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安蹙眉,这流水声中似乎还掺杂着其余声音?
嬉闹声……
温宁安听见了男男女女的笑声,但敏锐地察觉这笑并非善意,反而是嘲讽居多。
好奇心驱使之下,温宁安循着声音所去,绕过了几道羊肠小径后便见到一副让他大吃一惊的画面。
院子内,只见一个大约五六岁的小男孩被麻绳五花大绑着悬挂在一棵参天大树的枝桠上,微微摇晃。小男孩似乎是被吓着了,一动也不动的,叫都不敢叫,眼泪滴滴答答地落下,脸色也惨白如纸。
而树底下是一伙嬉笑的太监与婢女。
其中一个太监手拉着麻绳的一端,上下晃动,甚至作势要放手。
“呜……”随着绳索的摩擦声与剧烈的摇晃,小男孩忍不住一哆嗦,大伙儿于是笑得更快活了。
温宁安蹙眉,这简直……简直不可理喻!
嗖——
那些正咧着嘴大笑的太监与侍女只见眼前一晃,一条身影如疾风般跃上了高空,伸手以小刀割断了绳索。
温宁安一手持刀,一手接住了小男孩抱着他回到了地面上。
小男孩紧紧地抓着温宁安的衣领,哭得直抽气。
待众人看清了温宁安的容貌后,笑容便僵在了嘴边,哗啦啦地跪了一地。微微抬头眼见温宁安面色不善地看着他们,这下倒是轮到他们发颤了。
封骐的名字,皇上的尊称让人闻风丧胆,因而皇上所重视的人亦如此。
宫内明文禁止下人之间互相欺凌争斗影响办事效率,这下倒好,给温将军抓个现行了。
“欺凌一个小孩子让你们觉得很满足吗?”
“温将军饶命!温将军饶命啊!”
温宁安看着这些谄上欺下的丑恶之人只觉得烦闷,听着他们的哭闹声更觉得刺耳,因此只是挥了挥手道:“自个儿去和福公公领罚吧,不要心存侥幸,你们的面孔我一一记得清楚。”
命总算能保下,大伙儿只觉得仿佛在鬼门关前走一遭,纷纷叩头道:“谢、谢温将军!”
待那些太监与侍女离开后,温宁安看着还在抽气的小男孩,摸了摸他的发顶笑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没、没有名字。”小男孩抹了抹眼泪后道:“娘亲姓白,所以大家都叫我阿白。”
“那你的娘亲与爹爹呢?”
阿白低头道:“我没有爹爹,娘亲两年前病死了……是阿白没用,没能给娘亲买药……”
温宁安叹了口气,这孩子无依无靠的,被欺负也是理所当然。
“阿白,你可知福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