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娘已经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酒壶,倒了一杯酒,看向白癸,“小少爷,怎么不坐?”
白癸看了一眼房内装饰,无论是桌上的摆件儿,还是墙上的画,都透露出这里的主人——
是个有钱人。
好家伙,这年头鬼的身家都比人丰厚。
云娘斜靠在软塌之上,拿着烟枪,笑着,勾起了白癸的下巴,“小少爷,可是奴家长得不好看,你为何不看奴家?”
白癸顿了顿,“你挺好看的。”
这是实话,若是这女子还活着,定然是倾国倾城的美人。
云娘噗的一声笑了起来,朝着白癸靠了过去,若有所指,“那小少爷,为何对我没有一丝反应?”
“什么?”白癸一愣。
“嗯?”云娘神情变得有些惊异,随即笑了起来,“奴家的意思,小少爷不懂?”
“莫非……”云娘眼角多了一丝艳色,语气暧昧,“小少爷您还未经人事,便死了?”
白癸:“……”
“这可真是人间一大憾事。”云娘惋惜的叹了一口气,随即又上下打量了一下白癸,红唇中吐出一烟圈,白癸皱了皱眉,微微偏开头。
“不过即变成了鬼,这风流之事,总也是可以的。”云娘笑了起来,挑着白癸的下巴,“如果小少爷不介意,奴家倒是可以伺候少爷……试试那云雨的滋味。”
白癸避开了云娘的手,“我只是上来陪陪你。”
“对啊。”云娘看着白癸,眼神戏谑,“陪陪我,自然是要陪我这漫漫长夜了。”
白癸看着她,沉默半晌,突然神情认真,“抱歉,我不行。”
云娘:?
白癸这话太过于惊人,就连一直坐在房内,安安静静的另一人都看了过来。
云娘眨了下眼,没忍住,扭过头笑得云鬓散开,“你这小少爷,倒是个有趣的,不过既然来我这里做了客人,总不能让客人败兴而归,这云雨之事,换个法子总是能行的。”
云娘突然站起身来,走到了房内另一人面前,将那人拉起来,“来来来,小少爷,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弟弟,阿唤,来,见过少爷。”
白癸一愣,他进来的时候,便觉得这两人十分相似,猜到这两人应该是一家人,却没想到这人居然是个男子。
“阿唤见过大人。”这人开口,果然是清亮的男声。
白癸抚了抚额,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成了这勾栏里的客人,他就是来上班的。
“我说了。”白癸又重复了一遍,“我不行。”
云娘捂唇轻笑,举手投足尽是风情,“我也说过了,这云雨之事,换个法子总是行的,少爷若是不介意,就让我弟弟来陪你就好。”
说着,云娘凑了过来,柔软的身躯几乎靠在了白癸身上,略带引诱意味的说道:“小少爷只需享受那等极乐滋味便可,那费劲儿的事,便交给阿唤……”
白癸懂了。
一时间尴尬的脚趾蜷缩。
白癸猛地往后退了两步,努力绷着脸上的冷静,却没想到那叫做阿唤的年轻人,居然真的走了过来,打算给白癸宽衣解带。
白癸一个后跃,拉开了距离,身姿灵巧的落在了角落里,拽着衣领,面上虽然还绷着,耳朵却已经红透了。
“我对这些不感兴趣,而且我是黄泉的工作人员,不可能做这些事情。”白癸说道,话音里还是泄露了几丝慌乱的心绪。
云娘愣了愣,笑了起来,风情万种,“小少爷,我们又没瞎,自然知道你是黄泉的大人,只是,这年年都如此,互惠互利的人并不在少数,大人,您莫不是刚来黄泉的新人?”
白癸微微一愣,“互惠互利?”
云娘眉眼之间冷淡了些,带着些讥诮的笑意,“自然如此,我们这些无人祭拜的鬼魂,要是想要在黄泉里有立足之地,便要有些法子,这七月半的集市,便是最好的时候,若是能和黄泉的大人们搭上关系,会方便许多。”
白癸沉默了一会儿。
云娘又笑了,“当然,都说了是互惠互利,我们自然也是心甘情愿的,毕竟黄泉的时间太过于漫长,给自己找些乐子,也未尝不可。”
白癸看着云娘,“往年都是如此?”
“自然。”云娘说道,笑意盈盈。
白癸看了看云娘,目光又落在了云娘身旁的那男子身上。
两人都是绝色,站在一起,的确赏心悦目。
云娘注意到了白癸的视线,微微挑眉,拉着阿唤走到了白癸身旁,一只手搭在了白癸肩膀上,“若是大人喜欢阿唤,便将阿唤要了去,我们生前便干得是这种勾当,阿唤耳濡目染,技艺非凡,不过大人也不必嫌弃阿唤,阿唤从未服侍过旁人,还是干干净净……”
这名叫阿唤的年轻人也看了过来,屈膝跪在了白癸面前,微微仰着头。
白癸吓了一跳,连忙避开了这一拜。
他第一次参加黄泉的祭典,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些事情。
那名叫阿唤的男子却又靠了过来,伸手虚虚环住了白癸的腰,咬住了白癸的腰带,慢慢抽开,目光凌凌。
白癸:!!
白癸这是真的被吓到了,情急之下往后退去,却一脚踩在了衣摆之上。
“嘭!”的一声,白癸直接摔了下来,腰带也散开来,发丝铺散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