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程辞他一直都知道,从来都是心地善良的。
他从来都是知晓的。
姚然大婚,程辞和叶春也应邀去宫里喝杯喜酒,程辞的爹病了很久,叶春便想带她出来散散心,程辞的酒喝到一半,人就没了。
偏殿的一处暗室内,沈放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程辞,淡淡道:“程辞,皇上给你时间已经够多的了,你到底要拖多久。”
程辞没有说话,沈放无奈,只好又道:“你以为你爹真的是病了而已?程大人是中毒,你若是想让程家全部陪葬,你就安安心心做你的叶夫人,若是想就你爹,就赶紧把任务完成,大家都没有后顾之忧。”
程辞终于抬起头,从怀中掏出账本,甩在沈放面前:“账本在这里,沈放,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条件?”她慢慢问出,问得艰难。
“你想救叶春?”沈放挑着眉问她。
“账本我做了假,其中一部分做到了曹家的账上。”
只想让叶家少受罪,至少不会满门抄斩,程辞没有办法,她是隐卫午七,效命于皇帝,叶家属于魏相一派,皇帝势必斩草除根。
正好查到叶家贪污一事,程辞知道若是别人来做,叶家必然逃不过一个死,她找到沈放,说要接这个任务,沈放说好。
隐卫中人向来无奈,他从来都是给别人最大的自由,程辞是这样,孟晚秋亦是如此。
人世间本就是一场阴差阳错,沈放不是什么好人,他教会他们残忍,却也给了希望。
酒宴散去,叶春在城门处找到了程辞,他替她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说夜里风大小心着凉。
程辞突然红了眼睛。
没过几日,户部叶大人便被查出贪污黄金,叶家被抄,叶家父子流放九千里。
流放前一夜,叶春站在牢房里站了一夜,程辞便站在牢房外守了一夜。
他想见她问问她怎么样,没有谁告诉他程辞在哪,她想见他一面,却不能见。
夜深露重,程辞站在牢房外,发丝上挂了薄薄的一层霜,沈放走过来,叹了口气:“回去吧。”
“沈放,人世间总是如此苦么?”程辞转过身,呆呆地看着沈放,如漆般地眼眸中毫无光彩,那是灰败的颜色。
“总是如此。”沈放抬手夫拂去肩上的露水,声音平静。
佛曰人世七苦,生、老、病、死、怨憎恨、爱别离、求不得。偏偏这七苦贯穿整个人世间,或许等那一天全部体验了,就解脱了。
她第一次看见叶春实在学堂上,小小的少年安安静静地在那里一个人看书,她便有些喜欢,行了规规矩矩的礼,柔声柔气地和他说话。
她欺负他,也护着他,不知不觉中她对他的一点喜欢变成了很多喜欢,后来她进宫当了隐卫,那段训练的日子简直生不如死,她快撑不下去的时候,她就想想叶春,她想她不能死在这暗无天日的隐卫营中,她要好好地或者出去,否则叶春会娶了别人
后来她熬出了头,总是在暗处保护他,他虽然不知道,程辞想到他不会受到伤害想想都觉得开心,那年叶大人到杜家提亲,本来杜家二小姐都答应了,程辞硬是软威硬磨了她一把,吓得杜家二小姐第二天开始日日装病退了亲。
有些事情尽管再不喜欢,身不由己,都是要去完成的,程辞想她不是一个好姑娘,为了家族她抛弃了叶家。
放弃了那段白月光,从此投身于暗影。
翌日程辞站在暗处,看着叶春出了城门,她的心里便像是空了一个洞,冷冷的风拼命地吹,她眨眨眼,眼泪便落了下来。
身边却再也没有那个递给她帕子的少年了。
渐行渐远。
三年后。
程辞一个人住在原来叶家的府上,这房子她那重金赎了出来,叶春与她未合离,她便以叶春遗孀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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