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过。”我淡然回答。
“赵慎监国,幼子继位,帝君摄政,大胤仍旧,江山不会有什么变故。”
“只是......母妃何故现在才来?儿臣不才,伤已好了,不能让母亲尽关忧之责,是我不对,”我故作疑惑,沉吟道,“只是莫非有了什么其他缘故,叫母妃回宫,只是为了......”
“陛下......”顾行秋的声音此时也微微颤抖起来,脸色苍白如纸。
我没有理会他,而是直视母妃的眼睛:“只是我不明白母妃为何要杀晏修。”
母妃的身体微微一僵,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与慌乱:“你知道了?”
“父皇留给母妃的人,很好分辨。”我淡淡地说道。
她眼神瞬间黯淡下去,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此子来路不明,若来日功高震主,难免不是第二个顾行秋。”
在空旷的殿堂里一时更加寂静。
每一字都如同石子投入湖心,激起一圈圈细微的涟漪后,化为无波,又似乎暗含汹涌。
“母妃多虑了。”我平静道,“大胤的江山社稷,一人非命,民心所向。晏修为父皇遗臣之孤,忠诚耿耿并无二心。若因无端猜忌而妄加罪名,岂不是让忠良之士气馁,致使百姓离心?”
母妃的眼神在顾行秋身上停留片刻,似乎在衡量着什么,终于她叹了口气,目光柔和了些。
“罢了。”
母妃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她转身望向窗外,目光似乎穿过了那层层叠叠的宫墙。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声道:“你们处理吧,哀家累了。”
“带哀家去看看皇孙吧。”她缓缓道,“我昨夜梦到先皇,他冲我说话,我怎么也听不见。”
“是,”我眸色在顾行秋身上停留片刻,道,“说起来,儿臣也没见过呢。”
顾行秋动作一顿,慢慢地抬起头,转向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但很快被他掩饰了过去。
“臣为陛下带路。”
他转身向门外走去,我跟在他的身后。到了地方,见一个孩子正在玩拨浪鼓,乳娘站在一旁。
旁边还有一个约莫五六岁大的孩子,看着我们进来,乖巧地跪地,冲着顾行秋道见过帝君。
我挑眉,故意道:“太子何在?”
乳娘将那小孩儿抱过来,跪拜道:“太子给陛下请安。”
母妃走到那个孩子面前,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然后转向顾行秋。
“那是谁?”她问道。
顾行秋淡淡地看了那个大些的孩子一眼,然后回答道:“太子伴读。”
“伴读?”她轻声问道,带着一丝疑惑,不过也没多说什么。
“珏儿不去狱里看看徐建元么?听闻李玉山这几日可都呆在牢里,恨不得住里面。”
“既然是母妃所说,儿臣自当从命。”
我留了顾行秋与母妃在里面便抬步出来,问一旁的小太监:“那孩子是哪里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