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子哪里有一点儿的帝王之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家的纨绔公子。
初芙还抿着唇笑,眸光似水,柔柔地映出他的面容。赵晏清最爱看她这样笑,最爱看她凝视着自己,眼里只有自己,心中一动便亲了上去。
他才低头,初芙就抬手推他:“别挤着孩子了。”
炕上她一个挺好,他身形修长,一挤就显得小了。
赵晏清有些懊恼,但底坐直了些,将人圈到怀里,一只手搭到她还不显的小腹上:“今天胃口可还好?他闹你了没?”
初芙失笑:“这才两个月,他上哪闹我去!”
“这才两个月,就折腾得你食不欢,还没闹?”
本来怀孕初期就是会有这些症状的,他又在强词夺理,何况她相对于别人来说已经很好了。她表嫂初孕时,连喝水都吐,她不过是不能闻太过油腻的东西。
结果孩子他爹一直嫌弃娃闹腾。
初芙想想都替孩子冤枉。
她索性不接话,睨他一眼。
本是嗔怪的表情,结果又不知道怎么勾着他了,上刻还规规矩矩的人,下刻还是将她扑倒在炕。一手护着她的腰身,结结实实亲了下来。
帝后恩爱,满宫皆知。
站在内室的宫人一见帝后又如胶似漆黏在一块儿,忙红了脸退出去。
初芙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都要以为自己快憋过去的时候,他终于撑起身,眸光幽幽看着她。
那样的眼神,就跟是饿久了的狼,她是一块肉,恨不得就那么将她生吞活剥了。
这种带着侵略性的目光看得初芙浑身发软,心跳一下比一下重。
以前他要做点什么的时候,总会这样看她。都成亲那么多年了,他一沾上她就跟染了毒瘾似的,对她的热情仿佛永远不会消逝。
“不能。”她软着手去推他。
赵晏清低头又在她眉心轻吻,声音沙哑:“不过是想看看你,想哪里去了。”
初芙脸颊微热,瞪他。
鬼才信他没动心思,突然又想耍坏,伸了裙下的脚去蹭他,很满意地听到他抽气声。
让他撒谎。
“别动。”
“你又不想。”
她皎洁地笑,像只小狐狸,而且从来都是大胆的,只着绫袜的双足一点点蹭着他腿侧。
“初芙。”他不得不伸手去抓住,翻坐起身,语气里充满了警告。
初芙一点都不怕,反倒笑了起来,眼眸弯弯,带着挑衅成功的得意。
赵晏清见要笑作一团的小娇妻,除了叹气还能怎么样。她就一点儿也不怵他,而他也舍不得吓唬她,只能是夫纲不振了。
他重新将人搂到怀里,跟她说事:“父皇搬到行宫,好在皇祖母愿意留在宫里陪我们,三月底是皇祖母的千秋,我们大办吧。”
“好啊。近几年户部压力大,就连父皇的万寿都是极简单的,正值又是你登基的头一年,大办吧。老人家也高兴,到时请父皇回宫。”
她知道太上皇每七日都会召了太医去问她身体的事,虽然她有些压力,但也知道是关切她。
其实赵家人并不像她知道的一些帝王家那亲,真正的冷漠无情。
赵晏清嗯了一声,又说道:“还有兄长。我们也让兄长回京吧,五月是父皇生辰。”
初芙搂着他脖子:“若是康王殿下也愿意回京就好了,世子已经一岁了吧,能受得住奔波吗?”
“不行就劝他们在京城留两年。父皇放他到甘肃,是罚他戎守,如今四海升平,敌不敢来侵,父皇应该也不会反对的。”
老人那么盼着他们的孩子,同样也应该想见见兄长的孩子。
“如若康王殿下愿意留京,还能在行宫陪陪父皇的。”
初芙和他想到一块去了,赵晏清心里烫贴不已,他的妻子向来是明事理识大体的。
“初芙,有你真好。”
皇帝陛下又煽情起来,逗得初芙直笑。两人耳鬓厮磨半晌,赵晏清就被内阁几位阁老请走了,近年来是天下太平,但朝中近来兴修水利,也是忙得脚不沾地。
初芙起身送他到殿门口,又被抱着一通狼吻才算离开。
歇了午觉起来,三公主噔噔就跑来求见,小脸气成了带褶子的包子,一见皇嫂就开始吐苦水。
“皇嫂,您可不能不知道,外头的那些姑娘都在怎么说您。说您善妒呢,有了身孕还让陛下后宫空虚,就是仗着您娘家的权势独宠。还有人说得更过份,说什么先前陈太嫔是什么下场,陈家是什么下场!”
苏叶在边上听得直头皮发麻,不但是外边那些人的恶言,还有三公主在这个时候来挑火。
她们娘娘正怀着身孕呢。
苏叶朝三公主使了好几个眼色,但小姑娘根本没反应过来,还在那里气氛地说:“下回若是撞我跟前来说的,看我不狠狠收拾她!明明是皇兄离不得皇嫂,那些人是想癞蛤蟆吃天鹅肉!”
苏叶苏木真是服了这性子耿直过头的三公主了,直想抚额。苏木直接就给她手塞了糕点,笑着说:“公主,御膳房刚送来的,说是新研究出来的糕点,有玫瑰的香味和奶味儿,您尝尝。”
初芙知道自家丫鬟担心自己呢,朝她们笑笑,安抚她们,随后一脸正经地说:“对啊,我善妒。下回你要是遇上说嘴的,你就告诉她们,不服就让她们的爹也跟我爹爹一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然就给我憋着!”
三公主一听,哈哈哈哈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