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昧良心的官府哪里管我们老百姓的难处!”一直沉默不言的秦老汉突然愤怒道:“这几年,边关连年征战,我前两个儿子都被征去当了兵,个个都战死了,仅剩的一个儿子,他们还要征了去,简直不让我们活了!”
李攸烨一听,沉默不语,这些年,随着玉瑞国力逐渐强盛,对外政策由原来的防守,转变为主动进攻,民间征兵却是比往年频繁了些。但凡发起战事必定是劳民伤财的,然而如果不去打仗,只能任人欺侮,玉瑞周边的邻国哪个不是虎视眈眈的望着这片肥土,只有打得那些虎狼知道好歹,知道害怕,才能让他们不敢对玉瑞再存觊觎之心,玉瑞才有长治久安的保障。她发动北征计划,目的就在于此,如果能一举剿灭蒙古,击溃犬牙,虽不能确保一劳永逸,但未来几十年玉瑞都会是和平的局面。只是可惜……
这些暂且不提了。从秦家老小口中,李攸烨意识到顺阳城的法纪已经败坏到何种程度,纵然这个情况和颜舅爷的“春风得意”有关,但不可否认的是,如果前提没有一帮趋炎附势的官员,这位颜舅爷也得意不起来。无论如何,整顿吏制都是朝廷的当务之急。
“哎哎,狗又回来了,还带了帮手!”正思虑着,纪怪胎的钢炮声提醒李攸烨往门口看。
李攸烨回身,见方才的胖墩正引着一个瘦了吧唧的中年男子进门,后面还跟了一群气势汹汹的家仆。杜庞和陈越警戒地将李攸烨护在中间,目光不善地望着他们。那秦家老小见到来人,更是不安地凑到一起。
“管家,就是他们!”胖墩带了个长筒帽子,护住了秃头,肥大的胳膊往李攸烨这边一指,带出一股不小的肉风出来。
那被称为管家的男子,上上下下打量了李攸烨一眼,捉摸不定地问:“几位不知如何称呼?”
“我家公子的名讳岂是你配知道的!”杜庞毫不客气道。
管家脸色一暗,后面的仆从蠢蠢欲动。杜庞也不是好惹的,挡在李攸烨面前,前袍用力一甩,横眉怒目着那些人,那架势倒有一夫当关之势。门口的颜家仆从被唬了一跳,同样是仆从,气势上差了不只一丁半点,对方还只是一个小个子,后面那个大高个一动不动,两个人愣是横得跟一百个人似的,把他们慑得不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