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云抬眼看去,果然瞧见君潋那孤傲的身影就在咫尺之远,听到这个消息,她也不由得哑然道:
“白锦年这手眼通天,都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了?”
“看来他这十年在此经营,实在是筹谋已久。”
君潋行至卿云面前,接过她递过来的清茶,显然眉目有些凝重,很快便又道:
“赤水河横贯我大雍南北,白锦年暗中贿赂这些地方官员进行河道的改建和迁徙,直接打通了黎国到大雍不下三条道路。”
“他们撤退之时虽然有意掩饰,但此种事情彻查总能够查出来什么蛛丝马迹。”
“最重要的是,本王怀疑,白锦年很可能不止在此地方动了手脚,如今赤水河正处于汛期,而刚刚经历了失败的白锦年却不动稳坐泰山。”
“他的暗中盘算,估计又是一场恶战了!”
君潋虽然狂妄,但却不盲目自大,卿云听得此话,抬头看了看现在还正好的天气,有些苦闷地开口道:
“白锦年这个对手,还真是太难对付了!”
乾耀听得卿云这样言语,却不紧不慢地瞥了一眼这烈日,有些失望地开口道:
“哎呀,要是这里有天气预报就好了,这要是真下个暴雨,白锦年那厮又不顾旁人死活在大堤上动一动手脚的话,事情可就糟糕了!”
乾耀一语道出关键,卿云也正色点了点头,突然间瞪大了双眼开口道:
“赤水河沧州境内沧州大坝可是关系着千万人的生死,白锦年不会真的不顾后果地在上面做了什么吧?”
“若是为了一统天下,就要犯下如此深重的杀孽,这皇帝之位,倒也真是做长久!”
君潋长吁了一口气,在面对着如此大事的时候,他也非常肃然地开口道:
“不错,本王在派赤焰军去追查黎军去向的时候便想到了这一层,如今本王已经派人彻底清查沧州大坝一事,情况或许不容乐观。”
“毕竟上一年整修大坝的官员已经横死,大坝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没有异样,但究竟白锦年干了什么,现在我们还不得而知啊。”
君潋难得会有看起来如此束手无策的时候,卿云只听着这其中言语,便已然知晓或许最坏的事情就要到来。
她深知,以白锦年所生活的环境而养成的性子来说,他不会心慈手软的。
他只是看起来温柔儒雅,但做起事情来却是可以不顾一切。
他可以在大雍卧薪尝胆数十年,又怎么可能顾念那些无关紧要甚至于是敌人的人的生死?
卿云觉得心惊的同时,乾耀也不免咂舌,收起来了自己吊儿郎当的姿态,撇嘴道:
“这白锦年还真是一号人物,这一将功成万骨枯,他当真是准备做一做秦始皇?”
“不过用这种方法,未免也有些太过火了,这可都是天大的罪孽啊!”
乾耀都已经这样说了,卿云也无力反驳,毕竟这事情做得的确是太绝了。
卿云叹了一口气,似乎对这件事十分在意和上心,不免又感慨道:
“看来,这暴风雨还在后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