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倒也还未曾西去,我不欲多言,只摆了摆手示意他起来。
一树琼花空有待,晓风看落满青苔。
也全是好话,可无人知零落成泥碾作尘,只道香如故,只道它化为肥土,生根滋芽,也无人知朝来寒雨晚来风,燕归花谢。
琼花盛开时,满园芬芳,香气袭人,引得蜂蝶纷至沓来,共赴盛宴。
皇兄死后,忽有一年春来,顾行秋至我庭中,铲了我满院的白芙蓉,后来被我悉数种满了琼花,也没问他缘由。
萧承死了,萧氏皇族无人在意萧珏,昔日顾行秋扔了我的红绳,却又数次为我求来,我却有些分不清这两种花了。
若是说这世间有人能同我一道赏花诉苦,便是晏修。
可如今却不能了。
那人可恶至极,有了如此心意却不能先下手为强,直至我同顾行秋纠缠入骨,却又才小心翼翼,露出端倪。
若我能早些遇见他便好了。熹元三年,太晚了,琼花都已生了根。
后来我曾数次同他树下比武,那时长剑出鞘,还被他笑话为何堂堂天子,却用最下等的兵器,莫不是也为了好看。
我那时未做思考笑答:“还真是。”
于是晏修多有不齿,再未碰剑而习了长枪。
“朕好看么?”我突然问。
“陛下!奴才惶恐!”小六子又跪下了。
我凑近他:“为何惶恐?”
“不管奴才说什么,都是大不敬之罪啊!”
“今夜恕你无罪。”我也蹲了下来,“你仔细看看朕。”
小六子极为惶恐,抬头匆匆一眼又低下头去:“陛下容色倾国。”
“......那是形容女人的。”
“陛下恕罪!奴才只认得这词儿。”
我站起了身,在亭中踱步走了几遭,还是想不明白:
“你说......晏修何时对我有的心思?”
小六子瑟瑟发抖:“奴才什么都没听到,陛下饶了奴才吧!”
我索然无味,摆摆手:“去吧。忘了今夜的事儿。”
小六子刚谢了恩躬身起来,却又极快地跪了下去,声音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