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阿希尔德低头在她拍红的地方轻吻了一下,为她迅速治愈,“但这是你自己的请求,说用这个交换咱们彼此保密的条件,我的条件你还记得吗?”
他的语气是极为温柔的,但也不免委屈,显然是提醒魔女曾经作了慎重的承诺,而她眼下却正在破誓。
“我大致都记得,”魔女也一下子想起来了,昨夜的那个时刻,阿希尔德的手背覆满了深黑色的龙鳞,脸上也冒出不少,他微微喘气地搂着她,擦掉唇角的水,极为兴奋的湛蓝竖瞳在黑夜熠熠发光,第无数次强调这是他见过最可爱可口的美丽小宝贝——
“茜茜,她香极了,就像一支沾了露水的甜美小蔷薇、简直让我神魂颠倒……”
“我好幸福,我真的好幸福,我感觉就算现在立刻死掉了也没关系……”
“……”
而那时的她,则是满脸通红地捂住耳朵,止不住地摇头,请他立刻停止说这些令人害羞的话,不然她就要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因害羞致死的魔女了。
为了能堵住他的嘴,她和他交换了条件,说绝不会在外面向其他生物提到今晚将他屁股揍得高高肿起的事。
“但以后在我们的猫耳帐篷里,”阿希尔德一遍遍地吻她,“只要你想,我随时恭候。”
听到他的许诺,她点点头,但后来她非常累,就先他一步睡着,魔女的记忆到此终止——
“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全忘记了,”她捂住自己的嘴巴,轻轻地冲他摇摇头,“以后我在外面什么都不说了!”
魔女总是一觉起来就容易忘记昨天的种种,好的与不好的,她时常将它们忘得一干二净,这是她的老毛病了。
明明他们昨夜成功谈判过,绝不在猫耳帐篷之外讨论太隐私的话题,可刚才她一时口误就说了出来。
“那你也要替我保守秘密哦,”一回想起那些亲密接触,她就忍不住尴尬起来,将自己缩成一个猫猫团,使劲儿地甩着尾巴,“记住你不能再随便说那些令人脸红的甜言蜜语了,什么每天不舔就会死掉之类的,太夸张了,你说的话会使我很难为情!”
“有那么难为情吗?”
阿希尔德见她像只应激小动物一般猛地点头,在自己的膝前缩成一团,有些想笑,但忍了忍,却是严肃地说道,“我昨夜既没有夸张,也没有说哪怕半句的谎话。”
“茜茜,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出自我最真诚的肺腑之言,绝不是什么甜言蜜语;我爱你远超我的生命,怎么会对你说半句谎言呢?”
“要是你不信,”他说,“你可以现在就切开我的胸膛,挖走我心脏的十分之一尝尝,黑龙对伴侣撒谎的时候,我们心的味道会变得又苦又涩。”
巨龙被切心也不会死,阿希尔德似乎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为了早点送魔女去学校,他说完就准备动手。
他恢复了魔法餐具的生命流动时间,命令那把正在假模假样倒在地上,实则在偷听八卦的银亮餐刀过来,朝它勾勾食指,“那把刀具,请你把自己身上的面包屑冲洗掉,洗干净点,然后来我这里待命。”
他说道。
“等等等等,阿希尔德,我并不是不相信你的意思!”
见他似乎要动真格,陆茜连忙按住他的手,她摇了摇头,“我只是,”她仅剩的那两根小猫胡须可爱地抖了抖,“我只是……”
仔细斟酌了好一会,魔女才叹了口气,反正是事实,告诉他也无所谓,她决定说出一些令她羞愧的真心话了。
“你知道吗,阿希尔德,其实……”
虽然是实话,但这涉及到魔女骄傲的自尊心,所以她从来没和任何人,乃至系统她也没提过,因为觉得很丢脸。
这是头一回,为了不使笨蛋男友挖开他的胸膛,向她证明他所言非虚,她只有同他倾诉出口她的故事。
“其实以前压根没人在意过我的长相,也没人说我身体哪个部位很可爱!”她屏住一口气,干脆利落地将这个秘密大声说出了口。
随后,面对这样悲惨的事实,魔女沮丧地垂下小猫耳,她显然已经忘了曾经被一堆学长包围吹彩虹屁的事迹,因为那看着明显不像真心实意,更像一次无聊的异性搭讪。
“我都这么大了,却一个人也没有夸过我好看,”只是随便地夸两句都行,但真的没有,“除了我妈妈,还有我爸爸,从来没有像你这样的人出现过。”
“你是第一个,用了那么那么多高级完美的修饰语,只为翻来覆去夸奖我美丽的男孩子。”
她垂头丧气地说道。
在阿希尔德之前——只有她家里祖传的魔法镜子,以及雨天向她求饶别吃了自己的彩虹毒蘑菇,它们会夸魔女人善心美,一定不会忍心吃掉它们(但蹲在旁边听完夸奖后,她都会残忍地吃掉它们)。
而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一个活着会呼吸的生物,曾像他昨夜那样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以最最热烈真诚的口吻赞美她。
“所以你昨晚说我很漂亮,美得让你发抖,让你发疯——明明是你亲吻我,让我舒服极了,你却因为这些亲吻而满足得想要死去,”她非常不好意思地告诉他,“你表现得太夸张了,我真的好难为情!”
因为以前极少被人夸赞容貌,学校的同学看到她曾经像瘟疫一样马上避开,魔女虽不至于觉得她长得人见人憎(因为她的妈妈非常美丽强大),但来到人类世界上学之后,她对自己的样子也渐渐不太自信了。
虽然现在洗清了恐怖魔女的嫌疑,和许多同学交好,他们也偶尔会夸她,但大部分人都只会称赞她可爱。
魔女曾在比拉索的情感论坛看见过一个帖子,上面是这样说的:如果你实在无法夸奖一个异性的外表,想不出任何ta容貌的优点,那就夸ta可爱;她当时看到这个帖子之后,就立刻明白了为什么大家都只逮住一个词使劲儿夸她,这样一想,那些同学其实也很不容易。
将这些真心话一一告诉男友,魔女此刻心里也像是卸下了不少负担,“阿希尔德,你不懂我的感受,”她说,“因为你长得这么美丽动人,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完美好看的地方!”
他连雪白.臀部的形状都优美得让她吃惊万分,“所以你一定不知道像我这样只能拥有一个反复夸奖词汇的丑魔女,每天和你呼吸同样的法兰大陆空气,我的心情究竟是如何!”
“哎!”说着,她就摇了摇小脑袋,“算了算了,不聊这些沉重的话题了,我们快点解决你身上的魔力丝线,你不想脱裤子也行,”她伸手进去,他不想脱,自己把魔力线掏出来也是一样的。
“不过等待会线被我吃光,你变成小魔物给我抱抱好吗?我好久没搓揉它们了。”
魔女嘟囔着拜托道。
提到了自己的伤心事,心情郁闷的魔女似乎亟需安慰,她话语里的“它们”,熟稔她性格的阿希尔德一听便解其意,她指的是小魔物那两颗‘像雨后的月亮一样圆滚滚,又像刚烤糯的棉花糖那样软乎乎的可爱蛋蛋’(这是魔女经常挂在嘴边的原话)。
“……”
而听完魔女如同向神父告解般的真挚祷言,阿希尔德沉默了良久。
最后,他也跟着一同叹了口气,“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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