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时很多医生只为追名逐利,攀附权贵,根本不在乎普通小民的生死。
虽有名医之称,但不过是虚假之名,各自秉承家传的技艺,始终沿袭旧法,面对新发的疾病,却是束手无策。
诸如华佗这般手持金箍铃,在各地游走救治贫民的名医少之又少。
那些所谓的名医不想思考研求医学经典着作的旨意,用来扩大加深他们所掌握的医术。
他不再将希望寄托于汉庭和其他的医者身上控制瘟疫,而是潜心研究伤寒病的诊治。
失去亲人痛苦使得张仲景埋头于书籍之中,他决心要彻底控制瘟疫的流行,根治伤寒病。
在随后的数年之中他“勤求古训,博采众方”,刻苦研读,只为治愈伤寒等瘟疫。
这数年的时间,他辞官在乡走访各地治疗疾病,研究伤寒,根据症状试验治疗方法,总结经验,开始谱写《伤寒杂病论》以及《辨伤寒》等书,他找到了一定的治疗的办法,但是还并不成熟。
“咄嗟呜呼!厥身已毙,神明消灭,变为异物,幽潜重泉,徒为啼泣。痛夫!举世昏迷,莫能觉悟,不惜其命,若是轻生,彼何荣势之云哉?”
《伤寒杂病论》成书之时,张仲景已是历经战乱、饱经苦难、见识了无数的生死离别,见识了无数的人间惨剧。
张仲景虽出身豪强之家,但是却并非是与世家豪强的那些人是一丘之貉。
他是一名真正的医者,他用他的一生诠释了何谓医者仁心。
原本的时空之中,张仲景受汉庭征辟,作为长沙郡守。
身为郡守必须要保持威严,汉庭律法也不允许郡守进入民宅为民治病。
择定日程,在特定之时他让人张贴告示,大开衙门,不问政事,而是让有病的百姓进来,他端端正正地坐在大堂上,挨个地仔细为群众诊治。
因此长沙郡的衙门前便聚集了来自各方求医看病的群众,甚至有些人带着行李远道而来。
坐堂医生这一名称的由来,正是因为张仲景。
张仲景与华佗、董奉一起被称为“建安三神医”。
但是实际上,张仲景在历史上的地位实际上是要高于华佗和董奉。
古往今来,上下五千年来,被称之为名医犹如过江之鲤、被称之为神医者亦非稀有。
但是这个世间,只有一名医生被庶民百姓称之为“医圣”。
立德、立功、立言为三不朽。
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虽久不废,此之谓不朽。
立德谓创制垂法,博施济众,立功谓拯厄除难,功济于时,立言谓言得其要,理足可传。
这三不朽,张仲景确实已是全部做到。
张仲景的生平详细,许安并不知晓,鹰卫的目光也重点是放在军事和政治之上,鹰卫和狼卫职责之上终究是有着区别。
许安也并非是对于张仲景一无所知,虽然相隔久远,但是他仍然能够回忆第一次看到书本上张仲景名字的时刻,也记得对于张仲景的记载,纵使只不过是占了不到半掌的篇幅。
“历史书太小,装不下一个人波澜壮阔的一生。”
“历史书又太大了,装下了华夏上下五千年历史。”
“在历史书上随手翻过一页,用笔划过的内容很可能是他们的一生。”
学习的历史的时候,那些英雄豪杰,那些帝王将相的事迹让人看着有时候会热血沸腾,但是沉寂下来之后,却是很快便能冷静下来。
但是那些悬壶济世的医者、为国奋不顾身的仁人志士、平凡的庶民百姓,却是不知不觉会让人铭记于心。
“医者仁心……”
东汉末年,民不聊生,无比的昏暗。
但张仲景就如同是一盏明灯一般,在黑暗之中奋力燃烧,济世救民。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无愧于医圣之名。
许安垂首躬腰,向着张仲景郑重行了一礼。
“在下一介医者,如何担的起道君之礼。”
张仲景不敢受礼,他对于许安的尊敬并非是因为权柄,而是因为明军的所作所为让他认识到了一件事,这位道君和那些世家豪强不一样,也和任何一任帝王都不一样。
“张先生悬壶济世,救治乡民之义举,我虽然身处万里之外,但仍有所耳闻。”
“如今天下初定,百废待兴,各地疫病仍在流行,国中虽有医者千人,但是受限于医术,对于其频发疫病却是大多束手无策。”
华佗他医术全面,尤其擅长外科,精于手术,也精通内、妇、儿、针灸各科。
但是对于疫病的研究却是极为有限,漳水之疫虽然解决,但是实际上是防疫措施的功劳,实际上还是死了许多的人,得到救治的人只是少部分。
华佗手中只有一副治疗疗伤寒太阳病的药方,而且效果因人而异。
“我欲在长安东城再建医学院一所,以内科疫病为主,聘请张先生为院长,教习针对疫病之法,以除天下疫病……”
对于许安的请求张仲景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应承了下来。
华佗也没有对许安直接提拔张仲景为院长提出任何的反对意见。
他本就无心仕途,若非是见识了太平道治下百姓的生活,他仍然会做一个游方医者四处给人治病疗伤。
况且张仲景医术确实不凡,在内科以及针对疫病一途确实要胜他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