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州州牧的职位自孙坚亡故后,便一直空悬没有决定,被刘协掌握在手中。
荆州牧刘表、扬州牧刘繇都是宗室,刘繇是因为刘宠的举荐成为了扬州牧,他本来就是和刘宠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他们是最为坚定的保皇党。
变法之事,他们一直都是在站在天子这一方。
徐州牧陶谦年事已高,去年年末就已经上表请辞想要归乡荣养,但是天子下诏挽留,所以如今还在任上。
他对于朝堂之上的没有争吵的兴趣,既不支持变法,也不反对变法。
兖州牧袁术是变法的支持派,北伐之败后,袁术性情大变,不再如同以往那么守礼谦和,倒更像讨董之前的那个袁术了。
袁术在兖州厉兵秣马,所有的重心都放在了军事之上,将民政全部交给了别驾吕虔。
袁氏原本四世三公,声望极高,但是因为袁绍自立为帝,因此声望遭受了不小的打击。
袁氏主支的重要人物也都被董卓所杀,因此如今的袁氏被袁术掌控着。
因为这几点原因,袁氏甚至也支持的变法的一方。
交州牧士燮不在乎什么变法不变法,清仗土地,尽管来交州清仗土地好了。
交州和其他的州郡可不同,交州整个州绣衣使者的坐探有没有两手之数都不好说,士燮选择随波逐流,不愿意做反抗变法的出头之鸟。
一般来说做出头之鸟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士燮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也和陶谦一样保持着沉默。
青州牧曹操也和陶谦还有士燮一样,没有发表自己的任何的意见。
面对着朝堂的纷争他一直保持着沉默,并且做到颇为决然,直接闭门谢客,所用的理由不是视察军营,就是巡视各郡。
反正青州世家豪强的说客是见不到他们的州牧。
于是一个诡异的事情就此出现,朝堂之上众多大臣反对。
但是掌握着实权的州牧们,有三人鼎立支持,三人保持着沉默,没有一人发表反对的意见。
为了变法,刘协又起用了很多从司隶逃来的大臣,变法对这些人的利益并没有造成太大的侵害,甚至还有利于他们,因此这些大臣就是支持变法的中坚力量。
刘协亲自下场推行变法,明发诏书,言称国家已经存亡之时,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
朝争党论推行变法本来应该是大臣之争,但是皇帝亲自下场实在是有些无奈了。
历朝历代诸国变法,君主不自己下场就是因为需要考虑很多原因。
若是君主自己推行变法,在很多时候容易激化矛盾。
变法必定触及保守派的利益,若是让大臣推行变法,尚且还有缓冲的余地。
但是若是君主亲自下场,说不得就是针尖对麦芒,造成矛盾的扩大。
还有变法失败之后,不说身前身后名的问题,威信损失的问题,就是能不能够保全自身都不好说。
要面对着汹汹的怒火,最坏的情况甚至可能激起叛乱和政变,只怕是很难收场。
不过现在的情况就是刘协亲自下场推行变法,已经是完全不在乎身前身后名了,也不在乎失败了。
若不变法,按照现在的进程,明军挥师南下之日,便是覆灭之时。
变法成功,汉室尚有一线生机。
刘协没有不按照套路出牌,确实是打了一众世家豪强一个措手不及,也使得变法的进程加快了许多。
明庭的威胁、刘协亲自下场,朝中改革派势力的强大,
变法在不断的推进,汉庭内的保守派在节节败退之后,这一次在涉及根本利益的时候,终于是不再退让。
朝堂之上因为这件事已经吵了整整半个月的时间,但是就是吵不出结果。
保守派不想让步,因为他们很清楚,一旦让步,这个口子一打开,那么就如同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一样,这些所谓特殊时期执行的条例都将成为常例。
而变法派毕竟也都是世家出身,虽然因为某些原因,他们站在变法的这一方,但是这一次的变法似乎太过于激进了。
这一次的加税,实在是加的有些重了,按照田土的数量收取赋税,大幅提高了田赋。
若是这一次的变法成功推行,那么他们每年将要失去大量的利益,这是他们难以接受的。
就算是明庭的威胁近在迟尺,随时可能会要南下,但是保守派们仍然是抗拒着变法。
明庭迟迟未有动兵,让汉庭之中出现了其他的声音。
有人认为明军短期之内起码在几年之内都没有南下的能力,所以选择了暂时划河而治。
明军除了在去年魏郡之战,也就是繁阳之战刚刚爆发的之时,对着荆州发起了进攻之后,便没有了任何后续的进攻。
在繁阳之战后,明军在黄河的北岸修筑防线,驻扎了下来,随后便将重心放到了河北,没有任何要南下的意图。
从初平六年的五月到如今章武元年的十月,这一年多时间,明军甚至南下袭扰都没有过一次。
而绣衣使者送来的信息公示显示,明军似乎正在和北方草原的游牧部落开战,还设立了北疆三省。
明朝的南疆和西域都不太太平,南疆和西域都在进行着大战,就是年初的时候,明庭正式对处于东北的挹娄、沃沮两国宣战,并征调高句丽和夫余两国的军队协同作战。
幽州的报纸上连续数月都刊登着招募船员水手的消息,征募的好像都是远洋水手,他们的目的似乎是东面的倭国。
光武帝建武中元二年时,倭国使者来汉朝拜,光武帝赐使者金印紫授。
汉庭大部分的官员都知道在朝鲜的东面还有一座大岛,那就是倭国所在的地方,要去往倭国需要远渡重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