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暹李乐、胡才领命!”
郭泰等人半跪于地恭敬的回应道。
许安站起身来,缓步走下首座,从郭泰的手中接过了印信,这印信就是郭泰身为太平道渠帅的证明。
又将一枚白铁铸造而成的虎符放在了郭泰的手心上。
诵经声渐渐的高昂的起来,郭泰双手接过虎符,与身后韩暹等人齐声应道:“向道之心,至死方休!”
中平三年,十一月二十三日。
两万七千余名王屋黄巾军在郭泰的率领下正式归附于许安的麾下。
就在十一月十三日,位于太岳山黄巾军包围网的纪安和徐物两人,他们领导的两支贼匪军也被张燕一举击溃。
张燕大破敌军,斩首数千级,贼酋徐物、纪安战死,得降卒七千余人,收拢太岳山贼匪随从军四千余人。
许安收到了郭泰和龚都见面的消息后,也得知了王屋山西北部的战况,所以又下令张燕南下为王屋黄巾军助阵。
王屋的贼匪军顿时遭到了黄巾军两面夹击,眼见获胜无望,外援断绝,王屋山中那些还在负隅顽抗的贼匪也终于失去了抵抗的意志。
他们被韩暹也带领着王屋的黄巾军彻底击溃,王屋山的贼匪势力,终于被完全消灭,王屋黄巾也俘获了五千多名贼匪。
至此。
太岳、王屋两山也被插上了黄天的战旗,归属黄天的治下。
黄巾军彻底控制了上党郡的周边,隔断了上党郡与其余汉帝国各地的联系。
许安并没有完全将王屋黄巾打散,就算郭泰归附了,但是他也要考虑到郭泰的情绪。
所以许安只是将王屋黄巾军分出了三千多人,编入了他直属的军队之中,因为他现在麾下大部分的部曲都处于缺编的状态。
而剩下的两万三千余人,被许安分成了七部编为了白波军,归属郭泰节制,又将太岳山、王屋山两地的防备事务全部交给了郭泰。
现在在上党郡的郡内,许安麾下直属的军卒一共有两万八千余人。
外部的威胁暂时已经解除,但是内部的问题却也凸显了出来,许安现在算上各关隘驻守的军卒,麾下的兵丁现在已经超过了八万多人。
而整个上党郡的百姓,算上太岳山,王屋山,太行山,三山的居民,也才只有十八万人,也就是说,每两个百姓需要供养一名军士的用度,这样显然是极为不合情理的。
好在许安查获了一大批士卒豪强,还有上党郡原本汉庭所存储的钱粮,而郭泰也储存的有部分钱粮,维持本部军卒的用度,自然是可以。
但这全都是坐吃山空,并非长久之计,历史上的黑山军和白波军,获取钱粮基本就是靠着劫掠所得,补充自身。
……
“夫物始于元气”
“元气自然,共凝成一,名为天也;分而生阴而成地,名为二也;因为上天下地,阴阳相合施生人,名为三也。”
“人有气则有神,有神则有气,神去则气绝,气亡则神去。故无神亦死,无气亦死。”
屯留城内的一处市集旁,一名身披道袍的太平道符祝正在高台上讲解着太平道的经义。
高台的四周被人围得满满当当,几乎水泄不通。
那名太平道的符祝,深入浅出的将原本隐晦的经义,用浅显的话语讲解给了众人。
在高台的周围,还有一些病众前来求取符水,希望能得到救助。
屯留城内的太平道符祝并不止讲经的这一人,道堂中,还有一百多名正在学习的符祝,而且还在扩招之中。
讲经的符祝先是划了数道符咒,溶解在水中,分出符水让那些病众饮下,然后派遣军卒将这些病众送到了太平道道堂外新设立的医院之中。
不过这符水也只是心理安慰大于实际的作用,真正的治疗还是要靠道堂外的医院。
位于道堂附近的医院是许安下令新建立的设施,而充任医院中医生角色的,自然就是那些正在道堂学习当中的太平道符祝。
……
上党郡的局面在黄巾军的维持下日渐稳定,太平道的信众也渐渐的增加了起来。
身穿道袍的符祝游走乡间聚落,游走街道市井,宣讲着太平道的经义,救治着患病受伤的病患,将太平道的道义传向四方。
只不过要让他们为黄天而战,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因为宣誓入道也等于将自己和自己的家族宣判了死刑。
黄巾之乱后,汉帝国对太平道的道众再无容忍,广宗,下曲阳,宛城那死去的数十万黄巾就是铁证。
上党郡的士族豪强虽然也已经屈服,郡内的百姓也开始习惯了黄巾军的统治,但实际上大部分人都不看好黄巾军能取得胜利。
汉帝国立国数百年之间,内部有过无数的动荡,也曾经有无数强敌在侧虎视眈眈,但是这些强敌无一例外,全都倒在汉军的刀剑之下。
汉室的统治已经深入人心了,并州地境太平道的根基尚且浅薄,而且又在光和七年刚刚遭受了沉重的打击。
昔日在八州之地掀起烽火的黄巾大军都已尽数覆灭,如今的太行黄巾虽然名震一时,但所有人都觉得太行黄巾的消亡只是时间的问题。
等到汉帝国击败祸乱凉州的西凉军后,腾出手来,就能轻而易的重新夺回上党郡。
所以上党郡中的大部分百姓,很多人虽然开始相信太平道,但却不敢加入太平道。
不过张温注定是要让汉帝国的上下感到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