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珏,你是为了我受伤才如此?”他突然道。
“伤好了你就搬出紫宸。”我垂眸看着碗里汤匙,算是默认。
他微微一愣,不说话了,只缓缓地张开嘴,任由我将药喂入口中。
我放下药碗,想如平常般为他擦拭着嘴角残留的药汁,手指刚要触碰到他唇角时,却被他小幅度的躲开。
我动作一顿,干脆放下了手。
“臣想出去走走。”顾行秋侧头,不愿再喝了。
我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颊,温柔地说道:“不行。”
“......”他明显憋着气地将药喝完。
我把空碗放到一旁,“你先睡吧,朕还有事。”
刚转身,顾行秋却拉住了我的手腕,“一起吧。”
我身子一僵,回头看着他。
顾行秋的眼神诚恳,“我一个人,睡不着。”
我蹙眉发力想走,被这人紧紧攥住不松分毫。
僵持了好一会儿,直到看见这人肩膀渗出血迹,躬身闷闷地咳了咳,顺带着手上力道猛地一松,不得已松开了我,我才猛地回神。
“你不要命了?!”我有些失态地责骂,坐回到床沿,他顺势把头靠在我的肩上,发丝触感柔顺。
“御医——”
我刚要开口,他就起身,用完好的右手捂住我的唇,打断未尽之辞:“别叫御医。”
“伤好了。可我方才催动内息,皮肉又裂了,萧珏,你继续照顾我吧。”
他长睫微微颤抖,狭长眼眸中微微涣散失神:“......只要你别走。”
“你什么毛病!”我骂道。
“我总觉得陛下若即若离。”他又埋在我颈侧不动了,自顾自喃喃,“我不知道怎么办。”
看他这样子,分明知道得很!我心下冷笑,这人自然吃定了我的性子,料想我对他没办法。
顾行秋抬头,目光灼灼,"不过只要陛下在,我就安心。"
我深吸一口气,好脾气地任由他抱着,听他继续絮絮叨叨:“陛下如今什么都不同我说,也不同我睡。”
“朕一直睡在偏殿。”我强调。
“不一样,”他摇头蹭着我,重复道,“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我有些不耐烦。
“我是陛下的什么人?”他突然认真问。
我沉默片刻,隐晦地答:“都行。”
“都行?”顾行秋往我颈处咬了一口,恨恨道,“什么叫都行?”
我吃痛躲开,蹙眉忍着疼道:“那你想做什么?”
顾行秋身形一僵,似乎话无可对,半晌终于被自己气笑了:“陛下这太极......是跟李玉山学的吧。”
“你分明知道我想什么。”他低吼,“每日每夜,晨昏定省,我心里头想的,我不信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