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波浪忽的拽住老爷子的手臂。
“爷爷,你是说今天早上这个弟弟看着的鬼魂并不是张俞,而是有恶鬼冒充张俞,在医院作祟?”
苏老爷子肯定的点点头,脸朝着我。
“小伙子,快把你父亲的生辰八字告诉我,我先暂且用符咒把他的灵魂压制下去。不然晚了,恶鬼夺魂,你父亲可就真的命不保息。”
我的脑子已经听不进太多的信息。只有“命不保夕”四个字在我耳边回荡。
金丝边眼镜男连忙从柜台上找到纸笔,递给我。让我写下父亲的生辰八字。
大波浪也有眼力见儿的指挥牛柏晔从后厨把香案搬上前厅。
备好了香炉檀香,黄纸朱砂,木剑米酒。一切都跟老港片儿电影中如出一辙。
苏老爷子让我在香案前跪下,我依命照做,低着脖子,不敢抬头直视。
只见大波浪从lv包包里,摸出了一把多功能瑞士军刀,抓起我的左手,在左手食指上,狠狠划开了一道血口。
剧烈的疼痛感瞬间在我指尖蔓延开来,都说十指连心,这个女人下手没轻没重,突然间破了我的皮,都不提前吱应一声。
大波浪一手拿着我的手指,另一手拿着装朱砂的小碟子,让我中指的鲜血一滴一滴,全部流到朱砂之中。
“要用至亲的血为你父亲锁魂,你确定你是你爸爸亲生的吧?”大波浪扑簌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用最天真的神情,说出最无语的话。
都什么时候?这个风骚怪还能问出这种不经大脑的问题。我厌弃的撇了她一眼。
“当然确定。”
苏老爷子将滴了我鲜血的的朱砂拿走,用毛笔将朱砂和鲜血调和匀,大笔一挥,在黄纸上画下了不知是什么奇形怪状的符咒。
紧接着便是开坛做法,和电视剧里跳大神颇有些相似。都是先拿着桃木剑胡乱比划一通,不过看着老爷子行云流水的姿势,倒不像是糊弄人的。
然后用木剑的顶部挑起符咒,口中振振有词。原来那大波浪胡言乱语的乾坤两仪四象,是他家祖辈留下来的‘遗传病’。
紧接着牛柏晔递给苏老爷子一个特别现代化的防风打火机。
不对呀!按理说,电视剧里作法的黄符不都是自燃的吗?
老爷子用打火机把符咒点燃,这小小的一页黄纸倾刻间化作一撮土灰。
他指了指我“小伙子,把这坨灰吃下去,一点儿都别剩。”
这老头难不成是在捉弄我?灰烬都堆在了地上,一点儿不剩。岂不是要我趴在地上去舔?
大波浪帮我拿了一瓶肥仔快乐水,打趣道。“哎呀,快点吧,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我昨天晚上亲眼见识到了鬼魂的存在,知道这世界上还有许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为了父亲,管他什么干净埋汰,只好依言照做。
我跪在地上,匍匐到那撮纸灰的旁边,伸出手指去捏,什么都抓不起来,只沾了两手指的泥灰。
没得办法,只好伸出舌头一点一点趴在地上,将灰烬舔净。
还好我的舌尖儿足够灵活,舌头在地砖之上上来回画圈,一点一点将灰烬送入口中。一口干苦血腥的灰沫糊了我满嘴。
我扭曲着脸,看着大波浪。
“姐姐,你们店里平时都不扫地的么?怎么我还吃到了一根长头发。”
大波浪将可乐帮我拧开,递到我的嘴边,喂我喝下。
“饭店嘛!又不是自己家里,哪有那么干净的?快点,还没舔完呢!继续呀!”
“吃完了!”
我痛苦地看向前面瓷白色的地砖儿,那一小片区域已经让我舔得亮白如玉,几乎都可以反光了。
“我说的是你的手指头!”
大波浪指了指我刚才捏灰的右手。
“把你的爪子嘬干净了,全部进肚,一点儿都不能剩。”
我的妈呀!还忘了这一茬。
我只好不情愿的伸出右手,将拇指和食指塞进嘴中,想着方才上厕所出来,好像都没有洗手。两根手指一股淡淡的咸骚味,连自己都嫌弃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