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时间应该用来做更能创造价值的工作。
沈愉初想了想,折返工位放回水杯,“不行,我得再去hr抢一个实习生来。”
ivy听了直摇头,“其他条线肯放人?”
沈愉初苦中作乐道:“不放,我就躺在公司大门口撒泼打滚,让每个说不的人都踏着我的尸体过去。”
ivy笑得直不起腰,笑完摸摸眼泪,“哎对了,那一群实习生小朋友,你有看中的没?”
沈愉初下意识想到李延山,摇头,“没有,能有一个就不错了,听hr那边安排吧。”
ivy拢了拢手上的单据,“你去找hrd吧?我跟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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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hr总监办公室门口,门开着,董事钟文伯也在,正跟hr总监麦克说着什么。
沈愉初拽了拽ivy,“ivy姐,钟董在,要么我们待会儿再来?”
“没事,不用。”ivy敲两下办公室门,径直走了进去。
沈愉初只好道声“打扰了”,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麦克有些意外地扬了扬眉,开玩笑说:“啧,这来势汹汹的,搞得我有点紧张。”
钟文伯笑着站起来,让出座位,拍了拍椅背,示意ivy坐,同时跟麦克说:“别紧张,我这不还在呢,真有什么,我帮你做主。”
麦克嘿嘿干笑着说“好好好。”
ivy坐下,翘起二郎腿,向麦克直截了当说明来意。
麦克迟疑着看了眼钟文伯,为难道:“我看到你在系统里提的申请了,但……老马不批,我也不好越俎代庖。省得等到年终算成本效益的时候,老马倒过来怪我给你们安插人。”
道理是这个道理,沈愉初和ivy对视一眼,既是不占理的一方,那就只能考虑打苦情牌。
没想到,钟文伯顿了顿,插话问:“真人手不够?”
ivy暗暗向沈愉初使了个眼色。
沈愉初立刻会意,见有转圜余地,放飞演技,哽咽着诉苦,说起部门的员工每天都要加班到凌晨两三点,三秒钟就红了眼眶。
钟文伯听她哭完,大概是起了怜香惜玉的心思,不赞同地乜了一眼麦克,抱起手臂,皱眉道:“实习生而已,给一个就是了。少一个实习生能save多少cost?要是老马追究起来,让他来找我。”
钟文伯都这么说了,麦克只能陪着笑脸说没问题。
“算了,给都给了,干脆给两个吧,别小气兮兮的,寒了员工的心。”钟文伯一拍桌子,做了最终裁决,“就给她们那个……哎,那个叫什么名字来着……amanda,上回跟你去安城的那个,叫什么来着?”
沈愉初僵住了,大脑就迟钝了一秒,麦克已经飞快点开邮件确认完毕,出言提醒道:“叫李延山,alex。”
钟文伯说行,“就他吧,反正amanda跟他共事过,熟人交流起来也方便。麦克,你再多给她们安排一个。好了,这事就这样吧。”
沈愉初蚊子音讷讷,“钟董……”
钟文伯没听见,大手一挥,“要是谁有意见,写正式报告给我。”
沈愉初目瞪口呆。
第21章
时间一晃而过, 贺欢动身飞大洋彼岸,次卧迎来了新房客。
上回看房时给了李延山小区的门禁卡,因此沈愉初只在玄关处迎他。
一梯四户的房子, 沈愉初租的这套在电梯的斜对面, 门完全敞开,能从斜角看到电梯口的楼层数字跳动。
她穿着浅灰色短袖t恤和黑色系脚休闲裤, 趿着深灰色的竹棉拖鞋, 立在门口,看着电梯一层一层上来,手攥住门把手,又放开,再抓住。
自从钟文伯强行把李延山塞给她,沈愉初就陷入了些微的焦虑。
一个部门上班天天见, 回家了还要朝夕相处, 同进同出。
要是真的问心无愧也就罢了, 偏偏她还有那么一点点隐秘的小心思,就让变得少许难捱起来。
何况她还做了一个梦, 一个很真实的梦, 一个所有尴尬情绪都历历在目的梦。
梦里, 男人眯起眼挑着嘴角看她,嘲讽意味十足的,“挺熟练啊。”
啊啊啊啊啊她到底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
大脑为什么在梦里编那样的走向!那样的台词!
想起来就想猩猩捶胸以头抢地。
但如果因为梦境, 而逃避一个人, 对什么都没有做过的他来说,好像又不太公平。
诸多因素使然,她没有当一个好室友,开车去接李延山搬家。
东想西想, 神思被电梯“叮”一声拉回,梦里满脸戾气的男人出现在面前,拖着一个银色的大行李箱,正笑眯眯地招手向她问好。
沈愉初侧身让出过道,往地上放了一双黑色的男士拖鞋,笑说:“还担心你找不到,正想下去接你呢。”
是习惯使然的客气话,她从来没这么想过。
她甚至在考虑要不要毁掉租约。
李延山拘谨地换好拖鞋,回身关上门,才拖着行李箱慢慢往里走,“上回来过一次了,还有印象。”
沈愉初没有跟上去,在鞋柜边站着靠了会儿,思虑良多。
再不说点什么,他就真的要搬进来了。
沈愉初最后挣扎:“那个……我平常加班很多,回家很晚,可能会吵到你睡觉。”
李延山立马立正站好,笔挺挺地答非所问,“好的,我一定动静小一点,不影响你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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