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是她的!”
赵晏清无比肯定回了一句,脑里却极乱,他觉得事情更加复杂了。
他母后神智不清,甚至刺杀帝王?
果然是有人在后头引导什么。
他的笃定终于引得初芙疑惑,那样的语气带着几分维护,不应该是先紧张自己的生母吗?
齐王真是个奇怪的人。
赵晏清这会已经无法再安心和她说话,抬脚就要往外走。
谢初芙见他要走忙一把拽住他,拽得他脚步踉跄。
她指了指窗户:“门落栅了,你走出去会惊动我的丫鬟,从这儿出去吧。”
挨着炕的窗映在赵晏清凤眸深处,他瞳孔猛然一缩?
她要他爬窗?!
他堂堂王爷爬窗?!
谢初芙没理会内心拒绝的赵晏清,已经伸手去推开了窗,还探头看了看。
“殿下走吧,外头没有人。”
他能不从这走吗?赵晏清闭了闭眼,还是踩上了炕,在谢初芙的注视下还算优雅翻窗而出。
床底都爬进去了,也不少这一扇窗!
谢初芙看着他轻盈落地的身姿,心里暗道一句果然。齐王虽是病弱,但身上还是有点功夫的,上回掐她的力气就挺大,还有肱二头肌,都说明着他平时有锻炼。如若不是夜行服收身,她也发现不了。
赵晏清从窗户出去后,皇子的骄傲让他没脸回头,迈开步子就离开。
却听到她在身后说:“殿下应该庆幸今天我选择相信你,以后行事还是三思而后行,不然再怎么解释也解释不清的。”
迈开步子的赵晏清回身,却只看见缓缓合关上的窗户,佳人的身影被隔挡,窈窕倩影似迎风轻摆的柳枝。
她刚才那算是关心他吗?
赵晏清伸手摸了摸胸口,刚才翻涌的紧张情绪似乎被什么替代了,虽然心跳仍很急促。
窗后的谢初芙听着他离开的动静,在想:她委婉提醒他以后行事多动脑子,不知道他听懂没有。
原来帝王家也会出傻儿子的。
她微微一笑,觉得齐王那些话还是有可信度的,只要让舅舅再去王府查查那个叫刘顺的。
她想着,重新坐下,取了新的纸开始重新整理线索。
最终结果是皇后要她殉葬的嫌疑最大,太子可能是帮凶,顺带陷害齐王?
顺带陷害齐王?
初芙就想起自己曾经胡诌的话:要是太子自己设计自己,齐王不就成受害者了。
她神色变了变,有想起什么,开始在纸张上写下。
太子知道睿王身死有异,太子拜托她守灵当天,以齐王失仪罚了齐王守灵,再后来是……齐王被黑影引到灵堂。
然后齐王就理所当然成了他们怀疑的对象。
齐王进宫呢,会不会有人引导?
如果这些都成立,那就是太子估计让他们怀疑齐王,为的是顺带叫齐王失去帝心?
她就想起自己被塞进炉灶里的事,不由得打了个激灵,背后都是冷汗。
也许根本就没想让她死在炉灶里,其实就是部好的计?
所以太子是帮凶?
皇后是因为事发,经受不住压力才失去理智?
丧子,事败,确实可能会压垮一个人。
她被自己的猜测惊得连笔什么时候脱手都知道,秀丽的字迹被画上了一笔浓墨。
此时的陆大老爷已经在走了一半的路程,半路就遇到同要进宫的万鸿羽,他请了对方进马车。
万鸿羽第一句话就是:“下毒的地方找到了,确是在灵堂,而且是在香炉的灰里验出问题。”
陆大老爷一怔,很快就明白了:“毒下在香里头了?”
“对,当晚在灵堂的王府下人都病了,一直咳嗽,大家以为是累的。太医发现,也是中毒了。”
“管香烛纸钱的人呢?查过了吗?”
万鸿羽这锦衣卫指挥使也不是白当的,点点头说:“宫里派去的,皇后点的人居多,其余的没有什么问题。”
皇后?
陆大老爷一凛,脑海里许多的信息串到一起,神色沉了下去。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皇后……
万鸿羽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闭了眼没有再说话,一切等进宫看看情况再说。
此时的坤宁宫里,明宣帝脸色铁青坐在大殿里,他下头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其中三个被打得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