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在案发现场的桥延边儿上发现了一双已经上冻的橡胶手套。手套上有明显的血迹残留。不过究竟是不是凶手留下的,一切还有待考证。”
扭脸间便到了第二日,我和张赫熠二人一大早便按着何丽丽家当年所在的地址寻了去。
何丽丽家里的老房子,最近这几年已经扒了,清一色盖上了大楼房。
我们对附近楼房里的居民随机询问了一番。里面当真有几个是何家人原来的老邻居,他们都是老房子拆迁后,拿的楼号,再添上各把钱,又住回了老地方。
一提起何丽丽,这些个老邻居可有的是话讲。
其中有个大妈,原来就跟那何家门挨门,何家的事儿,她知道的是门儿清。
“丽丽呀,我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那孩子,心眼儿也好,可有礼貌了。长得还俊,当年要是不出那事儿,现在老何家怎么也不会过的像现在这么惨。”
那个大妈介绍道,当年何丽丽被于刚泼硫酸致毁容后,工作也丢了,整个右半边脸都是大疤,简直没有个人样。
何丽丽因此自杀过两回,一次吃药,一次割腕,好在最后都被救了回来。
也是这两次自杀没死成后,何丽丽就大病了一场,整个人疯疯癫癫起来,好好的一个丫头,就这么得了精神病。
何丽丽得了精神病后,不发病还好,就像个七八岁的小孩子似的,心智不太健全。若是发起了病,就如同个疯子,见人就咬,就连她亲妈的胳膊上,都让她差不点咬下来一块肉。
何家的条件本来相当不错,何丽丽的父亲何辉是在铁路看道口的,其母亲也是个公立学校的小学老师。两口子都是国企单位,铁饭碗,日子甭提过的多滋润。
可是何丽丽先是被毁了容,紧接着又得了精神病。这双重打击下来,何母经受不住,一场急病就要了命。
何辉一个人带着个生病的女儿,也是瞬间就老了不少。
据说,何丽丽每个月吃的精神类药物,单单是药钱就是小两千。何辉上班时,丽丽一人在家没人照顾,何辉怕女儿出事儿乱跑,又专门请了个上岁数的老太太当保姆。家里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就连吃顿肉都要掂量很久。
大概是五年前吧,这一片老平房拆迁,家家按占地面积给了相应的楼房平方数。
何家的老房子占地颇大,还带前院儿和菜地。好像分了两栋楼房,都是60多平的。
关键是何辉没钱,这些年工资都搭在女儿身上,家里连半点积蓄都没有,所以就把两栋楼号都给卖了。至于现在何家人搬去了哪里,这些老邻居们也都不知道。
了解了具体情况后。
我和张赫熠又去了所在区域的派出所,通过户籍查找,才找到何辉和何丽丽现在的地址。
何辉家现在住在离西坪市西火车站不远的一处烂尾楼里,也是个要计划拆迁的老楼,只不过现在还没有动工。
到了何辉家里,张赫熠敲了敲门,拿出证件,表明自己是市刑侦大队的。
不时,一个老年男子打开了房门。
我真的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老年男子就是何辉。
据派出所的个人信息显示,何辉今年只有五十六岁,还没有到法定退休的年龄,虽然壮年已过,但总不至于像眼前之人这样憔悴。
眼前的这个男子,干黄枯槁,整个人瘦成了皮包骨。尤其是那一脸突兀的褶子,比晒干了的秋核桃皮更甚几分。
“您是何辉先生?”
张赫熠试探着问道。
“嗯。”那老头随口知应一声。“好多年都没有刑警同志找上门了。”
何辉侧了侧身,示意我们几人进屋里谈。
何辉家虽然住的是楼房,可房间里除了刮了大白以外,其余一点都没装修,地上还都是水泥地,进屋都不用换鞋。
我和张赫熠等人进了屋,习惯性的挨屋查看了一遍。何辉家里特别小,简直可以用一览无遗开形容。
进门是一个十平米不到的小客厅,左侧是厨房卫生间,右侧是唯一的卧室。
“咱家这房子能有50平么?”
张赫熠问出了我的心中所想。“我怎么看着还没有我学校的寝室大。”
“36.2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