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相当一部分的地区还有所谓的瘴气存在,原始森林密布,遮云蔽日。
在这个医疗条件简陋的时代之中,甚至在巴蜀之地单纯的行军都是对一支军队的考验,往往让客军减员严重的并非是战阵之上的伤亡,而是各种各样的疾病。
“不错,正是益州。”
贾诩微微颔首,接着言道。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明公此前已经是派人接触过了位于汉中的张鲁。”
许安点了点头,在平定凉州不久之后,他便已经是派使者前往汉中,想要和张鲁接触。
但是这个同样都是道家的传道者却是直接拒绝了太平道的使者进入汉中,许安派出的使者刚进入汉中郡没有多久,便被张鲁麾下的军卒赶了回来。
太平道和五斗米道虽然同属于道门,但是无论是理念还是信奉的神祗都大不相同,尤其是经过了许安修改了之后的太平道,更是没有办法被张鲁所接受。
汉中郡易受难攻,当时许安的心思也不在汉中,而是在关中之地和幽州的公孙度身上,所以也就没有多管汉中的事情,只是保证汉中郡的张鲁不会进攻凉州便没有了其他的举动。
眼下贾诩旧事重提,许安不禁有些疑惑。
“废史立牧乃是刘焉提出,刘焉眼见天下即将纷乱,献出了废史立牧之策,其心意如何,不难猜出。”
刘焉自请州牧,意欲自立,本是请交州牧一职,但是后来益州刺史郤俭在益州大事聚敛,贪婪成风。本来想领交州避祸的刘焉因为听侍中董扶说益州有天子之气,改向朝廷请求为益州牧。
于是以刘焉为监军使者、益州牧,并封为阳城侯,命令刘焉其前往益州逮捕郗俭,整饬吏治。
诏曰:“收摄行法,以示万姓,勿令漏露,使痈疽决溃,为国生梗!”
道路难通,刘焉领着队伍刚刚抵达荆州的东界。
郗俭任益州刺史,其在职期间,横征暴敛,民不堪命。
贪残放滥,取受狼籍,元元无聊,呼嗟充野,
马相与赵祗两人合聚疲役之民数千人于棉竹发动起义,据说两人都是太平道的道徒。
其麾下的军队也如同黄巾军一般打扮,头裹黄巾,精锐者称为力士,近卫号为黄天使者。
马相与赵祗两人起义之后,益州各地民众皆是云集响应。
马相带领大军先杀绵竹令,进攻雒县,斩杀了益州刺史郗俭,又击破了蜀郡、犍为郡等郡国城邑。
旬月之间,三郡连破。
马相于是自称“天子”,众至十余万人,遣兵破巴郡,又杀郡守赵部。
但是刚称帝没有几日的马相随后便遭遇了益州从事贾龙会和豪强世家组织的军队。
马相大败,死于战阵之上,聚拢在其麾下的十数万黄巾军也就此土崩瓦解,或死或逃。
贾龙迎接刘焉进入益州。
刘焉将治所定在绵竹县,上任后便任命贾龙为校尉,将他迁到绵竹居住。
刘焉一开始入住益州之后还算安分,他安抚收容逃跑反叛的人,极力实行宽容恩惠的政策,但是其内心一直别有所图。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刘焉韬光养晦,羽翼逐渐丰满,也终于是露出了锋利的獠牙,图穷而匕现。
中原大乱之下,南阳、三辅一带有大量的流民进入益州,刘焉悉数收编,称为“东州兵”,以为心腹。。
刘焉欲立威刑以自尊大,先是上书言米贼断道,不得复通。
又找寻借口,派遣军兵杀州中豪强王咸、李权等十馀人,以立威刑。
这也让益州本土的豪强和刘焉结下了仇怨。
很快,刘焉便遭到了益州本土豪强世家的反扑。
犍为郡太守任岐自称将军,于犍为郡举兵进攻刘焉,但是刘焉麾下军兵众多,并发、青、羌犍为郡太守任岐不敌,被乱兵乱杀。
除去任岐之外,贾龙也召集军兵起兵反抗,但是都被刘焉暴力镇压。
中原板荡,更多人逃入益州,刘焉将这些逃入益州的人都聚拢了起来以为心腹,募集成兵,制约益州的豪强世家。
“刘焉以东州兵为嫡系,依仗东州士之威压制益州豪强世家,实乃取祸之道。”
“东州兵不过数万人,其成分复杂,人心各异,与明公麾下军众差之甚远,益州豪强前番事败,必定不会如此罢休,而是会掀起更大的反扑。”
许安眼神微动,贾诩根据在益州鹰狼卫的探听的情报,推测出益州的豪强世家会有更大的反扑确实是正确的。
不过许安对于益州的这段历史倒是颇为熟悉。
建安五年(200年),赵韪以钱财贿赂的方式收买荆州地方官,减除外力,并联合益州本土的豪强世家和荆州的一些豪强聚众起兵。
听闻赵韪起兵,蜀地的豪强世家云集响应,当时刘焉早已经病死,其子刘璋是新的益州州牧。
但是结果益州豪强世家的反扑再度被镇压。
刘焉之前收容荆州、三辅的流民建立的“东州兵”听到了传言,传言之中,说那赵韪似乎要杀尽所有的东州兵和东州士,以为当初死难的益州士民报仇雪恨。
东州兵畏见诛灭,乃同心并力,拼力死战,益荆联军在兵力优势的情况之下,竟然被东州兵击破。
赵韪带领残兵一路丢盔弃甲,退入江州,其部下庞乐、李异的反叛,将其杀死。
“其实马相麾下的军众被击败之后,并没有土崩瓦解,而是分散到了山岭之间。”
贾诩淡然一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