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苦闷,不想再提七叔、张王,便岔开话题问:“你知道邪王吗?”
他顿时恨的咬牙切齿,怒喝道:“他就是个不要脸的东西,不过是我父尊的一道残魂而已,现在祸乱阴司,作威作福,在阴司杀鬼、杀神,不知道有多少效忠张王的大神被他满族抄斩,不仅仅杀神,连这些大神在阳间的后人也一律格杀无论,简直就是个丧心病狂的畜生,尤其是他还长着与我父亲一样的脸,真是恨煞我也。”
我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恨邪王,父亲永远是一个心目中最伟岸的山,邪王借着他父亲的容貌,做的事却与七叔的仁义完全背道而驰。
而且邪王攻打天师府,钟天师是他的师尊之一,还有不少效忠张王的阴神,也多对他十分照顾,但现在都被邪王清洗了,他怎能不恨。
我突然意识这家伙或许能成为的好盟友,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共同的仇恨,共同的命运,昔日七叔与张王为兄弟,今日我与他难道要再次兄弟联手?
我并没有迅速的做出决定,我已经不是当初懵懂无知了,险些和司马放这样的卑鄙小人结拜为兄弟。
我是个很重情义的人,一旦与人结义,便是生死之交,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司马放对我的打击其实挺大的,我对他多次以仁待之,还救了他的妻子、族人,但到头来,他却与我不共戴天,有时候想想我都犹如一把尖刀在刺我的心窝,火辣辣的疼。
“你是从阴司来的吧,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我问。
他摇了摇头,“阴司怕是要亡在邪王之手了,邪王扶持了一个傀儡,很快就会登基。天师府与姚无心,粮草、武器都快要耗尽,我估计最迟这个月北王都冤死城就要被破。”
阴司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但现在的问题是,玄门之中只有少天的绝世战甲为引,才能打开鬼门。
而我根本就动弹不得,玄门一日不统,我就算能征到兵,发到阴司去,也得被邪王和燕东楼这些人夹击,到时候双线作战,能把我活活拖死。
“你有血菩提撑腰,地藏应该也会支持你,凭你完全能在阴司高举义旗。如果我没记错,当初攻打阴司,七叔比张王打下的城池还要多,包括黑龙神在内,都是誓死效果阎君,连张王都调不动。你要举义旗,肯定能在阴司与邪王周旋。”我想了想道。
他幽幽的叹了口气,“眼下阴司钱粮兵马大部分都在邪王控制下,一旦天师府战败,恐怕就再无兵可战了。我举义旗,也得有兵啊,打不了胜仗,鬼民不是傻子,谁会冒着魂飞魄散的危险跟着我送死。”
我叹了口气,本想让他去找谢宏志,以谢宏志的头脑这时候应该与二殿楚江王打的火热,借一支并应该是不成问题。
但这事太重要了,甚至关系到我日后攻打阴司的战略大局,而且一旦穿崩,或者破军故意给我挖的坑,我岂不是害了自己的朋友。
“至于地藏,我师尊血菩提现在都见不到他,而且他在幽冥山只见邪王,外人一概不见。天知道菩萨出什么问题,眼下阴司说白了就是邪王一手遮天了。”
破军也间接的证实了有关我对地藏的猜想,连他的传法大弟子血菩提都不见,这里面没事就怪了。
“以你的才能,我相信你定可以像七叔一样在阴司打出自己的天下。”我决定要看看他的诚意,如果他真在阴司日后举义旗反对邪王,我或许会考虑帮助他,现在嘛,谈这些太早了。
他顿了顿又道:“哎,我说你老这么霸占曹三的本体,就不怕剑圣来找你麻烦?”
我何尝不想还给曹三,但现在他还没恢复,就算恢复了,也至少得让我找一个新的寄体才行。
“现在哪里还管的了这么多,你是怎么来到阳间的?”我问他。
他笑了笑,“我是从北王都的临时鬼门出来的,一路循着血溪直到香坑,只是可惜了我的虎人,被你给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