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有“呼呼”的风声,偶尔有不知名的虫子爬过。
过了好一会儿,余千手却听见耳边传来了秦招凰闷闷的声音。
“陈殊,这几年你去哪里了。”
余千手装聋作哑,仿若无知。
“我从奉天斋出来后与皇上告了假,行遍天下寻你,却寻不着。我找了好多好多好多年……还是找不到……”
“很多,很多年……”
秦招凰看着紧紧闭着双目,毫无反应的余千手,只觉得心底莫名涌上了一股委屈。多少年自己一个人在那阴暗无人的高楼里头,很多时候都在想,要不干脆一刀下去一了百了,便不用受寂寞之苦了,但却次次下不了手,靠的也仅仅是那人之前的些许温柔与偶尔对自己展露的笑容。若是死了,以后便再也没有看见蓝天与那人的机会了。什么都没有。而如今好不容易寻着了,那人却装作不认识,仿佛自己这么多年的坚持只是一场笑话。
“也不来找我,你难道不想我么……”
秦招凰的声音微微染上了哭腔,余千手终究忍不住睁开眼,却没有看秦招凰,只道:“我当真不是陈殊,陈殊已经死了。”
早在自己拜入毒门之时死了。
“忘了陈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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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劲风般朝温宁安席卷而来。帐篷外的巡军与福彻见帐篷在微微晃动,心底惊疑。福彻摇了摇头,只求老天爷垂怜,别再出事了。
军营的帐篷内都没太多多余的摆设抑或家具,纵然是将领的居所也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张床铺与桌椅,因而倒是没造成太大的损毁,只是桌椅被撞倒在一旁断了支脚,茶具也碎了一地。
封骐出招终究有些许的收敛,自然不可能如当日面对千万敌军那般大开杀戒,用的也只是剑柄而并非锋利的剑刃。而温宁安的宗旨并非打败封骐而是陪着他释放,因而并无死死纠缠,只是敏捷地闪躲与避开封骐凌厉的攻势,两人倒也配合得很好。
封骐一招龙顶苍穹剑身辟向了地,剑风与余劲却是往上冲锋。温宁安只觉得脚底下仿佛生出一阵龙卷风,浑身被剑气带得往上飞升。温宁安随即稳住了身子不让四肢被这无形的风拘束,并借力跃上了半空中提剑朝封骐头顶劈去。封骐于是反手将剑柄刺向温宁安的手腕。温宁安还未还手,却只觉得身后蓦地传来破风声,但目标不是他,而是封骐。
封骐眼角只见温宁安身后有出现一个挥剑的身影,随即使出全力一掌拍向温宁安的剑将温宁安给震飞,再转身面对突如其来打断他们比武的人,然而一剑砍向那人后却是一惊,来人白发苍苍,眼神淡漠,正是南白仙翁。
“哐当——”两把剑猛地撞在一块,震出的声响甚至让一旁的温宁安耳膜嗡嗡作响。
南白仙翁跃到一旁,提着手上微微泛红光的冷剑直直地看着封骐道:“此乃寒春剑,我的师父在我于武林大会上夺魁时传给我,脉脉相传。我本想待你武功臻顶时赠与你,只是你再无此机会,我便用这寒春替你了结吧。”
“师父……!”封骐一惊,还未反应过来却见南白二话不说朝自己展开了如雨点般的攻势,招招直指要害,如连环夺命般让人喘不过气。
这便是当年曾经叱咤武林的高手真正的功夫!随着年岁增长,只会愈来愈毒辣与致命。温宁安甚至看不清两人的招式,只见光影闪烁,刺耳的铿锵声如有人在耳边击鼓。
温宁安心底揪紧,南白仙翁怎地忽然心生杀意!
封骐状态不好,体力急速流失,内力也随着胡乱打出的招式与大幅度动作而逐渐紊乱,在体内碾压、蹂躏着每一个部分、每一块骨骼。
“师父!”封骐只觉得心力交瘁,身上又疼又乏,逮住了空隙想辩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南白仙翁眼底晦涩不明,手上的动作却无比坚定。一剑直直刺向了封骐的胸口,而封骐挡无可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