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金顿时怒火大作,“原来就是你,是你杀掉了我的族叔,我的恩师,秦无伤拿命来。”
“还是先顾全自己的小命吧,哈哈!”
我和少天互相看了一眼,两人同时发力,照着最后三十厘米的冰墙狂轰而去。
轰隆!
冰墙瞬间被打穿,冯溪之水,如同奔腾的银龙一般,奔腾涌入了洼口之中。
晚上风高无月,洼口一片漆黑,兀金放肆听到了一阵崩腾的咆哮声,紧接着整个洼口都像是晃动了起来,然后在山崖火把的照耀下,他看清了,无尽奔腾的洪水正朝洼口中涌了过来。
兀金大叫一声:“不好,快跑。”
士兵们也全都慌了神,本来这洼口内就极其的寒冷,马冻的连步子都迈不开,此刻又面对滔天的洪水,他们哪里动弹得了,原本的马蹄卡在大雪中,早已经被寒气冻住,只能眼睁睁的等着洪水淹了过来。
他们唯有舍弃马,靠着腿往洼口另一侧溃逃,但很快他们发现洼口的壁上,如同冰面一般光滑,根本无处着力,下来时容易,再想要回去根本就没有任何可能。
吼!
奔腾的溪水带着死亡的咆哮涌入了洼口之中,冯溪深约两米,溪水强劲,到了夏日,冰墙融化,能填满整个曲塘。
虽然眼下是寒冬,打了折扣,至少也是能没过一半的。
水顺流而下,由于冲力与本身的温度就极高,冯溪水并没有立即遇寒结冰,漠北的士兵又不善水性,看到水两腿已经是发麻,肝胆俱裂,顿时纷纷被水淹。
洼口墙壁又极滑,他们也爬不上去,顿时几千人马就像是锅中的饺子一般挣扎着,人头涌动,大叫连连。
“哎!”封二望着在溪水中挣扎、惨叫的漠北骑兵,摇了摇头深深的叹了口气。
所有的人都默默的看着洼口中的漠北士兵做最后的抗争,这群骄横野蛮的家伙为他们的南侵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伤哥哥,你看他们多可怜,咱们为什么要放水淹死他们。”少天听着那充斥着整个洼口的惨叫、哀嚎声,不解的问我。
“这就是战争,战争是没有任何感情,没有任何色彩的,成者生,败者亡,今天我们若不杀他们,此刻死在屠刀下的便是咱们与万千玄门中人。”我向少天傲然解释道,心中早已经没有了当初初入玄门的那种妇人之仁。
真正的仁是一统,仁有大仁与小仁之分,灭掉漠北,阻止他们南下便是大仁,天道之幸。
少天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有些迷糊,显然他现在还明白不了我的话,但日后他明智若开,定然是一位叱咤风云的大将军,自然也就明白了今日的道理。
随着溪水注入的缓慢,温度与水流的消耗,湖中已经没过大半,严寒让整个洼口的水面渐渐冻了起来,几千漠北士兵与人马就像是被冻住的冰人一般,千奇百怪的各种姿势定型。
但毫无疑问的是,他们再也不可能活过来了。
“打赢了,打赢了!”
洼口上一片欢呼声,僵持了几个月的战争,到了此刻终于可以圆满的划上句号了。
“秦王万岁,秦王万岁!”
散兵们又开始了他们那一套看热闹不嫌事大,吹牛拍马不怕嫌臭的作风,个个扯着喉咙大叫了起来。
不过这时候大家都在兴头上,我自然也不会说什么,心底却是一片冰凉,玄门之所以堕落,四分五裂,天下不得不再次进入军阀割据时代,就是因为有这些无能之辈,有利则上,无利则避的不作为之人。
不作为,有时候才是最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