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两边便都是白色的小门。一个100平多一点的空间里。竟然被隔出了整整20个公寓单间儿。
这样的小房间,就连那种火车站或者客运站附近,最便宜的小旅店都比不上。
我上次亲眼在槟城市火车站看见。有一个常年在火车站附近讨饭捡破烂的老大爷。人家住的还是20块钱一晚的单间儿呢!
唉!想来这个巩留也真是可怜。真是不知道他这些年究竟欠了多少钱。每天在黄泉饺子馆混着,一个月起码也有2万块钱的工资。
这么高的收入,竟然混的连个收破烂儿的老头儿都比不上。
大波浪看了这样的环境。整个人都要抓狂了。
只听见他直接扯着嗓子大喊道。
“二师伯,你住在哪屋?赶紧开门。”
大波浪的声音十分有特征。他的声音属于那种女人味儿十足,又娇又媚的动静。即使是发起脾气来,听他说着骂人的话,也会让男人觉得浑身苏苏麻麻。
少倾,在公寓的最里面,突然有一个房间的门发生了响动。
然后,一个漆黑的脑袋瓜子从里面探出头来。
钻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巩留。
巩留一抻头,便看见了大波浪和我们。他的神情很是慌张,满脸都写着惊讶和不可思议。
“啊!丹红,小王老弟,你们两个人怎么过来?
哎呀!竟然还把莫小雅一起带来了。你们来之前怎么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我好收拾收拾。”
大波浪直接踏着高跟鞋,当当的走到公寓的最里面。
“提前告诉你,怎么?你好让那个小狐狸精跑路呀!
快别藏着了。别人都是金屋藏娇,二师伯,你瞅瞅你弄的,这简直就是猪圈里藏人。
快让那个狐狸精出来,我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怎么?能比我二伯母强多少?至于让你对我们每天连哄带骗的。天天拿着二伯母做借口搪塞我们,然后好赶紧迟到早退陪你的小情人。”
大波浪说着,一把拉开了巩留那个房间的门。
“咦!人呢?”
莫小雅也推着我走上前去。
我的妈呀,还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巩留住的这个房间。真的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一样。就是那中咖啡厅或者洗头房里的服务女,在跟客人在一起的时候,居住的那种简陋的粉红色小屋。
整个房间除了一张床以外,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好在,这也不是一张正经的床,只不过是用木头板子搭起来的。
床下面都是空空荡荡。可以有空间让巩留放他的皮箱和洗漱用品。
巩留一个人光着膀子,下身穿了一条棉裤衩。盖子被捂坐在床上,吃着一碗桶装的酸辣粉儿。
这幅场景,像极了刚刚从山村里逃荒出来的难民。
巩留的房间因为是在公寓的最里面,他房间的对面儿就是公寓洗手间。这公寓洗手间是所有人共用的。
几乎住在这栋公寓里的二三十个人,都同用这一个洗手间。
可想而知,那里边马桶的味道。
现在那个洗手间还关着门。我们只是站在巩留房间的门口。那种厕所的臭味,在混着巩留吃的酸辣粉儿的酸味儿,就一股脑死死的往我鼻孔里面钻。
这里混合的味道。厕所的骚臭味儿,脚丫子的酸臭味儿,食物发霉腐烂的味道,还有被褥上的潮味儿。这些个味道混合在一起。
就如同在一口大铁锅里面,用臭豆腐炖肥肠儿,再加上两大罐儿鲱鱼罐头和臭苋菜梗。底料是贵州那边的特产牛粪火锅。
反正,此时此刻,我就觉得这世界上最恶心的生化武器,都不及这间公寓里1/10的味道。
我一边捂着嘴巴,强忍着自己胃里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