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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晓得正在此时,今晚的重头戏上场了。
方才叫他感觉新奇的河蚌,此时冒着滋滋热气,散发着浓郁的鲜味与蒜香,来到了他面前。
裴秀珠小心提醒,“这个有些烫,王爷小心。”
萧景曜颔首道好,学着她的样子,小心端起一隻河蚌,然后用筷子挑起上面的蚌肉,放进口中。
唔,鲜香十足,细嫩的蚌肉中渗透着熟蒜的辣香,叫人十分开胃。
吃完河蚌肉,只见裴秀珠小心捏起蚌壳,将其中的汁水倒进口中。
萧景曜也赶忙学起来,立时察觉到四个字,鲜美至极。
果然,天下一切皆可烤,实在妙哉。
~~
第二日,宫中暂时没有庆典活动,萧景曜不必应酬外宾,留在府中查看此前的黄河沿岸防洪筑堤的进展。
眼看日头高升,管家忽然送来一封信函。
信函的出处是今次外宾使臣所在的驿馆,打开后发现,写信人是高丽使臣崔金钟。
崔金钟在信上道,有极为要紧的事要向他禀报,但因不便公开现身,特邀他去城中茶楼“临江轩”一坐。
萧景曜看过信后,初时并未打算动身。
——以他的身份,私下会见外邦使臣,如若叫人发现,便是一桩罪过。
左长史邹延想了想,却谏言道,“听闻高丽近年来备受东倭袭扰,此次与我大梁交好决心不小,如若能与他们联手对抗东倭,应是不错的机会。”
此话也有道理,萧景曜倒也一直想解决沿海倭寇之乱。
于是想了想后,便起身换了身便装,出门去赴崔金钟之约。
一路来到临江轩门外,大街上行人如织,他一身玄青锦袍,看上去俨然一位富贵人家的公子,虽然模样依然清俊,但到没有身着蟒袍时扎眼。
崔金钟也更了便衣,正在门外等他,一见他到,立时上前亲迎,入了店中。
说来也巧,荣安县主今日出门,正要在临江轩对面的首饰铺“凤翔阁”落脚。
等待车夫停车的功夫,荣安无意撩帘望了一眼,正瞧见萧景曜与崔金钟踏进店中的背影。
旁人便装,她或许并不能认出,但她与萧景曜从小一起长大,对他再熟悉不过。
加之,一旁还有他的马车,虽看来与寻常人家的马车没什么不同,但她认得出他的马。
荣安有些奇怪,以她的了解,萧景曜可并非经常微服出入茶楼的人。
难道……他这是专程来见谁的?
想了想,她低低吩咐了丫鬟一声。
丫鬟点头,先下了车,悄悄溜进了对面的临江轩。
过了一阵,又悄悄折返,在她耳边低声禀报道,“店中伙计说,今早有几位异国人士订了雅间,似乎是高丽的,其中有女子。”
女子?
荣安一顿,忽然想到了一人。
须臾,她又低声嘱咐了丫鬟一句,丫鬟应是,忙又去了。
~~
萧景曜一路随着崔金钟进了临江轩三楼的雅间。
奇怪的是,待进了房中,崔金钟未与他说几句,却告退了。
他正疑惑,房中屏风后却响起一阵伽倻琴的声音,弹奏的是异国之乐。
须臾,又出来几名婢女将屏风撤走,便露出了弹琴人的模样。
是一个女子,身着高丽裙装,以薄纱遮面,仅露出一双眼睛。
萧景曜认了出来,这是那位高丽公主。
这女子,卖的什么关子?
他先不动声色。
只见对方拨拉了几下琴弦,渐渐忽然停了下来,起身向他行了一礼,道,“高丽安贞姬,见过肃王殿下。今日冒昧请殿下来,是为了感谢您昨日的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
萧景曜心间挑眉,面上淡然道,“公主言重了,昨夜救你的并非本王,怕不是认错人了?”
安贞姬隻缓缓道,“昨日若非殿下及时叫那党夏王子出手,我们必定会遭殃,殿下当然是我的恩人。”
语罢不等萧景曜回话,又道,“当然,今日我也有些十分紧要的话要对殿下说。”
萧景曜哦了一声,“什么话?”
安贞姬请他到一旁入座。
他顿了顿,才挪步过去。
桌上已经摆好了酒菜,萧景曜扫过一眼,见都是高丽特色。
咳咳,看着碗碟众人,实则多数是腌菜。
当然,这并不是重点。
才一坐下,他对面的安贞姬竟然摘了面纱。
他避之不及,瞥了一眼,见其的确有几分姿色,但,并不足以令他为之所动。
萧景曜收起目光,再度问道,“不知,公主有何话要对本王讲?”
安贞姬却不紧不慢的执起酒壶斟酒,推至他面前,道,“这是我们高丽的人参酒,请殿下品尝。”
萧景曜没有伸手,甚至没看酒杯一眼,隻淡声
', ' ')('道,“抱歉,本王一会儿还有事,眼下不便喝酒。”
安贞姬见状一顿,这才终于道起了正事。
“殿下该知道,我此次来大梁,是为了与贵国和亲。”
萧景曜没有说话。
安贞姬隻好继续,“我与殿下实话实说,打那日第一眼见到殿下,我就知道殿下非常了不起。”
出于礼貌,萧景曜终于回了一句,“过奖。”
安贞姬似乎受到了鼓舞,继续道,“从那天起,殿下就进了我的心里,不怕殿下笑话,您就是我从小到大一直想嫁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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