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如此,所以他们的主将任宪不想和他们一起葬生成都,带着麾下的骑军逃出了东城。
距离东城城门最近的益州军反应过来之后,他们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逃走。
他们没有去想他们没有携带食物,他们没有战马如何逃离之类的事情,他们只是遵从心中的第一想法——逃!
逃离成都,逃离东城,逃离黄巾军的包围网。
似乎只要逃离这处城区,便可以保全性命,便可以继续苟活下去。
成都东城,城门的甬道处挤满了想要逃离成都的益州军军卒。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他们拥挤着,怒骂着,呵斥着,向着城外疯狂的涌去。
原本宽阔的城门甬道在如今看来,却是狭窄的可怕。
终于,一声惨嚎传出。
鲜血的味道转瞬间便传遍了整个甬道。
不知道是谁先向着自己的袍泽第一个挥起了屠刀。
没有人在意,也没有去找寻,因为根本没有办法找到。
越来越多的人向着身旁的袍泽举起了屠刀,他们想要逃走,但是城门的甬道处实在是太过于拥挤,阻拦着他们前进的道路。
而就在他们为了争抢出城向着自己的袍泽挥舞屠刀之际,吕布已经是带领着麾下的军将控制了出东城的城楼,东城城门的控制权已经落在了他的手上。
原本负责镇守东城城楼的是任燮麾下的亲卫,但是任燮此时早已经是不知所终,想来应该是跟着任宪逃出了成都。
吕布只是遭受了些许的阻碍之后,益州军便因为任宪的逃走而陷入了崩溃,随后便是一路坦途。
益州军只顾着争抢城门的甬道想要逃出城去,根本没有人去管城墙之上的黄巾军,而且他们就是想管,又如何是吕布的对手?
吕布俯瞰着城门处那些自相残杀的益州军军将,脸上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这些人,简直是愚不可及。
为了一个逃出城的名额,便将屠刀对准自己人。
没有战马,没有粮草,逃出去又能如何?不过死路一条。
“关门!”
看着城门处一众丑态毕露的益州军,吕布淡淡的下达了关门的命令。
成廉和魏越两人依照吕布的军令带领着武卒阻塞住了登上城墙的马道之上,一张又一张的弩机被那些身穿着重甲的武卒举起,闪耀着幽暗光芒的箭头对准了城下那些益州军的军将。
城楼里,七八名黄巾军的武卒依令转动绞盘。
成都城的大门,就在绞盘转动之间,发出了难听的声音,缓缓的闭合了起来。
城门的甬道之中,一众正在哄抢出门的益州军的军将也发现了城门正在闭合。
“城门要关了!”
“快走!”
城门的甬道内,一众益州军的军将彻底的慌了心神,他们也顾不得互相残杀,一起向着城外涌去。
人潮汹汹,所有的人都想要往外挤,想要逃出成都城。
但是城门的甬道并不大,根本容不得那么多的人的同时出门。
城门即将关闭,大量的益州军军卒涌出了成都城,但是更多的人却是被留在了城门之中。
而城门却是因为拥挤的人潮没有办法关上,城楼之上那些推动绞盘的黄巾军武卒涨红了脸,但是绞盘竟然都在倒转。
吕布没有丝毫的犹豫,断然下达了放箭的命令。
城墙之上,上百张弩机几乎在同一时间激发,大量的弩箭如同蝗般向着下方攒射而去,一瞬间无数道惨叫声从城墙下传来,数十人已经是倒在了城墙之下。
城墙上的弩机一发结束却并没有停顿,第一排的武卒完成了射击之后,迅速转身向后走去,退到队伍的后方,第二排的武卒立即举起了早已经装填好的弩机向着城下瞄准了敌人,而后激发了弩机。
黄巾军的武卒长期接受的训练,此时在城墙之上射击的黄巾军武卒排列成六排,不断的交替,每射出一箭,便会离开自己所在的方位,向着后方走去,以保证箭矢几乎不间断的向着下方倾泻而去,压制城下的敌军。
黄巾军的武卒片刻之间,便将上万支羽箭倾泄了出去,上万支的羽箭将东城城门一带几乎变成了生命的禁区。
城门处的区域横七竖八的倒伏着益州军军卒的尸首,很多尸体的身上都插着十数支箭矢。
没有人再敢靠近东城的城门一步,也没有敢于去冲击北门
挤在城门甬道中的益州军军卒很多都已经跑出了城外,吕布并没有去管这些军卒,这些人的下场早已经注定。
吕布又填了数人去推动控制着城门绞盘,东城的大门也在此时最终合上。
四城城们皆已闭合,益州城中残存的数万益州军真正意义上的成为了瓮中之鳖,再无翻身的余地。
城外的原野之上,数条火龙已经缠绕在一起,还有火龙在向着其他的方向飞驰,但是很快,便有伺机观测的火龙跟随上去,拦住了那些逃离火龙的去路。
黄巾军的骑军已经和益州军的骑军发起了冲突。
此时的许安也已经收到了吕布传来的消息,他得知了东城门已经被关上的消息。
益州军如今已经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大局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