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修静坐在营帐内,仔细审阅着沿途各地的舆图与情报,第三次察觉到帐外一颗脑袋探了进来。
他闭了闭眼,强自说服自己静下心来看情报。
戚五收回了头,片刻不到又偷偷伸手探向帘子。
“咻——”
一把匕首顿时朝他刺过来。
他被吓了一跳,一屁股翻到了地上。
晏修挑帘出来,居高而下静静看着他。
“......”
“将军,马已备妥,是否出发?”亲兵在一旁恭敬询问。
戚五愣了愣,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将军,你改主意了?”
晏修放下手上舆图,整了整衣襟,瞥了他一眼,自顾自跟着亲兵走了。
戚五不死心的追上去:“将军,你真要去喽?”
晏修上了马,他也跟着一道儿上,策马跟在晏修后头狂奔。
沿途的风景从繁华渐至荒凉,戚五越发觉得不对心想这儿也不是去皇城的路啊......
终于抵达。戚五翻身下马,一脸不解地跟着晏修嘀咕:“将军你没事儿来这儿干什么......”
烽火台破败不堪,城墙裂缝密布,士兵疲惫。晏修立刻召集众将到了临时搭建起来的营帐。
“从今日起,我等一同筑起这道铜墙铁壁。”晏修声音洪亮,“我们要打造一条古今皆无的路,看谁还敢觊觎我大胤疆土!”
众人轰然应诺,士气在瞬间点燃。
戚五:“......”???
晏修百忙之中看了他一眼,轻啧一声,隐晦地叹了口气,随着一位副将走了出去。
戚五:“......”他不是将军身边最亲的亲信了吗?
所以他独自领兵在外这几个月,将军到底在做什么?看这个规模,没有几个月绝对下不来,将军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边关的早晨来得格外早,露水还未褪去,士兵们举起夯锤,戚五也下了地筑起坚实的壁垒来,顺便打听:“哎,兄弟,这路修到哪儿去?”
“汴京。”
“这是最快的一条路,从这儿——到这儿。我们的飞骑最快两日,便可到汴京城。”
“两日?!”戚五讶然,“怎么可能?!”
“将军有最好的马,最好的飞将,这条路山脉绵延,长眠狂风,本是不成的,将军进山里待了几天几夜,出来便有了这一条地道。”
“什么玩意儿?!凿到皇城?!”
那士兵怪异地看他一眼,“当然不,自然是出了边关便走大道,四通八达,路径足足有数十条,届时也不怕暗探追到。”
夜晚,月明星稀,戚五惊魂未定,登上烽火台,晏修背对着他立在那儿,望着远方的山脉。
“来了?”
“将军......”戚五想了想,还是开口,“陛下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