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海!”她喊。喊的是他那个化名,那个已经用了十多年的名字。当初为了不穿帮,她人前人后都只称呼他这个名字,久而久之几乎都忘了他的本名。
其实孟澄海虽然生在逐月国,却因国破隐姓埋名,反而在南昭为官,做了不少造福南昭百姓之事,若仔细评论,他是南昭不错的官。摄政王也不是不识货,虽然杀了孟澄海株连九族,却将他推行的大多数于民有利的法令都保留下来。
孟如川察觉有异,再上前之时,婉婷的唇角已经溢出了鲜血。
“我心脉已绝,我的令牌和其他一些也许对你有帮助的秘密,藏在如川知道的一个地方,他只有恢复了全部功力才拿得到。我的部众只听从有令牌的人调遣。”婉婷交代完,闭上了双眼断了气息。
孟如川紧要嘴唇,将哽咽吞回腹中,强忍悲痛,垂泪欲滴。
青娘也被唤醒,得知恩公自绝心脉,伏尸痛哭老泪纵横。哭了好一阵,她才说道:“恩公之前交代过,她死后,让我用秘传之法保存她的头颅,保留她的容貌不腐烂不老去。相应的药材我已经带了,必须现在动手。孟公子,你们同意么?”
孟如川一脸悲痛,手背快速擦过眼角,点点头,拱手道:“有劳前辈了。”
符若初说道:“看来令姐早已经安排好了……她是否一向如此,谋定而后动。她其实对你感情很深,才会给你留了这些自保的后手。”
“她说不曾对我付出那些感情,实际上她只是不会表达而已。”孟如川站起身,不忍让人见他悲痛之色,缓缓面对墙壁,静静的哭泣。
虽然看不到他的脸,符若初却知道他在哭。
长姐如母,婉婷教养孟如川十多年,哪怕故意疏离,却还是为他考虑的周全。孟如川的细腻与温情,也或许正是被婉婷潜移默化影响的。
“从今以后,我陪你,可好?”符若初轻轻的问,没有太多的自信,没有太大的声音。她害怕被别人听到,她却又渴望着他能听到,愿意接受。
这样的矛盾,这样的冲动,是她自以为此生不会犯的错,却原来她依然会,心软动情。
他回头,难以置信的望着公子初。
“公子,你刚才说……”
符若初掩饰道:“没什么,随便说说,你若不信就算了。”
“我信。”孟如川很认真的回答,“我说过,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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