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徐叔的祖辈是右派,到他这辈儿,家里已经穷的揭不开锅。只能到街上讨饭吃。
那个年代家庭成分很重要,成分不好的人。找不到工作,挣不到钱,讨不到老婆。总之是事事不顺。
徐叔辛苦潦倒到三十岁,总算是机缘巧合进入了黄泉饺子馆。
徐叔小的时候读过很多书,写的一笔好毛笔字。苏老爷子很欣赏他,让他做夜班管事的。
徐叔身体很单薄,但是干起活儿来特别拼命。一是真真是穷怕了,见到星点儿能挣钱的买卖,都是豁出命去挣。二是徐叔本来也实在,觉得天底下再难找到黄泉饺子馆儿待遇这么好的工作。更是辛苦努力的去为鬼魂解决契约。
一眨眼过了几年,徐叔攒到了第一桶金,总算是讨到了老婆,不过这个女人是个二婚的,跟前一任丈夫生了一个女儿。
后来,因为婆媳关系不和。也就草草离了婚。
徐叔从来都不敢想象自己还能讨到老婆。对这个女人也不嫌弃。并且这个女人还是个高中老师,典型的知识分子。
徐叔打小爱读书。两个人颇有共同语言。聚在一起谈诗论道,十分聊得来。
女人离婚后,孩子跟了前夫。跟徐叔再次结婚,也算是幸福的小两口。
只是,毕竟女人年纪大了。曾经又生过一胎。第二次便不好生育。
两口子努力很多年,也一直没能造出小娃娃。后来还是苏老爷子,亲自给徐叔他老婆把了脉,开了好些副中药,女人才再次怀孕。
等到徐叔儿子徐营德出生的时候,徐叔都已经38岁了。在那个年代,算的上是中晚年得子。因此两口子格外宠溺这个来之不易的胖小子。
徐叔拼命挣钱。家里条件越来越好。对徐营德也是越来越惯,徐营德打小就是个不安分的,五年级时,就拿着1万块钱出去带同学乱花。
徐叔两口子知道后,也不舍得骂儿子。只吓唬两下就草草了事。
苏老爷子几次劝说徐叔。“儿子要管,孩子该揍的时候就得揍。棍棒底下出孝子。娇惯出来的只能是个丧门星!”
可无奈徐叔不舍得,有时气大了,也会狠下心来骂两句。可是骂的多,徐婶反而不乐意起来。
这些年,徐营德越来越混账。上高中时,偷着把学费拿出去,打鱼机赌博,学费输光,连连逃课。最后被学校劝退。
听说前不久,徐叔把所有的积蓄都掏出来,给自己的儿子在家门口,开了一家小小的洗浴中心。
也算是让徐营德可以有个正经营生。
大波浪一边摸着老旧的黄色吧台,一边喃喃自语。
“还是那句话。家家都有本难念。自从我出生以来,黄泉饺子馆前前后后一共有十几个夜班服务员。混的最惨的莫过于现在黄泉饺子馆的你们仨。”
我在心里盘算起来。按照大波浪的说法,黄轩饺子馆的夜班服务员,天生都是人中龙凤的命格。
徐叔干了30年,挣了不下千万。牛柏晔干了草草十余年,他花钱那般大手大脚。也是在滨城市区有房有车的。
至于那个手眼通天的栾平安更是不用说。而唯一例外的秦如锦,那也是自作孽不可活。可是凭着他现在的玄法手段,若是做正经生意。就算不是非富即贵,在槟城市里,也应该是个上等人物。
我算着自从我来到黄泉饺子馆,虽然只有区区的半个多月。加上工资保底,这一个月也挣了65000元整。抛去日常花销,平时打车的钱。
一个月存个6万块钱,绝对轻而易举。
他说我也能在这黄泉饺子馆。干上十几二十年,莫不说千万富翁,起码在整个槟城市,也能算得上是人上人。
我又问。
“你们平时黄泉饺子馆,接到的鬼魂契约多吗?我说的是能挣钱的那种,可不是这种帮横死鬼,完成遗愿。吃力不讨好的小买卖。”
大波浪拿起计算器。有模有样的算着。
“黄泉饺子馆的大体收入,帮人抓鬼驱邪算一项,卖药治病算一下,平时签订的鬼魂契约都是些小生意。比如迁坟,托梦,完成遗志什么的。一单收入也就在两三万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