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什么,你们想害死我对吗?嘿嘿,你们都想害死我,我是不死邪身,你们害不死我的。”邪王哈哈大笑了起来,指着我俩,眼珠子咕噜噜的转着。
“那都是骗人的。没有什么不死邪身,你被少都符骗了,他本身就是春瘟,哪里真会给你邪脉,世上也没有所谓的不死邪身。”我喃喃而语,无奈的摇了摇头。
想七叔聪明一世,他的邪身却继承了他在人世间的所有缺点,贪嗔痴怒,但结果他却被少都符给算计了,摆了这么一道。
“喝下去吧。喝下去就没有人再能害你,再也没有人能够骗你了,忘掉所有的烦恼,所有的失败,所有的痛苦。这个天下已经不属于你。也早已经没有了你的容身之地,喝了吧。”破军像哄小孩子一样,慢慢的搂着邪王,他的眼中已经流出了泪水。
邪王在吵闹了一阵后,最终还是喝下了毒酒,破军用的是苦族人的毒药,名为忘忧愁,意思是喝下了这杯毒酒,就会忘掉生前所有的烦恼。
邪王喝下了以后,挣扎了几下,脸上的笑容渐渐僵滞,躺在了破军的怀里。
对破军而言,邪王就是他的另外一个父亲,是父亲的精神寄托。
破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擦掉邪王嘴角的血渍。抱着他的遗体走出了城主府,门口已经搭上了干柴烈火,破军将他的尸体放在火堆上,一旁的苦族兵士跳动着苦族寄往来世的舞蹈。
当火苗升起的时候,破军背过了身子。他闭着眼睛痛苦不堪。
“城主,该你说祭词了。”苦族的祭司提醒破军,四周苦族士兵发出的那种悲呛的音调,让人心中有一种伤心欲绝的悲凉。
“邪王一生与无伤为敌,无伤。还是你来说吧。”破军睁开眼对我道。
我点了点头,走到火堆边,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心中那种悲凉之感,朗声道:“邪王一生聪敏,乃是乱世之枭雄,穷其一生,虽为天道所不容,但终归是我等长辈。功过皆随身死而飘散,尘归尘,土归土,哀其不幸,哀其之辈,呜呼哀哉。”
“事实上,人无论功过千万。终究会成为这一堆黄土,邪王能够善终,有你、我送终,没有疼痛的含笑九泉,未必不是一种好归属。”我道。
“嗯。是这么个道理!”破军点了点头,紧接着他用苦族那种悲呛的声调,仰天大唱了起来,绕着火堆进行最后的祭拜。
我其实是挺羡慕邪王的,他能有破军这样讲感情的人送他最后一程,破军何尝不是把他当做自己的父亲一般送别。
他是安安静静的离去的,相比起赵黑子的父亲,还有那些默默无闻的英雄,他们甚至连名字都不为人知,又或是经历了最残酷的刑罚而亡,邪王无疑又是幸运的。
邪王火化以后,我与破军相约,双方夹击通天城,做最后的决战。
从齐天城回来,我回到了冰火城。
“父王。张王在密室想要见你。”秦天走了过年,面色欣喜的对我道。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小子,你祖父有没有夸奖你。”
秦天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腰带,我一看,那是张王的紫金王虎腰带,象征着他的独特王权,看来张王也是对这个孙子继任阴司极为的赞同。
“好小子,出去整兵。通知几位将军,整军准备总攻通天城。”我道。
秦天欣然领命而去,我暗吸了一口气,压抑住内心的紧张,走进了密室。
密室之中散发着威严的气息,当我推开门进去的时候,我见到了这位阴司的第一大神,象征着至高无上王权的君王,玄门史上的传奇人物,张王。
他安静的坐在太师椅上,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长发霸气的披散在脑后,浓密的胡须,粗犷的外形,配上他那如山岳般高大的身躯,有种无上的威严。
饶是我已经是阴司真正的主人,他是我亲生父亲,见到他我仍然是有种很压抑的感觉。
他闭着眼睛,看起来很孤独,很傲慢,一种很悲凉的感觉从威严中透露了出来。
其实我外貌长的并不像他,但是那种感觉很像。
“他还在吗?”见到我,他开口的第一句话显得很生硬,很冷漠,或许是因为被关在血池太久了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