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留着长发。
现代男性,有几个留长发啊。
姜凝说道:君之虽然话不多,可人皮的狠,处久了你就知道,这年纪大的人啊也可能童心未泯。
他能有多大,宝乐闷声,我看是他装的少年老成,却又爱耍着人玩。
姜凝点头:说的不错。
宝乐消了气,便把注意力放在身边这位美人身上。姜凝昨晚给她的感觉是阴气森森的,只是这会儿日头正盛,她站在大太阳底下,没有不适的表现,脚下影子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姜凝皮肤极好,肤如凝脂,吹弹可破,让同为女生的宝乐好好嫉妒了一番。
她昨晚怎么就认定姜凝是鬼了?果然是最近电影看多了,如今才会想象力这么丰富。
走吧。
宝乐迷惑:去哪?
不是说要请假,姜凝言笑晏晏,去见你老板。
宝乐开着车,副驾上的红衣美人正在玩她的手机,她就像没见过手机一般,玩的十分起劲,偶尔会问一下诸如这里面的人怎么会动之类的问题。
她没看过电视么?
电视我还真看过,姜凝将她的手机放回去,不知从哪摸了个金属的盒子,打开盒盖竟是拿了支烟出来,我们那会儿没人喜欢看电视,拍出来的东西,都太假。
宝乐倒是很喜欢看电视剧,不太能苟同她的说法。
姜凝叼着烟,一摸身上,没摸到想找的东西,只得用手再次夹住烟,侧脸问她:小姑娘,有火机不?
宝乐内心是十万个不愿意的,她特别讨厌有人在自己车里抽烟。
她扫了眼副驾,红衣美人右腿叠在左腿上,优雅的斜靠在一边,旗袍高开叉,露出下面雪白的大腿。姜凝将手盖在腿上,纤弱无骨的手,洁白细长的指。两指间夹着根烟,烟根部被她浓艳的唇色染了一抹红。
舔了舔唇,宝乐伸手将车载点烟器打开。
姜凝瞧了个稀奇,她还不知道现在点烟都靠这个东西。这厢烟刚点着,那边宝乐就把她身侧的窗开到了底,姜凝妩媚一笑,把第一口烟喷到她脸上去,又在宝乐发火前坐回自己的位子,倚着窗再吐出一个完美的烟圈。
她这烟味道很奇怪,和市面上的都不一样,烟熏味很轻,不那么呛人,而且夹杂着一道浅浅的香味儿,辨不清是什么香,总之十分好闻。
这大概是宝乐没发火的缘故。
南京城的变化真大啊。姜凝感慨。
宝乐轻哼:可不是,改革开放的春风都吹拂三十多年了。
你这小姑娘说话真有意思。
姜凝用她的蔻丹红指甲戳了戳宝乐的胳膊,咯咯的笑着。
两人驱车进了城,在城里七拐八绕,最后停在一座写着丹凤园的小区门口。这倒是不用导航,虽然宝乐路痴,到这可谓轻车熟路,看起来是常客。
宝乐停好车,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打了半天也没人接。
姜凝也跟着她下车,凑到小姑娘跟前。她从不自己好好站着,经常喜欢找个人靠。宝乐试了几次都没把人甩开,主要是她穿着高跟鞋,足足高了她半个头,相较而言,宝乐真是弱小可怜又无助。
刚走到单元门楼下,姜凝就发现小姑娘慢下了脚步。
怎么了?
宝乐指了指前方:那群人,看着像前几天在元宝斋闹事的。
道上的人啊,姜凝摸了摸下巴,齐八斗这是得了什么宝贝,惹上这些人?
天元玉璧?
姜凝一听,眼睛放了光。
宝乐心想,不会又多个人来抢东西了吧,师父这可真是多灾多难,但这不能怪她,她是身不由己身不由己。
姜凝突然问她:小姑娘,你知道你们老板为什么外号八斗么?
这哪跟哪?宝乐摇摇头。
因为这人极爱喝酒,姜凝戳戳她的脸,他的酒量只有八斗,多一滴就躺,少一滴不醉。
所以呢?
前面的黑衣人已经发现她们俩了,甚至可能其中几个还认出了她是元宝斋的看板娘。宝乐心里苦,寻思这次怎么就没和黑帽衫一起来。你说这做人还真的不能太小气,别人耍你,那是存在即合理,更何况大佬耍人那是耍人嘛,那是逗你玩儿!
宝乐转身准备跑路,她不确定以自己八百米堪堪及格的成绩能跑出多远。
不过跑之前,她被人按住了肩膀。
姜凝歪着头看她:你说,要是我帮他搞定这群人,齐八斗那壶珍藏了五十年的金粉酿,今天我能不能带走?
宝乐还没来得及回答,只感觉身后一阵风,姜凝推了她一把,原来她胸口的地方就白晃晃的出现了一把峨眉刺。吞下一口惊魂未定的口水,宝乐现在一点也不想回头倒霉催的,这才几天,要不要这么刺激!
拿峨眉刺的黑衣人并没有选择对宝乐乘胜追击,短兵锋刃一转,竟然是朝姜凝的脖子削去。
宝乐的心提到嗓子眼。
倒是姜凝一派淡定,峨眉刺近身瞬间,她一个下腰,以手做支撑,整个人倒立起来,快准狠的对着对方的下巴一记高跟鞋就踢了上去。她这一招要比君之血腥很多,宝乐捕捉到了一瞬间的血液四溅,也好似看到了夹杂在血中的几颗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