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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皮子 第94节(1 / 1)

蒋先生不敢多呆,立刻结账离去,上车后沉着脸对我们说:“张天豪这个烂仔,他约我在帝豪见面却不肯出现,还要我每周一三五带着吴师傅来帝豪等他,他一定收买了帝豪的服务员,想在酒里给咱们下毒!”

头开始我还觉得小雅不辞而别,也许是为了躲避我们这群流氓,可听了蒋先生的话,明白风水师逼我们去帝豪的目的后,不由得担心起来,生怕我们已经被张天豪暗算,便叫司机调头去医院,先检查我们有没有中毒。

车到半路,我突然觉得有些肚子疼,咬牙坚持着,可短短几分钟,疼痛加剧到我难以忍受的地步,那是一种肝肠寸断的感觉,我紧紧攥着车把手,疼得直哼哼。

蒋先生几人霍然变色,让司机加速再加速,生怕自己也会毒发。

车到医院,阿发仔的两个小弟扛起我直奔急诊,等夜班医生给我检查身体时,腹痛已经稍稍缓解,医生也没什么好办法,见我不再喊疼,开了点消炎的液体打吊瓶,要我第二天再去门诊做各项化验。

吕老板担忧道:“吴师傅,那个死丫头该不会真给你下毒了吧?否则咱们吃喝一样,怎么我们都没事呢?”

蒋先生也说:“是呀,上次她敬了阿发仔一杯酒,阿发仔被猫挠了,这次又敬你一杯,结果你也……咦?她为啥要敬你呢?吴师傅我没有其他意思,可按规矩,她作为帝豪的服务员,应该先给我和老吕敬酒吧?”

我也想不通这个道理,要说张天豪报复蒋先生,稍带对付我和阿发仔,这也正常,阿发仔剁了他的指头,我则毁了他的阴谋,害他被剁了指头,可归根结底,蒋先生才是正主,上一次蒋先生没事,阿发仔被猫鬼害,还可以说阿发仔出去拿酒,替蒋先生挡了一劫,可这一次小雅进屋后,指名道姓给我敬酒,难道她是冲我来的?

想到小雅是苗族女孩,吕老板说:“吴师傅,小雅会不会给你下蛊呢?我听说苗族女孩都会养蛊!”

蛊虫这玩意,我师父生前跟我说过几句,原先十里铺村有个人就中了蛊,没人知道原因,是突然有一天,这个人头痛欲裂,几天后就看不到,听不到,也说不出,送到医院没查出病因,直到后来他吐血而死,吐出一堆白色肉虫后,我师父才知道他被人下了蛊。

蛊究竟有多可怕,许多人没有直观的感受,难以体会,反正谁觉得自己胆子大,就点开百度图片,搜索“蛊毒”这两个字,相信你会回来为我点赞。

苗族也分好多种,并不是每个苗族人都养蛊,但话说回来,张天豪找苗族人报复我们,肯定找一个会养蛊的。

想到自己可能中蛊,我举着输液瓶要蒋先生快走,我可不想在医院变成肠穿肚烂的模样。

回庄园的路上,我给阿发媳妇打电话,并在便利店买了一箱高度高粱白,回去后,阿发媳妇已经按我的吩咐煮好五颗鸡蛋,我往桌上一躺,撩起上衣说道:“快,鸡蛋扒了皮,在我肚皮上滚。”

阿发媳妇照做,掌心压着热乎乎的熟鸡蛋,在我肚子上滚了起来。

鸡蛋越滚越烫,没几分钟,阿发媳妇惊奇道:“吴西虎,鸡蛋冒绿油了,怎么会这样?”

我通骂道:“完蛋操!小雅这个贱人果然给我下蛊了!”

蒋先生问我怎么知道?

我让他把鸡蛋捏开看看。

蒋先生将绿幽幽的熟鸡蛋捏开,先冒出一股绿色的黏稠的液体,气味辣眼睛,他赶忙将鸡蛋扔进水里,便看到那白色的蛋清,马蜂窝似的多了许多小孔。

这还是蛊虫没孵化出来,否则鸡蛋里已经钻满虫子了。

蒋先生几人惊呼的当口,我打开一瓶高粱白,猛灌两口,酒精可以压制蛊虫生长,却无法彻底根除,还得找冯栏救命。

我给他打电话,接通后,他那边传来音乐的声音,似乎也在鬼混,我吼了三声,他才找到能安静交流的地方,问我有什么事?

我说:“我中蛊了,你有办法没?”

“什么蛊?谁给你下的?”

我将夜总会的事情说了一遍。

冯栏还埋怨:“咋这么不小心呢,不是不让你乱吃喝么。”

“现在就别说这个了大哥,我哪知道他放着蒋先生……”

后半句没好意思说,我哪知道张天豪放着蒋先生不折腾,专挑我下手呢,在夜总会时,我生怕有什么疏忽的地方着了张天豪的道,我还悄悄告诉小雅,给我拿和蒋先生不一样的酒。

也是倒霉催的,下蛊的人就是我身边的小雅。

电话里,冯栏无奈道:“哎,你们也太水了,三个大老板带着一票小弟再加一个风水师,居然被张天豪搞的灰头土脸,你们也别折腾,问问蒋先生有没有张天豪的生辰八字或者贴身衣服,我直接弄死他算了。”

开着免提,蒋先生主动接话:“可以查一查,但当务之急是保证吴师傅和阿发仔的安全,张天豪是一只蚂蚁,我随时可以捏死他,会下蛊的小雅才不好解决。”

可不就是这个道理?

我们人不少,却没一个会下蛊施术的,张天豪还藏在暗处,这根本是一场不公平的对决!

冯栏说:“我这实在走不开……这样吧,我问问秋伯有没有时间去一趟,但他再快也得到明天下午了,吴鬼,你赶紧找个老中医,看看有没有办法压制蛊虫,否则一旦对方念咒,即便能保你一条命,你后半辈子也废了,实在不行你就找个医院,一边洗胃一边喝灭害灵吧!”

第二百零二章猫鬼8

让冯栏不用管我,我有压制蛊虫的办法。

他还好整余暇的问我:“我都没有办法,你有什么办法?”

“我师父教的土法子,下次再给你说,你快联系秋伯。”

半小时后,冯栏传来消息,那位给坐镇澳门赌场的秋伯愿意跑一趟,明早过关,在珠海坐大巴到澳门,不堵车的话下午三四点就能到,冯栏让我盯着电话,秋伯会与我联系。

我这找到对付小雅的法师,蒋先生也开始发动关系寻找张天豪的下落。

当初蒋先生敢对张天豪下手,就没把他放在眼里,毕竟这社会的主流不是看风水的,也不是下蛊的施术的,而是有钱有权的,之所以被张天豪搞得灰头土脸,一来蒋先生不了解风水术法,一时间慌了手脚,二来我中蛊之前,蒋先生以为小打小闹可以解决张天豪。

既然张天豪处心积虑,想尽一切办法要报复我们,蒋先生火力全开。

他给朋友打电话,大致说了自己与张天豪的恩怨,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没一会,那人传来消息说,张天豪和那风水的手机没有信号,但我们在夜总会要到的小雅手机号,可以定位,目前的位置在佛山乡下某民宅里。

那人还劝蒋先生报案,立案之后可以传唤张天豪,他敢来就死定了,他不来就通缉他。

蒋先生说,要亲自处理,不需要别人插手,谢过那人的帮助便挂了电话。

决定等秋伯来了就去找小雅算账,蒋先生几人去宾馆休息,我则在阿发仔的屋里支一张床,给他作伴,也方便他媳妇照顾我俩。

阿发仔听说我中了蛊,面临肠穿肚烂的危险,他觉得我比他惨,还挺高兴,乐呵呵说:“吴西虎,你慢点喝,免得虫子没把你咬死,你先把自己喝成胃穿孔。”

我翻个白眼:“你挂了一身蛇,还觉得自己挺美?我算是被你害惨了,如果你早点记起苗族女孩的事,我也不会喝她的酒!”

其实喝不喝都一样,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张天豪不会放过我,我怀疑他搞这一出,就是为了把我引过来。

想到小雅给我下蛊,我还是一肚子火,跟阿发仔抱怨:“这个女人简直没良心了,我替她解围,她给我下蛊连个招呼都不打,也不换衣服,立刻跑了,别让我逮住她,否则扒光她的衣服。”

“咱俩一起扒!扒完了你先上,我排第二个,我上完了再换你。”

“我不喜欢和人一起,还是我一人扒吧。”

“不够意思,送你条蛇!”

嗖一声,阿发仔朝我扔来一条赤蛇。

夜再无话。

翌日下午,蒋先生去车站接到秋伯,是个六十出头,稍稍留着缕白胡子小老头,衣着简单,身形清瘦,左右小臂上各纹着四个印刷体大字,大富大贵与出入平安。

秋伯进屋,看到我和阿发仔便是一愣,随后笑道:“这两个倒霉蛋子!谁是吴鬼?”

我举手示意,秋伯毫不啰嗦,走到床边从口袋里掏出个乒乓球大小的白色药丸,递到我嘴巴,说道:“整颗吞下去。”

我依言照做,费了好大劲才将药丸吞下喉咙,品品滋味,有股樟脑丸的味道。

秋伯让我脱了上衣,顺手在阿发仔身上抓条蛇,当皮鞭似的狠狠在墙上摔了两下,将那赤蛇摔死后,用小刀子撬掉鳞片,掌心挤了点蛇血,在我肚子上画一道符,随后双手合十,狠狠蹭一阵,一双手按着我的肚皮,闭眼念咒。

没一会功夫,我觉得他手心发热,捂得我胃里暖烘烘的,而我灌了大半夜白酒,即便一会吐一次,胃里依然存着不少酒液,随着秋伯的动作,酒精在我肚里翻江倒海,我阵阵作呕。

还有一股浓浓的樟脑丸气味涌上喉咙,好像他确实给我吃了一颗樟脑丸,被他双手的温度融化。

胃部疯狂蠕动让我好几次差点吐出来,硬憋回去,等秋伯收功,对我说:“快去吐,争取把胃液都吐光,否则还得再来一次。”

我跳下床,没等跑到院里便扶着墙,在走廊狂呕起来,我整夜没进食又吐了七八回,胃里早就空荡荡,却不知从哪冒出一坨烂面条似的东西被我呕出来,还沾着红色绿色的液体,混杂酒味樟脑味,极其恶心。

要不说阿发仔找了个好媳妇呢,长的漂亮还会照顾人,我吐的时候,她就在旁边拍打我的后背,等我吐完了,她也不嫌恶心,拿来扫帚簸箕要收拾。

我哪好意思麻烦她,抢过扫帚打扫起来,等我收拾完那摊呕吐物,再回屋里,就见秋伯坐在床上,逗弄缠在他胳膊上的小蛇。

早听说过秋伯,却是第一次见这老头,麻烦他从澳门跑来给我解蛊,我诚恳道谢。

秋伯说:“舒心是我小兄弟,你不用不跟我客气,”他指着阿发仔说:“这小子身上的猫鬼不好处理,最好是让放猫鬼的人把猫鬼收回去,强行抓出来对他身体有很大损伤,电话里也没听明白,你再给我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我把事情说了一遍,秋伯听到给我下蛊的是个女人后。

他问:“给这小子放猫鬼的也是这个女人么?”

“应该是吧,我俩都是喝了她敬的酒,然后就出事了。”

秋伯嘬嘬牙花子,有些为难的说:“放猫鬼和下蛊不一样,下蛊只需要一包蛊粉,放猫鬼,下蛊粉只是方式,还要修法人随身带着猫鬼,如果这女人是个修法人,可就有点棘手了,住在山沟沟里的苗族,只有学黑巫术的法师才会养猫鬼,但苗族的黑巫术传男不传女。”

我提醒道:“小雅是个女人。”

“我知道,黑巫师在苗寨地位很高,为了延续传承,家里没有子侄男丁,就会把黑巫术传给女儿,也就说这小雅还有个学黑巫术的老爸,收拾了她,她老爸还要报仇,要是她老爸没了那更完蛋,全寨子就指着她看病救人,主持祭祀,她有个三长两短,满寨子苗人都会冲下山砍你们。”

“那咋办?咱偷偷收拾她,别让人知道?”

“人家寨子里的巫师丢了,肯定找政府要人,你能瞒得住谁?还是先跟她谈谈吧,客气点,只要不是那种未开化的苗寨里出来的,应该没问题!”

第二百零三章猫鬼9

小雅的手机一直关机,只能通过蒋先生朋友给的地址寻找她,定位的范围有五十米的误差,蒋先生开车带我实地勘察,那五十米的范围都是民宅改建的日租房,三四层的小楼里一间间租出去的那种,小雅在哪一间就不得而知了,也可能她根本不在这里,只是手机扔在某间屋子。

蒋先生的那位朋友是个警察头头,具体什么职位,我没问过,蒋先生再次请他帮助,联系分管这片的派出所民警,向几位日租房的房东询问租客的情况。

天还没黑就传来消息,其中一间日租房中,确实有一位苗族女租客,而且不是短租,一下子和房东签了半年的合同,并且已经住了一个多月,房东有她的身份证复印件,名叫潘雅朵,云南苗族人,二十四周岁。

打印出的照片上那张黑乎乎的脸,看不出夜总会里小雅青春靓丽的模样,而房东说,这个潘雅朵不是一个人住,屋里还有个病怏怏的老人,潘雅朵说,那是她父亲,她带父亲来佛山的大医院看病,为了筹集医药费,她前段时间早出晚归,房东一直怀疑她从事某些特殊行业。

小雅敬阿发仔酒时,曾说她来帝豪上班是为了赚钱给父亲看病,从这些信息来看,潘朵雅就是小雅。

可得知她父亲的情况,我反而怀疑给我下蛊的人,究竟是不是小雅了。

怀疑归怀疑,到了这一步,只能找小雅问过再说。

回去找秋伯商量,我和蒋先生都觉得秋伯才是出面找小雅谈判的最好人选,为了请他出手,回庄园的路上我还和蒋先生提了费用的事,蒋先生表示不会让秋伯白辛苦。

可跟他说明后。

秋伯斩钉截铁的说:“我不去,养蛊人身上都带着虫子,我都六十多了,被咬一口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说:“您还怕蛊虫呀?我瞧您玩蛇玩的挺溜!”

秋伯冷哼道:“我吃蛇更溜!我不怕蛇,却怕其他虫子,你们谁不怕虫子?”

屋里人左顾右盼,最后阿发仔的几个兄弟都举起手,他们跟阿发仔在边境混饭吃的时候,啥稀奇古怪的虫子没见过?

秋伯一看这么多人都不怕虫子,有些下不来台,冷笑着说:“你们还是年轻,没见过真正的虫子,既然你们都不怕,那夜里你们跟着吴鬼找小雅去吧,一定要先礼后兵,能不得罪尽量别得罪,到了非得罪不可的地步……”

秋伯伸手在脖间一划,说道:“动手利索点,别给她念咒的机会,弄死之后立刻烧掉尸体。”

秋伯也是个狠人,都不用说他混在澳门赌场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就凭他修法人的身份,死个把人在他眼里都不算事,听冯栏说,港澳台以及东南亚地区法术盛行,许多修邪法黑巫术的法师心术不正,明码标价帮人干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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