗颗石头砸入无底的深渊,涟漪那都是妄想,那讨好却虚伪的灿烂微笑始终照样着她的脸,她说:“好的。”
黑色的豪车,继续飞驰。
一路无话。
余久久的手机忽然响了,她拿出来一看,是一条来自卓溪的短信。
【今天干吗呢?】
余久久快速地按了几下屏幕,回了消息,【和叔叔扫墓】
很快,卓溪就回了,【晚上一起看电影吗?】
【好的】
“谁的消息?”冷不丁地,段西楼冒出这么一句话,足把余久久吓了半死。
余久久装作无动于衷的样子说道:“同学,晚上找我复习功课。”
段西楼的目光似乎一下子就戳破了余久久的谎言,毕竟做贼心虚,余久久总是不能正视段西楼的目光,她移开了目光看着窗外,“晚上去要出去一会。”
段西楼缓缓停下了车子,到了。
他拉开安全带,解开了胸前的一颗扣子松了松领口,露出一双漂亮的锁骨,他目视前方面无表情道:“我昨天说的,你都知道了”
“知道的。”余久久沉默回答。
段西楼问道:“我说了什么?”
余久久很沉默地回答,“不要和不必要的人通行。”
“好的。”段西楼似乎没有更多的兴趣继续这个话题,他拉开车门走了下去,顺便从后背箱把一束白色的花束拿了出来。
余久久也跳下了车,跟着段西楼慢慢走进了墓地。
她对于父母的概念,停留在了九岁。已经很模糊了。
她只记得父母间争吵很多,从来没有看到过恩爱的场面,每次母亲对父亲说话,语气中都充满了战争的味道,而父亲看母亲的眼神则是充满了失望。
她不记得母亲长什么样了,但是看着那黑白的照片隐约可以想象出记忆中那个性格火爆的母亲。
她不优雅,不温柔,和父亲乃至爷爷奶奶说话总是咄咄逼人,但是她很漂亮,从那张黑白照片中就可以看出。
美貌就是女人肆无忌惮的武器。
她不知道段西楼和余家到底是什么关系,她不问,段西楼不说。
如此微妙的平衡关系,她和段西楼之间。
她站在墓碑前,用手指一点点抚摸着石碑的纹路,仿佛一道道哭泣的泪痕,合纵连横。
只是,她不经意地发现。
段西楼为什么会用那么温柔的目光看着母亲的照片。
那是一种,此生不遇的温柔。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余久久晚上和卓溪如约而至。
这是一个很平凡的夜晚,没有任何突兀的地方,平凡的就像余久久过去经过的那十六年的每一个夜晚。
余久久为了不引起段西楼的注意,并没有穿得多漂亮,只是随意套了件浅粉色的卫衣和一条细腰牛仔裤。
她和卓溪是在电影院门前约好见面的,远远看去,她就能够看到卓溪的身影,他很高,身上那种干净美好的气味,隔着很远余久久就能感受到。
她走过去,拍了怕他的肩,卓溪回过头看着余久久,然后很自然地牵起了余久久手道:“我买好票了,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