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松快,“自然是打他没什么顾忌。”
窗外的风带着凉意,吹得屋内的帷幔轻轻摇曳。
晏修的目光转向远方,道:“北狄蠢蠢欲动,本来我没打算这么快回来。”
“我大婚之时你都未曾回来。怎么,若不是此番北狄有异动,你是不打算回来看看我了?”我戏谑道。
晏修眼神幽暗,缓缓转身,定定看着我 “你以为我这次回来,仅仅是因为北狄?”
我心中泛起一阵波澜,“莫非还有别的?”
他微微一笑,“赫胥嬴和北狄王明争暗讽,斗的你死我活,只是二人不论哪一方胜,于我大胤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北狄王不好说啊,”我叹道,“野心勃勃,赫胥嬴更甚。”
晏修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精光,“那便让他们斗。”
我轻笑一声,心中却是波涛汹涌,“辎重得跟上,添把火。”
话音刚落,我与他相视一笑,皆不谋而合,又道:“你来了,边关没问题吧?”
“陛下手下良将无数,不差我一个。”他道。
“对了,徐建元我可还给你留着,可要去看看?”我含笑说。
“陛下。”晏修突然不笑了,其实自从方才他便心事重重不甚高兴的样子
气氛有些不对,我敛了笑容,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紧紧盯着晏修:“怎么了?”
晏修的眼神复杂难解,他犹豫了片刻,终于缓缓开口:“太后……给我送了一封信。”
我心中一惊,“什么?”
晏修缓缓伸出手臂,从袖中掏出一卷极薄的绢纸,手指微微颤抖,将那绢纸递给我,声音带着一丝难言的情绪:“信上只有四个字。”
我接过绢纸,展开一看,只见上面笔迹飞扬,赫然写着:“帝后不睦。”
“胡说!”我下意识否定,举起信纸难以置信道,“你回来就因为这个?”
“嗯。”晏修垂眸。
我揉了信纸塞回怀里,扶额道:“先同我去见李玉山,算算日子赫胥嬴也快入京了......”
我拉过他的袖子便要走,身后那人不动如山。
“魏覃呢?”
我脚步一顿:“回乡了。”
“回乡路上被山匪追杀死于马蹄之下,被踏成了一摊烂泥,尸骨无存。陛下可知?”
“你说什么?!”我乍然回头。
“陛下不必生气,若他不死,我回来也会动手,不过此番死法确实便宜了他。”
我倚靠在窗台边,久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