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遭一片茫茫湖水,想来金乌也是不好落脚,居然飞到了殿顶的飞檐上。
殿顶可不是伸手就能够着的,且三面环水,背后靠山,金乌一旦飞到山里的茂林中,可就不是那么好找了。
皇帝急了,立时下令道,“把金乌带回者,赏金百两!”
这下可好,一时间谁也顾不上水戏了,都将注意力放到了屋顶的鸟上。
见此情景,裴秀珠脑间叮的一声,机会来了!
此时,侍卫宫人们都涌到了观景台上,手里或拿着长杆,或拿着网子,纷纷跃跃欲试。
但须知,鸟最怕惊吓,稍有些轻举妄动,只怕会惊的它飞得更远,所以暂时没人敢轻举妄动。
裴秀珠赶忙跟红豆耳语了几句,红豆点头,立时去了园中膳房。
不多时返回,悄悄给她手里塞了个纸包,正是一些从膳房找来的动物内脏。
裴秀珠顾不得腥臭,立刻拿着纸包去了观景台。
为了叫金乌能闻见她手里的味道,她倚在栏杆边,尽可能的向着殿顶伸手,掌心的内脏散发着浓重腥味,熏得她自己差点呕出来。
见此情景,殿内和乐长公主讥笑道,“肃王府缺那百两金子不成?肃王妃这是凑的什么热闹?”
三皇子萧景赐也摇着扇子笑问萧景曜,“二哥,你怕不是家用给少了?”
萧景曜看向观景台,只见裴秀珠一脸认真的向着殿顶使劲伸手,口中还努力发出“啾啾”唤鸟的声音,简直比那些宫人侍卫们还要上心。
他不禁皱眉,起身打算叫她唤回。
哪知才出了大殿,却见那金乌竟果真从屋顶上振翅而下,衝她飞去。
在众人一片惊诧目光中,金乌缓缓而下,落在了裴秀珠的掌心。
裴秀珠按捺住心间紧张,一把把鸟给握住了,然后任凭它怎么挣扎,死都不松手。
谁料就在这时,她身后忽然一阵松动,倚靠的栏杆竟然忽然断裂,石条扑通一声落在了水里。
而裴秀珠一个趔趄,就要跟着掉下去。
关键时刻,忽然有一隻大掌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她牢牢拉回了地面。
裴秀珠惊魂未定,迟钝的回头看去,见到了一张英俊的脸。
唔,是她的夫君,萧景曜。
“不要命了吗?”
萧景曜紧凝眉头问道。
然而裴秀珠顾不上与他废话,赶紧捧着“金乌”,快步去了御驾面前。
关键时刻,王爷还是很给……
“陛下,陛下!金乌回来了!”
在满殿惊喜的高呼声中,裴秀珠两手合握着“金乌”,来到了皇帝面前。
皇帝定睛看去,见果真是自己的“引路仙鸟”,忙高兴道,“快送进笼中。”一时间倒也没了“世外高人”的样子。
裴秀珠将鸟送进太监手中,亲眼看见太监将“金乌”送进金丝笼中,将笼子门用小金锁锁好,也彻底放了心。
她做到了!
不过,此时才察觉手上传来丝丝痛感,低头一看,原来方才那鸟极力挣扎,爪子和尖嘴给她划了几道血印。
当然,比起土豆,这都是小事,她此时满心雀跃,就等着皇帝赏她了。
果然,皇帝开口道,“你为朕请回金乌,立下大功,赏黄金一百两。”
裴秀珠忙做惶恐状推辞,“谢陛下天恩,然臣媳实在不敢妄接,替您分忧乃是晚辈之责,怎敢以此索取恩惠?”
皇帝颔了颔首,又问她,“那可有你想要的什么?但说无妨。”
裴秀珠,“!!!”
等的就是这句,嘿嘿。
所谓天子一言九鼎,皇帝话都说了,当着这么多人,总不能说不赏就不赏啊。
她便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臣媳有个不情之请,若陛下实在要赏,不知可否将那盆“五星报喜”借臣媳观赏些日?臣媳今日大开眼界,实在惊艳。”
什么,五星报喜?
就见皇帝顿了顿,竟然陷入了犹豫之中。
裴秀珠,“……”
啧,一盆花还要犹豫?
看来这金乌对皇帝来说也没那么要紧吧!
但是今日这土豆必须得要到手,不然她手上这血印子不就白拉了?
她正思索再说几句以退为进的话,却听身边一路跟着她的萧景曜忽然开了口,同她道,“手被金乌啄了这么多血印,需尽快上药才是。”
这话一出,众人都向她的手看去,裴秀珠一下反应过来,忙做出明明很痛,却极力隐忍的模样,将手心有血印的那面露出,摆手道,“能够为陛下分忧,妾身这点小伤又算得了什么呢?王爷不必担心。”
萧景曜又咳了咳,“那栏杆也断了,你险些就要掉进水里,还是有些危险的。”
裴秀珠忙又摇头,“只要能将金乌请回,妾身便是掉下去也无妨。”
啧,这般情景,实乃孝感动天了!
皇
', ' ')('帝,“……”
如此情景,再不答应只怕要留下小气的名声。皇帝隻好道,“肃王妃孝心可嘉,赐五星报喜。”
“!!!”
裴秀珠喜不自胜,忙下跪行礼,“谢陛下。”
待起身之后,不忘向萧景曜悄声道“多谢王爷。”
没想到关键时刻,他还是挺给力的队友呢!
众目睽睽,萧景曜没敢动声色,只是正了正神色,又对皇帝道,“启禀父皇,观景台栏杆以汉白玉雕成,不应轻易断裂,事关御驾安危,应该好好查查才是。”
', ' ')