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阳城府衙之外,一队全副武装的骑军在一名将校的带领之下飞驰而至。
那将校只一步便跨下了战马,而后根本不管身后的战马如何,手执着马鞭便向着繁阳城的府衙之中走去。
守门的将校瞳孔微缩,他看到了就在街道的尽头,不断有手执着长枪的甲兵正源源不断的向着府衙这边涌来。
“太尉……”
守门的将校上前行礼了一礼,正准备说话,但是他见到审配想往里走,慌乱道。
“您不能进去,陛下有诏……”
审配眼神通红,猛然转头看向那阻拦着他的卫兵。
“今天,我必须要进去!”
审配咬牙切齿,强行压抑着满腔的怒火。
身后一众紧随而至的亲卫皆是手按刀柄,毫不遮掩自身的杀意。
守门的军卒脸色微变,他知道他如果敢阻拦,审配麾下的这些亲卫可能真的会毫不犹豫的拔刀。
“沈玉软禁陛下,断绝内外之联,此番前来,正是为了救陛下出府!”
审配环视了一眼周围的卫士,冷声道。
而后审配不等其卫兵反应了过来,手执着马鞭,阔步向着府衙的深处走去。
沿路的军卒皆是被审配的威势所震慑不敢上前阻拦,其中一人见状快速的向着后方看起来是想要跑去禀报府内的人。
但是那人只是跑了数步,便猛然栽倒于地,一支羽箭正中其咽喉的位置。
审配脸色阴沉,手执着马鞭,带着一众甲士,一直走到了庭院之外之时,才被两名身穿着黑衣的魑魅拦在了门外。
审配连眼珠都没有转动,看都没有看其一眼,将其视若无物。
两名魑魅眼神一厉,想要阻拦审配继续前进,但是却是被蜂拥而来的甲士当场给打落了手中的兵刃,按在了地上。
庭院之中空无一人,审配目视着前方那道紧闭的房门,对着左右使了一個眼色。
两名甲士当即快步上前,众人皆是屏气凝神,目光都停留在了那道房门之上。
房门缓缓拉开,众人也逐渐看清了内中的景象。
审配站在房舍前方的廊间,看到房内之后的景象,脸色稍缓。
“臣,审配,拜见陛下。”
房舍之中,一身锦袍的袁绍正站于堂中。
一众亲卫将其环卫于中央,魑魅则是处于外围,魑魅的统领的沈玉也在房舍之中。
审配见到袁绍心中稍安,但是他注意到袁绍的脸色很白,白的有些不正常、站立着的时候,甚至还有些不稳。
空气之中充斥着一股刺鼻的香味,似乎是熏香的味道,但是这其中又夹杂着一种好像苦药的味道……
“你这是想要造反,还是准备拿着朕的首级去请求他人的赦免吗?”
袁绍的脸色看不出什么表情,他的语气十分的平淡,但是还是让审配的身形为之一滞。
审配艰难的抬起头,正视着袁绍。
“陛下可知沮授昨日死在了狱中?”
“沮授?”
袁绍微微一怔,转头看向一旁的沈玉。
沈玉垂首禀报道。
“臣正准备禀报陛下,夜间沮授打破了送饭的器皿,以碎片划破了脖颈,自绝而死,想来应该是得知事败,不堪受辱……”
“笑话!”
审配怒视着沈玉,打断了沈玉的言语。
“你说沮授通敌,到如今不见半分的实证,只有你魑魅拿出的所谓的证据。”
“沮授身为东郡监军,他如何知晓我军在黎阳的部署,又如何知道我军在青州的部署?”
审配眼神阴狠,怒声道。
“更何况,沮授又岂是那种意志薄弱之人!”
“满口谎言,句句无实!”
“大敌当前,于军中四处抓人,惑乱军心!”
审配指着沈玉怒骂道。
“你身为魑魅的统领,出身绣衣使者,受蹇硕提拔而成为了常山国的千户,我看你这番作为,倒是更像通敌之人。”
审配平复了一下情绪,随后拱手行礼对着袁绍说道。
“陛下久居府衙,却不与外界联系,臣以为有奸邪小人在侧阻扰圣听,断绝言路,因而特来相告。”
“眼下局势危急,军心纷乱,人心浮躁,陛下若不出面,臣实在难以稳定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