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高显做过你父皇的太子少傅,当年李安起废你父皇太子位,他便据理力争,可惜最后没能成功,因此对李安起父子是极为不满的!”江后淡定拨开挡了道的人,继续洒水道。
“嗯?”李攸烨往边上靠了靠,有些不解:“既是如此,那他为何之前不站出来反对?”
江后瞥她一眼,看着那些花儿笑了笑:“你觉得‘顺归’两字还不够解气吗?”
“啊?”李攸烨的下巴险些掉到地上,随即吸溜一口凉气,啧啧感叹:“搞了半天,高老头是在报仇?”娘咧,姜还是老的辣啊!以后可真不能得罪礼部这帮家伙,活着的时候他们奈何不得你,等到你气儿一撅,好家伙,口诛笔伐,不带给你面儿的。
“报仇倒也算不上。李安起没有大的政绩,在换太子这件事情上又失尽了人心,用‘顺归’,而不用‘逆归’,已是恩典了!”江后不咸不淡道。
“嗯!”李攸烨若有所思地点头,偷眼瞄下江后,神色怡然,笑靥如花,晃了下神,也随着她蹲下:“皇奶奶,您也是故意的吧?早知道高老头会报复,所以……”
揶揄的话还没说完,一瓢子就打在脑壳上,李攸烨哎呦一声,抱着脑袋坐地上,江后斜了她一眼,直起身子,留她一个人撇嘴扭脸,自去往另一处浇花。
过了会儿,见李攸烨还坐在地上,直起腰来:“把那木桶提过来!”
李攸烨又笑开了,赶紧拍拍屁股爬起来,拾起旁边木桶,大喇喇追上。桶里的水只三分之一不到,愣是被她颠得水花四溅,到了皇奶奶面前,水桶一撂,浪头一下蹿得老高,江后没提防被水花溅湿了裙角,不由恼看了李攸烨一眼。某人却浑然未觉,也不管江后回不回她,自顾自地大范围聒噪起来:
“皇奶奶,你说齐国那边会如何反应?”
“我看齐王一准气崩!”
“这次上谥号牵出不少齐王的心腹,真是大丰收哇!”
“嘿嘿!正好江阳一案,空出不少县官,我看那冯远先就适合!”
“啊哟!”
所谓乐极生悲,被花刺到的李攸烨,攥着那手指头,终于不聒噪了,改为嗷嗷地叫唤。江后又恼又恨,抓过手来看,皮都没破,再看自己那花,被李攸烨踢得只剩个骨朵,不禁怒上心来:“你能不能不这么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