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也是没心思找他,戴桃撞鬼那阵子,鲁小姐整天缠着我,冯栏凌晨将我叫走,我忘记给她发短信,转过天,她打电话要跟我约会,冷不丁得知我去了外地,就觉得我不重视她,任我百般解释都不行,除非我放下手头所有事情,立刻回去跟她道歉,她才肯考虑是否原谅我。
我没搭理她。
回去之后约她见面,我解释,认错,买礼物哄她,都没有用。
而且鲁小姐的腻歪劲上来,和其他女孩一点都不一样,她不吵不闹,就是默默流眼泪,还必须在我面前流,一下班就跑到我家哭,我躲进屋里,她追进屋里,我躺床上装睡,她就盘腿坐床头,我不睁眼,她也能哭出声让我听见。
就这么折腾几天,在我竭尽全力证明自己很在乎她后,她终于松口了,问我:“吴鬼,我是不是你心里最重要的女人?”
我肯定说是呀,我他吗又不傻!
她又问:“我重要还是戴桃重要?”
“肯定你重要,我和戴桃就是普通朋友!”
“那你打电话骂她一顿,我就原谅你。”
我懵了:“我骂人家干啥?你别多想,我俩真没啥特殊关系,她和冯栏才鬼迷溜眼,不知道搞啥猫腻呢!”
鲁小姐一本正经的说:“我相信你俩是清白的,我让你骂她,是想给你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让你以后不敢再冷落我。”
我认真盯着她,见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不由得叹口气。
怪不得小雨把她甩了,这他吗是朵奇葩呀!
送鲁小姐回家,我给她发短信,让她冷静下来,重新定位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
自那以后,我俩再没联络。
我轻松自在几天,又接了一单驱邪的生意。
是我原先在金城花园的同事老魏介绍的,他当保安之前,是化工厂的下岗职工,中邪的是他邻居的儿子。
第二百二十七章 有应公1
老魏打电话请我帮忙。
电话里,我问他:“这个小赵都有什么症状?”
老魏说:“就是神神叨叨,整天嘀嘀咕咕,吃饭时嘀咕,看电视嘀咕,上厕所也要嘀咕,听不清他嘀咕啥,他爸妈问他,他像得了老年痴呆似的不搭理人,大声问,他又好像刚刚睡醒,不记得自己嘀咕过,然后半夜也嘀咕,好几次他爸起夜,都看到他不睡觉,坐在床上嘀咕……”
“就是自言自语呗?”
“对!”
“这也不能说明他中邪,会不会是学习压力太大,精神出问题了?有时候我在路上都能看到一些初高中的学生自言自语呢!是不是学校里教的某种仪式啊?”
老魏说:“小赵都上大学了,能有啥学习压力?而且学校又不远,他天天回家,不愁吃不愁喝,前俩月还趁暑假去台湾玩了一圈,有压力也该缓解了……”
说到这里,我听到有人低声对老魏说了什么,随后他惊呼道:“还有这种事?你咋不早说!”
老魏告诉我:“不是压力大,就是中邪了,小赵这孩子平时挺孝顺,前段时间旅游回来,变了个人似的,疯疯癫癫不说,还跟他妈要劳力士金表,他妈不给买,他就疯了一样打他妈,后来他偷了家里的存折取了八万块钱,应该是买了一块劳力士,但表也不在他身上,不知道给谁了,你快来看看吧!”
电话里多问几句,只是想了解的详细一些,老魏的年纪做我爹都够了,原先在金城也很照顾我,他开了口,我怎么着也得过去看看。
拿上罗盘,打车直奔化工厂的职工小区。
老魏在门口接我,一见面就拖着我往赵师傅家走:“小吴你可来了,发觉孩子中邪,那两口子快愁死了,省吃俭用一辈子把小赵供到大学,就等着毕业了,能跟着他享两年清福,结果摊上这么个事,连学都不让上了,要是毕不了业,他家可咋办呀?”
我问:“为啥不让他上学?”
“这不是中邪了么,情绪不稳定,跟同学闹矛盾打了一架,然后就念叨着要杀了人家,学校怀疑他精神有问题,撵回家养病了!小吴,你一定得帮帮他们!”
老魏是个厚道人,朋友家的事当自己的事,而他知道的也不多,让我一会跟赵师傅两口子了解。
小赵要是疯到杀人的地步,中邪情况比较严重,我未必能处理,先给老魏打个预防针:“要是看风水,我能给你打包票,抓鬼就真的不擅长了,你不是有冯栏的名片么,咋不联系他?抓鬼这种事他最在行,能给你抓出一万个花样来!”
一听冯栏,老魏满脸不忿:“快算了吧,姓冯的心太黑了,张口就是三十万,我们平头老百姓哪请的起?有这个钱,我宁可去庙里请一群和尚也不找他!明知道小马要出事,就是不肯帮忙,眼睁睁看着小马去死,小吴,你最好少和他来往,这种人不能打交道!”
要说老马那档子事,是他先黑了金城老板赔给秦兰的三十万,否则他没钱买车也不会死,冯栏看出他大限将至,帮他是人情,不帮他是本分,但这些话没法跟老魏说,他这大半辈子都活在家长里短的琐事中,总觉得不管什么原因,先把人保住才是最重要的。
思维和我们不在一个频率上。
赵师傅两口子都是化工厂的普通工人,住在十几年前的老房子里,两室一厅,六十多平米,有些破旧,家里见了面,赵师傅倒水递烟招呼我,极其热情。
我让他别忙活了,先带我看看小赵。
赵师傅指着卧室说:“他正睡大觉呢,咱等会吧,等他睡起来再说!”
这句话让我有些无语,我是来给他儿子驱邪的,又不是上门求教,凭啥让我程门立雪似的等他儿子睡起来?
不过看在老魏的面子上,我也不好说什么,而且他儿子为了一块金表连亲妈都打,也许赵师傅不敢吵醒他?
我道:“那咱们先聊聊小赵的情况吧,你们具体是什么时候发现他中邪的?在此之前,他做了什么,又去了哪里,还有他整天嘀咕的话,你们一句都没有听清么?”
赵师傅叹息道:“不是没听清,是乱七八糟的什么话都说,什么你再给我几天时间;我和他说话呢你别插嘴;再帮我一次我就帮你;你们别催了,先尝尝我妈做的菜……诸如此类的话,整天念叨,也不知道他跟谁说!要说他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我也不清楚,我们家小赵是个独立自主的孩子,平时很少跟我们交流,我们还是他和同学打架,学校叫他回来养病之后,我们两口子整天守着他,才发现他有了嘀嘀咕咕的毛病!”
“他为什么和同学打架?”
“他没说,我找他们老师问,老师也不清楚,但一定是那小子欺负我家小赵了,我家小赵的脾气很好,斯斯文文从不跟人急眼,倒是他那同学人高马大,黑黢黢的,一看就是个喜欢欺负人的小混蛋,而且他和我家小赵打起来之后,同学拉开,小赵气的嘴皮子都哆嗦了,不停念叨: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这肯定是被欺负狠了,否则怎么会气成这样?”
“这个同学也没说打架的原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